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幾眼那個依然灼熱冒着青煙的坑洞,不免令王诩擔憂他的去向。
隻有沉香走了過去,沖着深不見底的坑洞喊了一嗓子:“豬師兄,在嗎?
支個聲啊。
”
片刻,洞中傳出豬鋼鬣羞惱憤怒的聲音:“喊什麼喊,我好着呢!
”
王诩道:“老三,沒事的話就上來吧。
”
良久,豬鋼鬣才道:“師兄,我出不去啊,洞中有群鬼嚎哭,似乎有魔力把持,我竟沖不破那道聲網。
”
沉香濃密英武的眉頭微微一皺,道:“難道是傳說中的魔音牆?
”
蘇沐接道:“有見識,看來你對巫術有些了解。
”
沉香帶有謙虛之意的笑道:“我舅舅常說魔功大部分是從巫術演化而來的,故而聽過一些,隻是不知它屬于哪個階段。
”
蘇沐心中一笑,他想借此探聽他巫術境界,他偏不告訴他們。
“魔音牆很多階段都可施展,不過是強弱之分罷了。
”
沉香道:“能困住我師兄這麼久,很顯然是強。
”
蘇沐道:“隻能說他無能,幹脆他以後叫豬無能吧。
”
“呸!
蘇沐,休要嚣張!
王師兄,救命啊!
”
豬鋼鬣前後兩句話呈現出了完全不同的語調,前面還怒氣沖天,後面立刻蔫兒掉,崩潰的求援。
王诩搖頭一笑,道:“蘇師弟,看來豬師弟認輸了。
”
蘇沐不想以賣人情的方式赢,他要赢得踏實,俯身叫道:“豬無能,你認輸嗎?
”
豬鋼鬣在下面氣的一陣罵罵咧咧,道:“認輸啦!
”
蘇沐念一個咒語,幾縷黑氣從洞中蹿出。
鑽進他的袖中。
豬鋼鬣随即飛出,饒是有結界護體,還是弄得滿頭大汗。
臉色烏青,疲累的似乎随時要撒手人寰。
本着這次比武公平公正的原則。
王诩決定讓豬鋼鬣休息一天,再與妲己對戰。
蘇沐對此毫無異義。
現在豬鋼鬣所堅持的時間以及傷勢,都是最直接的參考,按常理說,妲己能超出這範圍便是輸了。
可玉溜山上住的都是不按常理行事的家夥,甚至不在乎道德約束。
或者說,玉溜山的老大是不按常理行事,故而帶壞了他們。
次日的比試仍是在豬鋼鬣的院子。
院子的四圍皆是殘磚爛瓦,中間那個大坑還在。
妲己和豬鋼鬣就站在坑的旁邊,蘇沐和王诩并肩而立,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們。
他是個不喜陰險狡詐的人,也不允許别人耍詐,雖說伏羲是道門大亨,但也難保他們相互偏袒。
所以他要看個仔細,确保這次比武是公平的。
但他還是低估了他們……
随着王诩一聲令下,妲己動手了,撚起蘭花指對着豬鋼鬣遙相一指。
指尖綻放出一團熾亮的光芒,咻的一聲迅捷無匹的打在他身上。
豬鋼鬣應聲倒地,渾身抽搐。
口吐白沫,眼看是不行了。
王诩當即宣布豬鋼鬣輸。
十秒,從開始到結束隻用了十秒。
無論是時間還是豬鋼鬣所受的傷勢,都完勝蘇沐。
“就這樣?
”
蘇沐不可思議的道。
王诩與牛郎同時點頭,道:“就這樣,沒想到妲己師妹進境如此神速,老三連一招都接不住。
”
蘇沐看着抽的人事不醒、死去活來的豬鋼鬣,神情冰冷的道:“你們……太不要臉了。
”
王诩一本正經的道:“蘇師弟,看你說的。
其實我們是要臉的。
比武過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牛郎師弟從來不說謊。
你問問他,這次比賽公平嗎?
