難道……
顧子陵突然有種想法,會不會宿凝兒這丫頭本就是地球人,她所看到的,乃是屬于其内心深處的記憶?
一個人能夠看到未來,顧子陵可不相信,因為未來充滿了不确定因素,随時都有可能改變,縱然是通天之輩,也定然無法做到這一點。
若說這丫頭是地球人,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
自己有用前世的記憶,不代表每一位來自地球之人都如此。
僅僅一瞬間,顧子陵再看宿凝兒的目光時,迥然不同。
“除了這些之外,你還看到了什麼?
”
“我還看到了你扒光了我的衣服,對着我說‘你愛我’。
”
宿凝兒漲紅着臉道,她那模樣不像是在說謊。
可這話顧子陵聽在耳間,連撞牆的心思都有。
這小丫頭還什麼都說的出口,扒光了你的衣服,有這麼誇張?
好在此地并無他人,不然還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穿着雪白雪白的長裙子,漂亮極了,你告訴那叫婚紗!
”
這究竟是屬于宿凝兒的記憶,還是是她“看到”了未來,顧子陵一時無法确定。
不管如何,宿凝兒的真正身份,極有可能與地球有關。
看着這丫頭稚嫩可愛的小臉蛋,顧子陵忍不住揉了揉,如此小丫頭,他可沒有任何“興趣”,隻是今日宿凝兒的話語,完全颠覆了顧子陵的想法。
為了每日能夠見到顧子陵,宿凝兒強烈要求搬到白關居所與顧子陵同住。
好在此地房間多,白關也隻能無奈同意。
自從顧子陵成為修士之後,就命犯桃花,但願這一切都能化解。
三日之後,梁文博來訪,其臉色難看,在看到顧子陵的一瞬間,先是一驚,後又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竟然還活着?
”
黑衣傀儡可是梁文博的底牌,是他身上最為強大的一件至寶。
隻要它一出手,沒有什麼不能辦到的。
可這顧子陵如今卻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怎能不驚。
“讓你很失望吧!
”
“嘿嘿,我為何會失望?
”
“是否失望你自己很清楚。
”
對方修為遠在顧子陵之上,可顧子陵并沒有懼怕的心理。
兩人争鋒相對,白關看在眼中,也暗自佩服顧子陵的膽量。
換作他人,在面對比自己整整高了兩個境界的修士時,絕對不會有如此表情。
境界之間的差距,是很難逾越的,就算是有着諸般手段相護,也遠遠不敵。
這數日一來,梁文博靈魂受損。
在那關鍵時刻,他不知是何人控制怨靈進入其識海之中。
本以為是白關所為,而今見此卻不像。
他将目光再次望向顧子陵,雖有所懷疑,但很快被其忽略。
畢竟一位入土境修士想要控制開棺境怨靈,完全是癡人說夢。
“你别高興的太早,總有一天你會栽倒我手中。
”
梁文博計劃失敗,可卻有很大的“收獲”。
車遲紫嫣既然能夠為了顧子陵而付出一切,以後有的是機會。
想到這裡,梁文博再次大笑。
看到如此笑容,顧子陵心裡憤怒到了極點。
起靈境修為又能如何,我早晚會讓你為你的舉動而付出代價!
顧子陵現在不是梁文博的對手,但他可以肯定,隻要他自己修為達到開棺境之時,利用天碑碎片,加上陣法,足以與梁文博相抗,雖不能斬殺他,但絕不會像如今一樣憋屈。
看着梁文博遠去的背影,顧子陵不由握緊了拳頭。
想到那黑衣傀儡,顧子陵幾乎可以肯定,這一切都是梁文博所為。
越是這樣想,顧子陵愈發覺得自身修為低下。
在修為沒有到達開棺境之前,他必須處處忍讓。
顧子陵再次閉關修煉,除了學習陣法奧義之外,他迫切需要提升的,便是修為。
而今一算,已入盜宗近一年,在這個特殊的宗門,顧子陵學到了很多,也認識了白關這樣的朋友。
若沒有白關相護,恐怕顧子陵已然慘遭梁文博毒手。
就在顧子陵再次出關之際,其榮光煥發,修為竟然再次精進,進入入土境八重,一年之内,連跳三個階段,對于大部分修士而言,絕對做不到。
伯牙子等三位長老,再次歸來。
每一位長老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這幾個老家夥身上帶有泥土的氣息,以及一些怨靈的味道,想必勾陳的某一座古墓,已經被他們所盜。
他們三人境界都在封台之上,具體境界顧子陵猜不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在整個勾陳,盜宗長輩已算進入“大人物”行列。
入土、開棺、起靈、裹屍、封台,這是顧子陵所知道的五大境界,而盜宗長輩,則位列封台境,高不可攀。
