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情定下來了,吳池緊忙跑到竈房拿出幾個白馍馍遞給莊小白。
對于假打,吳池頗有經驗,本來就是臨時充當打手,自然沒有必要與人家拼命,所以保持體力至關重要,如果自己一方赢了,必須沖上去痛打落水狗,表現出自己的價值,這樣的話,幫主高興就會多打賞銀子。
一旦輸了,腳底抹油,立即開溜,但嘴不能閑着,要邊跑邊喊:“你們等着,老子早晚會殺回來的。
”這樣的話,即使輸了,幫主也會很有面子,照樣給打賞。
“厲害呀,我的哥!
”
莊小白聽的津津有味,可是剛欲啃白馍馍時,忽然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于是湊上去嗅了嗅,嘔...尼瑪,居然是臭腳丫子味。
莊小白黑着臉看着吳池坐在凳子上扣臭腳丫子,終于忍無可忍,怒道:“你扣完腳丫子能不能洗洗手。
”
撇了撇嘴,吳池将手指放在鼻子上嗅了嗅,閉着眼睛,陶醉道:“這種味道提神醒腦,我可舍不得。
”
将白馍馍丢在桌子上,莊小白頓時沒了食欲,于是催促着吳池趕往後山溝。
“急什麼,先将鞋子左右換一下,然後往臉上抹點鍋底灰。
”吳池提醒道。
“呃,什麼意思?
”莊小白疑惑道。
“把鞋子反着穿是同行之間的暗号,這樣可以避免互相殘殺,抹上鍋底灰當然是防止對方幫會認出咱們呀,省得日後被報複。
”吳池解釋道。
“佩服!
”
話畢,莊小白急忙換上鞋子,然後跑到竈房抹了把鍋底灰,等回到房間時,把吳池吓了一跳。
“靠,你把牙怎麼也抹黑了,至于這麼誇張嗎?
”吳池笑罵道。
“你懂個鳥,牙這麼白,這麼整齊,很容易被人記住的,安全為妙!
”莊小白呲着牙,含糊不清的道。
“懶得和你廢話,我們走吧!
”
話畢,吳池開門走了出去。
鹽古城西面一座小荒山,翻過此山,山後有一個坑窪地帶,那裡寸草不生,碎石遍地,視野開闊,視為黑幫約架的聖地。
二人呼哧帶喘跑到這裡,隻見雙方人馬正在彙集。
“他們在那邊,我們快過去。
”
吳池拉着莊小白跑向南邊隊伍中。
“你怎麼又帶一個人過來了?
”一位小頭目問道。
“嘿嘿,阿力哥,這是我兄弟,他很崇拜斧頭幫,正好趕上手頭有點緊,我就把他也帶來了。
”吳池解釋道。
斧頭幫小頭目皺着眉,打量半天,也沒看出莊小白長啥樣,給他感覺就像一頭狗熊站在面前似的,不過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氣勢,于是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你倆别發呆了,趕快去拿武器吧!
”小頭目提醒道。
“好嘞!
”
吳池拽着莊小白來到後方,隻見有一位幫會成員正在給每個人發一把鋒利的小斧頭。
不大會,莊小白接過把斧頭,然後放在手中掂了掂份量,喲,還挺沉,估計一斧頭砍下去,對方不死也是個殘。
“咋樣,很牛吧!
”
眨巴下眼睛,吳池滿臉興奮之色,然後擺出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螃蟹想摸王八臉太顯眼了,低調點吧。
”
對于這位腦殘的兄弟,莊小白實在無語,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上這個高危職業的,而且直到現在還活着,真是個奇迹。
斧頭幫正在準備中,而對方幫會也在忙碌中。
當目光落向對方時,莊小白險些驚呼出來,對方手中居然全部拿着七尺長的大關刀,刀面在陽光照耀下閃爍着刺眼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對方是哪個幫會的?
”
咽了口唾沫星子,莊小白臉色慘白的看向吳池。
“關刀幫的!