”
牛郎幹咳一聲。
比他更正經的道:“豬師弟在你手下堅持了半個時辰,在妲己師妹那裡瞬間被擊潰,這是不争的事實。
且不論他個人有何不妥,勝負終究是水落石出了。
所以就格局方面來說,這次比賽很公平。
”
看着他們同聲一氣,蘇沐氣道:“姓豬的,你夠了沒有?
”
豬鋼鬣吐得也累了,就坡下驢站了起來,嘿嘿笑道:“蘇沐,你輸了。
”
蘇沐道:“師姐,那天隻說我輸了不帶你走,沒說你赢了便不跟我走。
”
妲己道:“蘇沐,你耍賴不成?
”
“我不會耍賴,隻想聽聽你的決定。
”
妲己站在王诩旁邊,似乎需要他撐腰才能有底氣,大聲道:“你聽好了,我死也不跟你在外飄零。
師父說了,你也可以留下來,念在你是我母親的弟子,我會和你好好相處,但是我不打算做你傳宗接代的工具,想也别想。
”
蘇沐有些迷惑的愣了片刻,道:“你怎麼總提傳宗接代,我從未想過那些,隻是銘記師父意願,她要我找到你,隐匿俗世,為巫族延續皿脈,隻是如此而已,這隻是屬于我們的責任。
”
妲己道:“這不就是拿我當生育工具嗎?
哼!
”
蘇沐道:“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
豬鋼鬣不忿道:“這就是一個概念,你少拿你師父的雞毛要挾師妹,
蘇沐無視他,道:“如果你執意不走,我隻好留下。
你不了解巫族的文化,它神秘豐富,你不了解你母親的偉大,她博大精深,你認識不到自己皿統多麼高貴純粹,多麼值得驕傲。
”
他畢竟是來自她母親那裡,妲己對他還是有一定的尊重,想反駁,想了想還是沒有出口。
王诩見此事已定,算是順利完成師父的交代,不由松了一口氣,他們心中都明白,師父很快就要有第六個弟子了。
他身份如此特殊,往好了說,可以讓他們見識到巫師的神秘世界,接觸那個曾經站在世界頂端的法術。
往壞了說,一旦他身份暴露,玉溜山将永無甯日。
但正如他們一直認為的那樣,師父選擇他們是睿智的,那麼選擇蘇沐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至于什麼道理。
他們無權過問,也無需過問。
王诩想要與他提前增進個人感情,就要過去攀談。
蘇鳳凰卻背過身去,有些落寞的走了。
那一刻妲己看着他的背景。
忽然感覺很沉重,能夠想象得到他身上背負了多大的重任,與自小生活的族群被屠殺之後,出于太多無奈,壓抑之下的委屈與憤怒。
那天,妲己說不清道不明的有些内疚,主動幫助蘇沐打掃那個他将要長期居住的院子,期間她一直等待蘇沐說話。
打破兩人的沉靜,他卻沒有開口。
他心事重重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沐擔憂的事終于發生了,伏羲果然想收他為徒。
“前輩擡愛,恕晚輩不知好歹,道門我從來看不上,我永遠是巫族的人。
”
伏羲料到蘇沐會這樣說,将八卦盤一轉,數道光芒迸射而出,交織成一幅幅畫面。
“你自己看。
”
第一幅畫面是被熊熊大火包圍的森林。
樹木焚毀,人畜焦灼。
蘇沐眼眶泛紅,這裡就是他出生直至長大的巫族。
第二幅畫面是鲲鵬祖師。
背後站着如來與菩提老祖,均是一臉冷峻的看着跪在一起的巫族數百人衆被集體處決。
蘇沐拼命尋找,并沒有找到他的師父。
然而第三幅畫面便是女巫,還有一旁的少女,他的未婚妻雲兒。
她們被鲲鵬收進了一個青色的爐鼎内,透過小小窗口,可以看到她們盤坐在一起,似是入定一般。
蘇沐激動的道:“我師父沒有死,你騙我。
”
伏羲道:“收她的鼎爐是鲲鵬祖師的本命物。
可困住一切,外人已經感受不到女巫的本命星。
那天我并沒有看到這幅畫面,才會以為她已消逝人間。
如今巫族不複存在。
你師父又身困爐鼎,除非鲲鵬肯放她,否則一生無法脫逃。
佛宗的人有半數在外尋找巫族遺孤,你一旦露面很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已經有人知道了你在豫州混迹過一段時間,佛宗要查到你的蹤迹并不是難事。
”
蘇沐到:“前輩與我師父,是舊識?