長輩們的歸來,梁文博瞬間老實了很多,其他師兄弟同樣如此。
僅僅在第三日,伯牙子三人便再次離開宗門。
來到盜宗,除了一開始的兩個月,顧子陵感受到了來自盜宗的溫暖外,一切都消失不見。
伯牙子他們的心思,根本沒有在他們這些徒弟身上,不然也不會經常外出,宗門之事,從未多加過問。
盜宗完全不像其他宗門,顧子陵所知道的一些門派,他們在教導弟子之時,不僅僅會對功法大道加以指導,甚至各方面都會親傳親授。
師父還會帶着徒弟去曆練,也會給予徒弟相應的寶物加以鼓勵,盜宗卻隻是為諸般弟子提供一個偌大的藏書閣而已。
白關早已習慣,顧子陵也隻能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不過來到盜宗,他可從未後悔,至少在這盜宗,學到了很多關于陣法符文的知識。
對于修為弱小的顧子陵而言,陣法符文對他的幫助自然極大。
甚至在以後,這等陣法符文,都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顧子陵并未親自嘗試過盜墓,但假以時日,他定能成為一名所謂的盜墓師。
如此枯燥的日子,再次伴随而來,顧子陵終是決定,獨自一人,下山曆練。
他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修為提升至開棺境。
畢竟離那所謂的“十煞傳人”開始之日,僅有兩年。
兩年的時間内,若無法突破,去了也等于送死。
另外,顧子陵之所以外出,也是想尋找魂靈草的蹤迹。
他的目的地,乃是渝州。
留下了一封書信的顧子陵,終是離去。
白關怕梁文博得知此事,與車遲紫嫣商量,最終二人決定,謊稱顧子陵在閉關修煉,以此打消梁文博的疑慮。
對于顧子陵的不辭而别,車遲紫嫣心理可不好受,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在為顧子陵而擔心。
渝州與明州雖然相鄰,但是想要橫跨兩州,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一邊曆練的同時,顧子陵一路東行,渝州忘憂山,但願能夠很快到達此地。
在明州邊境,顧子陵進入了一片叢林之中。
此地凡人居多,到處都能見到小村落。
有人居住的地方,證明少有怨靈出沒。
顧子陵雖然這樣想,事實卻并非這樣。
讓顧子陵好奇的是,這看上去并不起眼的村落之間,倒是多了很多從外地趕來的修士。
這些修士修為并不高,最高者也不過在起靈境。
絕大多數人和顧子陵一樣,僅僅隻是入土境修士。
以至于顧子陵的到來,并未引起衆修士的注意。
出于好奇,顧子陵選擇短暫停留。
一個多月的奔波,他也終是停下了腳步。
夜裡修行,白天趕路,整個人都憔悴許多。
蕭殷處于昏迷之中,始終是顧子陵心中的一抹痛,同時還帶有一些愧疚。
蕭殷為了顧子陵而付出了這麼多,有時候他還會懷疑蕭殷的目的,為此自慚形穢。
“敢問老人家,這裡發生了什麼?
”顧子陵找到了一位肩扛農具的老農問道。
“老朽不知,他們這些修士,有的已在此地呆了大半年,有的和你一樣剛來,像我們這等偏僻的村子,能有什麼?
”
老農說完,向遠處田野行去。
此地為何會如此,顧子陵還真猜不到。
最終,他将疑惑,抛給了一位女修士。
“敢問姐姐,這村落有何大事發生嗎?
”
顧子陵年歲十四,長得俊美,一聲姐姐直中那中年婦女的内心。
“你這小子,嘴巴倒是很甜,不過姐姐也不知道。
半月前,我經過此地,和你一樣,恰見此幕,選擇了停留。
此地方圓千裡,沒有墓地群,也沒有仙山宗門,為何會聚集如此多的修士,還真是奇怪。
”
“難道姐姐你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
中年婦女修為在開棺境,其坐在村落盡頭的石塊上,遙望遠方,似乎在等待什麼。
“有是有,可具體的我可不知。
等夜晚來臨時,你便知曉。
”
放眼望去,整片大地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烈日普照大地,蟲鳴鳥叫之音響徹,頗具鄉村風景。
如今乃是收獲之際,大地之間,呈現一片金黃色。
與藍天白雲相對,更顯美麗。
可這些自然風景,無法吸引諸般修士的目光。
夜晚究竟會看到什麼,在顧子陵心中,滿滿的疑問。
既然有修士聚集此地,必然有它的特殊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