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咱們去看一看吧?
”崔征站了起來,看向洪老闆。
一塊不能熔化的鋼材,作為軍工制品行業的研究員,崔征真的挺好奇的。
“呵呵!
”洪軍笑道:“我姐夫一聽說好鋼,就動心了,既然這樣,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
于是三個人一起去看那塊鋼。
那塊鋼和開始的時候一模一樣,毫無變化。
倒是之前,明顯是被小趙切割過,鋼闆表面微微發赤,一看就知道很燙。
“你們不信,我再切一下看看。
”小趙說着,就要走過去繼續切那塊鋼闆。
“别,你等等。
”崔征突然叫住小趙。
小趙一怔,緊跟着就站住了。
崔征走近看了一會,突然回頭,“讓它放水裡迅速冷卻一下。
”
小趙聞言就用工具把那塊鋼吊起來,直接放在冷水裡面。
滋滋滋!
冷水遇到熱鋼,不斷地發出聲響,産生煙霧。
時間不久,冷卻完畢,小趙把這塊鋼從水裡吊起來。
崔征湊過去伸手就摸,鋼闆已經涼了。
緊跟着對着鋼闆,仔細一看,崔征頓時驚呼一聲,“啊!
”
“姐夫,發現什麼了?
”洪老闆忙問。
“你看。
”崔征神色鄭重,伸手向鋼闆上面一指,“這個花紋。
”
洪老闆連忙低頭看。
如果鋼材被連續鍛打的話,鋼材的表面,就會産生花紋,也就是所謂的花紋鋼。
在古代,花紋鋼就是專門用來制造寶刀寶劍的。
而一般情況下,鋼材被鍛打的次數越多,産生的花紋就越是細小、緻密。
這樣的鋼材,質量也就越好,鑄造出來的寶刀寶劍,也就更加鋒利。
而眼下的這塊花紋鋼,洪老闆低頭一看,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噓!
”
這塊鋼材,花紋太緻密了,太細小了。
花紋一道挨着一道,一道緊鄰着一道,緻密細小到已經幾乎分不出那是花紋的地步了。
這樣的花紋細密程度,意味着這塊鋼材,至少被鍛打了成千上萬遍都不止。
“姐夫,這塊鋼,這種花紋……”洪老闆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崔征搖了搖頭,神色更加凝重,幾乎不敢置信的,“說實話,這麼細密的花紋,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不,甚至聽都沒有聽說過。
”
“鍛打鋼材,什麼技術,才能夠把鋼材鍛打這麼多次?
”
“那這塊鋼材的性能……”洪老闆震驚的往下問。
“不好說……”崔征搖了搖頭,一副自己也難以肯定的樣子。
緊跟着卻彎腰要把那塊鋼材拿起來。
但才剛剛一彎腰,一拿,就忍不住再次咦了一聲,“咦!
”
崔征的神色,明顯更驚訝了。
要知道,他做這個行業,做了十幾年,每天接觸的都是各種鋼鐵材料。
可以說,一塊鋼闆有多重,隻要搭眼一看鋼闆大小,基本上都能估摸個差不多。
然而眼下,這一塊鋼闆,他隻是一拿,就體會到了不一樣。
太重了,這塊鋼闆的密度,至少比普通的鋼闆大了兩倍。
也就是說,同樣大小,這一塊鋼闆,它的重量相當于普通鋼闆的三倍那麼重,甚至三倍以上。
“怎麼會這麼重?
”崔征回頭詢問小趙。
小趙一臉茫然的道:“我也奇怪為什麼會這麼重呢,按理,鋼材不應該這麼重的啊。
”
“你确定這是一塊鋼材?
”崔征繼續問小趙。
“這……”小趙直接被問住了,崔征這一問,連他都不敢确定這是一塊鋼材了。
崔征已經不再理他,直接低頭細看那塊剛才,過了一會擡頭,更加鄭重的道:“的确是一塊鋼材不假,但鋼材怎麼會這麼重?
”
洪老闆苦笑道:“這塊鋼材,是剛才被我開了的一個員工弄出來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弄出來的。
”
“哦!
”崔征對于被開了的員工倒不是很關心,隻想好好檢驗一下這塊鋼闆的性能再說。
當下提議,“找砂輪磨一下試試?
”
“行,姐夫你是行家,你說怎麼着,咱們就怎麼做。
”洪老闆笑着答應,吩咐小趙,“小趙,你磨一下這塊鋼闆試試。
”
磨鋼闆要用砂輪機,砂輪機的砂輪,并不是一般的砂輪,有碳化矽砂輪,金剛砂輪等等。
一般這些磨鋼材的砂輪材料,都要比鋼材本身的硬度更大。
于是小趙就用手推車推着這塊鋼闆,前往後續加工車間。
打開砂輪機,對着鋼闆就磨。
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無數的火星迸濺出來。
磨了一段時間,崔征突然喊,“停!
”
小趙忙停下來,崔征和洪老闆湊過去看鋼闆。
“這也太……”
看到的結果,直接讓兩個人甚至包括小趙都傻眼了。
小趙磨了那麼久,按理鋼闆怎麼也應該被磨出一部分了。
但是這塊鋼闆,就是紋絲不動。
就和根本沒有磨過一樣,鋼闆表面連一絲痕迹都沒留下,原先啥樣,現在還是啥樣。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過了好久,崔征回過神來,詢問洪老闆,“洪軍,你剛才說這塊鋼闆是誰弄出來的來着?
”
“是一個工人,把一塊大鋼闆毀了,最後隻剩下這塊小鋼闆。
”洪軍回答。
“那個工人在哪兒呢?
”崔征又問。
“我已經把他給開了啊。
”
洪老闆很無奈,隐隐的有點後悔把肖文給開了了。
盡管還不知道這塊鋼闆有什麼好處,但一塊火焰切割機無法燒熔,砂輪無法磨損的鋼材,傻子都知道這是一塊好鋼了。
而且很有可能,這是一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好鋼。
“……”崔征盯了洪軍一眼,頓時無語。
他也沒責怪自己小舅子,而是道:“大鋼闆被弄成了小鋼闆,邊角料呢?
帶我去看看。
”
“在倉庫呢。
”洪老闆回答。
于是三個人就去倉庫看肖文砸鋼闆時留下的邊角料。
崔征彎下腰,随手用手指沾了一些殘渣鐵屑看看,就忍不住再次歎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向洪軍看過來。
“姐夫,發現什麼了?
”看到崔征這幅表情,洪軍心裡有點不安。
“唉!
”崔征歎了口氣,“我也說不清楚,不過,這些邊角料材料,似乎已經徹底報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