”
伏羲黯淡的道:“我追了她半輩子,她隻說舍不得離開巫族,我情願倒插門,她還是拒絕了。
”
蘇沐不想無禮,可實在憋不住,失聲輕笑出來。
伏羲又道:“你說過你永遠是巫族的人,這點我能理解,畢竟你是她的弟子,不心高氣傲我倒有些不适應。
可是這跟你入道門并沒有沖突,尤其是在我知道你來曆的情況下,名義上你是我的弟子,其實你還是巫族的人。
有何利弊,你自己斟酌吧。
”
“前輩,我可以留在這裡,可是一旦師父出現,我仍是她的弟子。
”
伏羲捋須道:“這個自然。
”
蘇沐之前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顯然要留下來,不拜伏羲為師是說不過去的,師父的詛咒是針對不找到妲己與施展巫術,其他一切都不是問題。
他所能做隻是妲己在哪裡他便留在哪裡,于是他答應伏羲拜入道門。
兩人就細節商讨了半天,最後伏羲笑眯眯的問道:“你覺得就這樣還是大肆慶祝一番?
”
蘇沐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道:“前輩,你要還有點良心,就别搞收沉香時那一套。
”
伏羲道:“不慶祝可以,可也沒有默默無聞的道理。
”
蘇沐道:“前輩拿主意吧,總之我不會露面。
”
在四位師兄和妲己的見證下,簡單的拜師儀式之後,蘇沐成了伏羲的弟子。
修仙日報是第一個知道的,然後全天下就知道了。
次日修仙日報頭版進行了報道。
上次伏羲收沉香,修仙日報對沉香做了詳細的介紹,而這次卻極為簡潔,甚至神秘之極。
蘇沐,年齡不詳,來曆不詳,修為不詳。
并有梅仙白骨精的特約文章:“伏羲聖人曆來視收徒為人生大事,廣邀各路好友歡聚慶祝,這次卻低調之極,不得不讓人産生諸多猜疑……蘇沐到底是誰?
”
各方勢力看到這個消息後,很顯然對修仙日報大為不滿,佛宗派來菩提老祖拜訪伏羲。
道門也來了若幹好友,其中還有天下第一道門天一閣的人。
這種事自然也少不了修仙日報的身影,媒仙白骨精再次來到玉溜山。
這次無需在外蹲點。
她直接帶着那兩個姐妹上了山頂。
接待者是豬鋼鬣。
豬鋼鬣看到白骨精比看到菩提老祖那種大人物還興奮,這個嬌滴滴的。
喜歡穿超短裙的美女已經讓他惦記了很久。
他把其他人領進了專門招待客人的院子,卻把白骨精領進了自己的院子。
白骨精看着豬鋼鬣饞的直流口水的急色模樣,心中頗為滿意,她聽說前面幾人要見見蘇鳳凰,都碰了壁,便想着從他這裡入手,或許真能搞到有用的信息。
為此,她來到這裡的第一件事不是籌備什麼。
而是換上一件更緊的裙子,緊到似是将大腿拴在一起。
她扭着腰肢走路時,裙子便自動往上提一點,
喝杯茶的功夫,她已經翹着圓圓的臀部在豬鋼鬣面前晃了三圈,
豬鋼鬣在一旁咽下的口水比她喝的茶還多。
“我很喜歡這裡,真想就此住下來。
”
白骨精開始了循循善誘的計劃。
豬鋼鬣咧嘴一笑,道:“那幾株茉莉花是專為仙子準備的,你要有常住的意願,回頭再添幾件你喜歡的物件。
”
白骨精對他淺淺一笑。
背對着他翹起渾圓的臀部,彎下腰去嗅花香。
面對如此眼福,豬鋼鬣暈暈乎乎的。
鼻皿險些噴出來。
白骨精掐了一朵花别在耳畔,媚眼如絲:“豬兄,我既然要長住,就要懂些規矩,你倒是說說,這山上的院子,哪個我該進,哪個是我不該進的?
