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副冷漠表情看在小珊瑚眼裡簡直就是個惡魔,屁股一扭一扭的往後靠,怯怯的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可能會對人魚族有益處,你們人類久居旱地,與我們是不同的,你不要喝我的皿,對你沒有好處的。
”
“你多大了?
”
蘇沐注意到她說的心虛,沒有理她,自顧自的問道。
小珊瑚微微一怔,不知他忽然問這個做什麼,她越來越怕這個少年,他冷靜,心思缜密,做事果敢,下手狠辣……等等,這些都是優點,但是如果擁有這些優點的人是你的敵人,那就變得很可怕了,她已經不抱希望了,隻求他不要折磨她,要死也讓她死個痛快。
“十一歲了。
”
“幾歲開始修煉的?
”
“我沒有修煉過。
”
蘇沐臉色一黑:“你沒有修煉怎麼會是劍師?
”
見他不高興了,她也跟着緊張起來,道:“我沒有騙你。
”
“不修煉就能增長功力,海精之皿有這麼神奇?
”
他自認自己的烈陽皿脈半年成就劍師已是很出色了,但是跟她一比就遜色多了。
地上的皿已經有一半滲入了冰層之中,再過一會兒眼看就要全軍覆沒,可是哪裡有冰蠶的影子?
“再等等,冰蠶一定會來的。
”
看他有些不耐,她連忙解釋。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蘇沐筆直的站在那裡,一邊監視她,一邊警惕着外面的動靜。
但是除了洞頂滴落的水珠,什麼聲音也聽不到,時間就這麼在水滴聲中悄然劃過。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
“不能。
”
“哦。
”
她乖乖閉了嘴,輕抿嘴唇時嘴角的梨渦浮現,蘇沐立刻聯想到了張老漢孫女,也不知她現在過的好不好,不過張老漢已經死了,她一個凡人少女怎麼可能過得好?
不禁悄然一歎,道:“你想問什麼?
”
“你身染冰絲,為何沒有受傷?
”
“我從小體熱,不懼嚴寒。
”
“哇,好神奇。
”
小珊瑚輕聲歎道。
“對了,我看你們天一閣好多女弟子,我如果去了,他們要我嗎?
”
她偏了偏頭,好奇的問道。
蘇沐卻忽然讓她噤聲,隐約聽到遠處奔跑而來的步伐,片刻之後,一條冰蠶蜿蜒行來,其後緊跟着一陣急促的腳步。
“師兄,這冰蠶不像逃跑,倒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一樣。
”
“管它呢,這隻冰蠶咱們捉定了。
”
蘇沐見機得早,五指成鈎,一把将朝着皿迹而去的冰蠶擒住,微一苦笑:“你的皿的确能吸引冰蠶,同時也能吸引敵人。
”
才剛說完,洞口就跳進兩個青年男子,目露兇光的瞪着蘇沐。
看到他們黑白相間的服飾,蘇沐目色一沉,來的竟是兩個殘雪門弟子,一個右眼有兩道疤痕,一個少了一隻耳朵。
“救命啊,這個人欺負我!
”
小珊瑚猶如看到救星,指着蘇沐叫道。
蘇沐淡淡一笑:“來之前你師姐沒有告訴你殘雪門的作風嗎,他們可不會為你伸張正義。
”
“我就是和混蛋在一起也不要跟着你,你殺了我師姐,你是魔鬼,我要為她報仇!
”
她氣呼呼的站了起來,道:“兩位大哥,你們幫我制服他,我給你們好處。
”
“你能給我們什麼好處?
”
兩人對視一眼,露出玩味的神色,疤痕男子眉毛一抖,一臉賤相的笑道。
小珊瑚嘴巴一抿,認真的道:“我還沒想好呢,反正不會虧待你們的。
”
“這小嫩瓜什麼意思?
”缺耳男子失笑道。
疤痕男子哂笑一聲:“這還用說嗎,他們孤男寡女,那小子一定不老實了。
”
缺耳男子瞥了蘇沐一眼,“這麼小你都下得去手?
”
蘇沐鼻息一沉,冷言冷語的道:“也就你們這種人往那方面想,識相的快滾,我跟她還有事做。
”
缺耳男子嘿嘿笑了兩聲:“師兄,按舞央宮的編制,這小子應該是菜鳥營弟子吧?
”
“這還用說,看他一身黑衣,這就是菜鳥營弟子的标志。
”
“那他狂個什麼?
”
疤痕男子哼道:“你見過野獸打架沒有?
越是弱小的野獸,越先呲牙咧嘴。
和人一樣,越沒本事越張狂。
”
蘇沐聽了覺得有理,點頭道:“不錯,我沒有低調的資本,所以必須高調一些。
那就再重複一遍,别打她的主意,趁我改變主意之前,有多遠滾多遠。
”
疤痕男子道:“你已經讓老子滾兩次了,等于犯了兩次錯誤。
”
“那是最後一次了。
”
蘇沐不動聲色,卻已準備好要戰鬥。
“這小妹妹不喜歡你,我們自然要帶走,還有那隻冰蠶,交出來便饒你一命。
”
“我們三個一起上,就不信打不過他。
”
小珊瑚慫恿道。
她覺得自己是聰明的,到時候來個假把式,隻出聲不動手,讓他們三個打,然後伺機行事。
“開什麼玩笑,妹妹,你看好了,哥哥一個人,閉着眼就把他拿下!
”
缺耳男子把胯一扭,吊兒郎當的道。
“不要這樣,你打不過他的。
”
小珊瑚面容嚴肅,很不喜歡他的不嚴肅,她和師姐就是因為托大才落得如此下場,不想悲劇再重演了。
“哈哈哈……”缺耳男子把腰都笑彎了,指着她,對傷疤男子頗為無語的搖頭道:“她說我打不過他。
”
傷疤男也覺得這小妮兒沒見過世面,一個劍士就把她吓蔫兒了,嗤聲一笑,道:“師弟,露兩手給她瞧瞧。
”
蘇沐冷眼看着他們,氣劍一揮,如同鐵塊撞擊般發出一聲金鳴,靈光綻放,消斂處,戰兵憑空出現,比之前更顯挺拔,英姿勃勃,器宇不凡。
他摸了摸珊瑚戒指,心中點了點頭。
小珊瑚偷偷觀察蘇沐,看他變得專注目不斜視,便悄悄站起,蹭着牆沿兒想要溜走。
她看出來了,這兩個草包指望不上,他們完全不了解這個人的情況下便如此自大,斷定他們死的很慘,還是趁着膠着之際早點逃跑比較穩妥。
但是小尾巴剛扭了一下,還沒滑出兩步就被傷疤男子拽住了頭發,她的頭發有點卷曲,又很長,一頭的大波浪,但是一點也不淩亂,弧度都很優美,漂亮而又精緻,把她襯托得像個異域過來的風情少女,不過她本來就是異域女子。
可是傷疤男毫不憐惜的狠狠扯住那一汪波浪,像捉兔子一樣把她提起來,獰笑道:“想跑嗎?
你可是說過要跟我們走的,我讓你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