”
“尼瑪,你咋不早說,這活是人幹的嗎。
”
“靠,就是有難度,所以銀子給的才多啊。
”
聞言,莊小白真不知道該感激他,還是該閹了他,低頭瞅了瞅,手中可憐巴巴的小斧頭,在瞅瞅威風凜凜的大關刀,頓時心如死灰。
這時,雙位頭目緩步上前,面對面開始談判,雙方氣氛變得劍撥弩張。
此時此刻,莊小白猶如上了賊船般,真是郁悶無比,按照吳池所言,群架打起來後,不允許直接開溜,一旦被發現,不但不給銀子,而且還會遭到報複。
不經意間,莊小白目光移向衆人腳下,頓時呆若木雞,片刻後,伸出麻木的手拽了拽吳池。
“又咋地了?
”
“是我眼花了,還是出現幻覺了?
”
伸手指了指衆人腳下穿的鞋子,莊小白懵逼的看着吳池,手中斧頭恨不得立即揮上去砍死他。
揉了揉眼睛,吳池吓得瞠目結舌,尼瑪,居然都是反着穿,那豈不是雙方根本分辨不出來,誰是雇傭來的,誰是幫會成員?
滾動下喉嚨,吳池拍了拍莊小白肩頭,表情鄭重:“我沒什麼優點,最大的優點就是我是一個好人,你信我嗎?
”
痛苦的閉上眼睛,莊小白伸手推開近在咫尺的大逼臉,咬牙切齒:“你還是把臉放進褲裆裡面吧!
”
“那就是不給斧頭幫面子喽?
”
“媽了個巴子,為啥給你面子!
”
談判失敗,兩位頭目怒目而視,針鋒相對。
這時,關刀幫成員齊刷刷脫掉上衣,顯露出來猙獰可怖的紋身,以此來震懾斧頭幫成員,時不時做出些鄙視動作,氣焰嚣張至極。
咂了咂舌,吳池咧嘴道:“據傳關刀幫打群架時,都要脫掉上衣炫耀一番,果然名不虛傳!
”
“草,這算什麼,有能耐脫褲子幹,我算他厲害!
”莊小白不屑的道。
“兄弟們,砍死他們!
”
“媽了個巴子,給我剁了他們!
”
随着兩位頭目暴喝,雙方成員蜂擁而上。
“叮當”
“啊~”
群架爆發,雙方成員交織在一起,武器撞擊聲,喊殺聲,慘叫聲,響徹雲霄...
莊小白混雜在人群中,東躲西藏,當轉身尋找吳池時,發現早已不見其蹤影。
“該死的!
”
咒罵一句,莊小白拎着斧頭蹭到頭目附近,随即扯開嗓子怒吼了幾句,按照吳池所言,怎麼也得在東家面前刷刷臉,裝個樣子。
“好樣的,就這麼幹!
”
斧頭幫頭目看向莊小白,随即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
“殺呀,我砍,砍,砍...”
起到了效果,莊小白自然是欣喜,時不時跑到斧頭幫頭目身後嗷嗷叫幾嗓子。
“那小子好嚣張呀,你們幾個沖上去把他剁了,剁了!
”
殺豬般的嚎叫,讓關刀幫頭目頭疼欲裂,仿佛耳朵邊有隻蒼蠅似的“嗡嗡”讓人心煩意亂。
莊小白鬼頭鬼腦遊走在安全地帶,忽然察覺到身後傳來破風聲,心中一凜,迅速弓身,雙腳一蹬地面,向前方飛快竄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把大關刀落空狠狠砍在地上。
“黑鬼,跑的還挺快!
”
一名關刀幫成員将大刀扛在肩上,目光玩味的看着莊小白。
“你敢偷襲老子!
”
目光漸漸冰冷起來,莊小白最恨偷襲,它猶如夢魇般揮之不去,可以打我,罵我,但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偷襲自己,這是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