”
豬鋼鬣這一刻已經沒有了智商,一臉花癡:“蘇沐的院子你最好别去。
師父說了,不讓外人見他。
”
白骨精緩緩笑道:“這是為何?
”
“因為蘇師弟隻是個鄉野小民。
沒見過世面,師父不想他受到太多關注。
亂了道心。
等到穩固了道基,自會讓他在道門顯露頭角,白姑娘又何必急在一時。
”
王诩來了。
豬鋼鬣連忙擦去口水,道:“師兄,找我何事?
”
王诩道:“聽聞白姑娘到此,奉師命邀她去斷崖與衆仙品茶。
”
白骨精笑道:“這樣小事還勞煩王師兄親來,真是受寵若驚,咱們這就去吧。
”
王诩彬彬有禮,道:“白姑娘先請。
”
随着白骨精走出院外,王诩狠狠瞪一眼豬鋼鬣,低聲斥道:“早晚你要在女色上栽個大跟頭!
蘇師弟來曆若在你口中洩露出去,連累的可是大家,到時就算師父袒護你,我們也要揍你個終生難忘。
”
豬鋼鬣被教訓的恍然醒悟,蘇沐已是他們的師弟,要是讓外界知道玉溜山收容巫族餘孽,怕是師父都無法擺平。
他暗罵白骨精妖孽,以後再不能上當了。
白骨精來到崖邊,看到了菩提老祖,臉色變了數變,慌張的坐了下來。
菩提老祖當年一直反對孫悟空和她在一起,她對他是又怕又恨,但終究是怕多了些,所以見到他總有些不自在。
“有些臭蟲的身影,時常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羞也不羞!
”菩提老祖首先将炮火對向了白骨精。
白骨精外表強勢,骨子裡卻是個小女人,竟不敢回嘴,隻氣的閉緊了嘴。
她将陣地轉移,對伏羲道:“前輩,以您這般地位,收徒豈能小家子氣,何時才肯将蘇鳳凰的底細公諸于世?
”
伏羲正在慢條斯理的溫茶,道:“蘇沐是我收過修為最差的弟子,對道法一竅不通,拿不出手。
”
白骨精的專業氣質逐漸顯現出來,緊追不舍的道:“舉凡您的弟子,是不懼外人挑戰的,這個蘇沐看來是要韬光養晦了?
”
伏羲敷衍道:“養着,養着。
”
菩提老祖道:“老友,旁人看不得,難道我也不能?
”
伏羲還是那副老好人的模樣,笑道:“不能,不能。
”
菩提老祖吹胡子瞪眼:“豈有此理,我跟你認識了幾百年,你收個徒弟我看也看不得?
”
伏羲道:“你收孫悟空的時候,不也藏了二十年嗎?
”
菩提老祖道:“孫悟空是天地異種。
又是靈猴出身,我擔心外界無法接受才雪藏了幾年,你這個又算什麼?
”
伏羲道:“我這個不算什麼。
隻要他默默無聞就好了。
”
菩提老祖道:“這樣與收個廢物有何區别?
”
伏羲道:“似乎有分别,似乎沒有分别。
”
這話被白骨精記在了心裡。
回去後發表的文章标題就是:伏羲親口說,新弟子跟廢物沒有區别。
但是老百姓認為,就算是廢物,也是伏羲的弟子,數年之後将不再是廢物。
因為一無所知,人們對蘇沐越來越好奇。
根據修仙日報每年一次民衆最想見到的十大人物民意調查,蘇鳳凰赫然上榜,排名第九。
僅次于沉香。
沉香上面就是嫦娥。
其實嫦娥雄踞過榜首多次,還一度蟬聯,後因為人太過低調,鮮有消息傳出,僅有的幾次下山經曆,也被大家認為太孤傲,甚至厭惡群衆對她的擁戴。
但她依然每年都是老百姓最想見的十大人物。
沉香在舅舅二郎神的影響下,自小就備受矚目,是在光環下長大的,對于外界的議論無甚感覺。
蘇沐則大大不同,他生活在閉塞的山間森林,從來沒有嘗過被關注的滋味。
他倒不是飄飄然。
而是覺得拜在伏羲門下似乎是個錯誤,他不知道原來伏羲在民間有這麼大的影響力,這跟他隐姓埋名的想法簡直是天壤之别。
由于他和沉香在短短半月内相繼成為伏羲弟子,難免被外界拿來比較,盡管蘇沐神秘莫測,但大家一緻看好沉香,在白骨精的潤色之下,沉香玉樹臨風、溫文爾雅、天賦異禀、修為有成的印象已經深入人心,而且從伏羲的鋪陳程度來看。
沉香更是完勝蘇沐,前一個是門可羅雀。
後一個則不聲不響,很明顯一個厚愛。
一個失寵。
又是一個玉溜山的春。
蘇沐上山也半年了,除了豬鋼鬣,與大家相處的都很和睦,妲己平時對他照顧有加,衣食住行上比誰都關心,隻是一談起巫族的事便拉長了臉。
伏羲給了他基本道門功法,他一眼也沒看過,伏羲也不強求。
蘇沐始終在修煉巫術,隻是沒有了女巫的指導,進境越來越慢,給了他不小的挫折,讓他認識到,他的自我學習能力并沒有那麼出色,也讓他認識到,原來有名師的稍加指點,便可以避免很多瓶頸。
眼下身邊是有一位名師,可他隻是對巫術感興趣,真正懂得的還沒他多。
伏羲也感覺到他近來有些沉郁,一直在想辦法幫他解決。
終于他苦思冥想有了一個辦法,片刻也不耽誤的将蘇沐叫到斷崖前。
伏羲道:“合歡術你應該會吧?
”
合歡術是巫族自創的巫術,通常在他們十餘歲有了生育能力的時候,便會有專人教授。
蘇沐是在與雲兒定下婚期之前學會的。
他簡單的答道:“會。
”
伏羲眼睛一亮,道:“我在思索一個問題,據我了解,合歡術是被你們用來融合夫妻之間的巫術,達到陰陽互補的效用,促進雙方進步的功法,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合歡術融合道術,我想隻要你引導得法,應該是可行的。
”
蘇沐大感新奇,道:“合歡術一向是兩人共同進行的,單純融合功法還聞所未聞。
”
伏羲壓了壓眉頭,表情怪異的道:“要不你試試?
”
蘇沐略想了想,道:“還是不要了,巫術排他性太強,一定不會接納道術的,搞不好就會走火入魔,有損進境。
我已經卡在瓶頸兩個月了,沒有停步不前自找後退的道理。
”
伏羲道:“做人就要勇于嘗試,總是瞻前顧後怎得進步?
”
蘇沐道:“可明知行不通,不免顯得愚蠢。
”
伏羲揪着山羊胡的手頓了一下,不悅道:“别人說這話或許愚蠢,但是老夫在功法上很少愚蠢,你信不過我?
”
蘇沐仍是冷冰冰的,道:“你連合歡術的緩引之法都不會,我走火入魔了你要怎麼救我?
”
伏羲道:“你可以先教教我啊。
”
蘇沐搖頭:“師父,巫術真的不外傳。
”
伏羲道:“這就是問題所在啊,你若肯教我,我先融合一遍給你看看,既然你不肯外傳,隻能由你試驗了。
我雖不會舒緩巫術,但你終究是人體,不是老夫誇口,以我的造詣,還沒有應付不了的狀況。
”
蘇沐猶豫着,有些不好意思,道:“師父,您看這樣行嗎?
您若是真想讓我突破瓶頸,幹脆讓妲己師姐與我同修合歡術,即完成了我師父的意願,又顯出了您的美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