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位城主來說,恐怕壓根就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一幕發生。
盡管這小小的冰柱傷不到他,但卻還是将他逼得不得不後退,轉過頭,看着那邊已經可以自由站立起來的陶寨德。
隻是,陶寨德并沒有給予他太多驚訝的時間,拿捏着香爐的右手高高擡起,下一刻,在床鋪的上方立刻出現了一團飛舞的雪花!
同時,一陣陣的狂風開始從四面八方吹來,将這些雪花不斷地擠壓,凝集。
不消片刻,這些雪花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寒冰炸彈!
随着陶寨德的手往下一壓,這顆寒冰炸彈立刻向着床鋪砸去!
風和雪……
這兩種相輔相成的力量在空氣中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城主立刻閃開,那張床鋪立刻被這寒冰炸彈轟成了碎片!
木屑飛散,原本床鋪的地方被硬生生地砸出了一個深坑!
而那為一直以來都是十分優雅的城主,現在也是顯得有些狼狽,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隻是拿了一條被單遮住下半身。
“哇!
城主……城主!
哇~~~!
”
城主離開,葉蓉一下子哭了起來。
她流着淚,哇哇大叫着站起來,壓根就不管她那已經被折斷的雙臂。
見此,陶寨德直接一甩手,風與雪所組成的冰牢緊緊地禁锢着她。
對于剛剛才經曆過一場激戰的葉蓉來說,這個監牢應該足夠堅固了。
然後……
在這平台之上,唯一還站着的兩個人,就是那手中握着香爐的陶寨德……
以及這座遺恨宮的宮主,本身了。
“廣寒宮主,久仰,久仰。
”
城主換換綁好自己腰上的那條床單。
轉過頭,對着陶寨德拱了拱手。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他依然還是顯得如此有禮貌。
而對于這位城主。
陶寨德也是拱了拱手。
不過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所以也就沒有開口。
城主的臉上。
帶着笑。
他哼哼了兩聲,看了一眼那邊躺在地上的風雅之後,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我們遺恨宮和廣寒宮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隻是不知道廣寒宮主為何突然發動襲擊?
多多少少,請給我一個理由。
”
陶寨德也不客氣,直接伸出手,攤開,說道:“我要還魂丹。
七顆。
”
“七顆還魂丹?
”
城主微微揚了揚眉毛。
說道――
“看來,宮主所需要救之人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了。
無妨,既然現在我不留城已經被破,那麼還魂丹恐怕也是留不住了。
宮主想要,那就請寬限兩日,等我将還魂丹取出之後,自當雙手奉上。
”
陶寨德點點頭,不過在點頭之後,他也是同樣看了一眼那邊淚流滿面,一直都看着城主的葉蓉。
之後。
他想了想後,指着身旁癱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風雅,說道――
“對于他們。
你要怎麼處理?
”
“他們?
”城主呵呵笑了笑,說道:“隻是不知,這名弟子和宮主是什麼關系?
”
陶寨德:“朋友。
好朋友。
”
城主那英俊而帥氣的眉毛稍稍揚了一下,笑道:“原來如此。
請放心,既然是宮主的朋友,那我自然不會多加為難。
如果宮主想要保,自然可以将這個人帶走。
”
陶寨德搖搖頭,伸出手,指着那邊哭哭啼啼的葉蓉。
說道:“除了風雅之外,我還想帶走那個女孩子。
你讓不讓?
”
話頭一轉到葉蓉。
城主的面色立刻就變了。
他顯得有些嚴肅,說道:“這名弟子。
宮主自可以随意帶走。
但是,我竟然還不知道,原來廣寒宮主竟然是此等的貪花好色之徒?
這名女弟子是我的心腹,隻是不知道宮主究竟是懷着何等下流的心态,想要将其帶走?
”
陶寨德十分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你應該是在罵我吧?
但是沒關系,你随便罵吧。
至少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還魂丹,風雅兄,還有這個葉蓉小公主我都要帶走。
”
此刻,這位城主臉上的顔色終于變了。
他不再抱着微笑,而是帶着些許的冷漠,雙手緩緩攤開,背脊上更是開始冒出些許的紅色蒸汽,緩緩說道――
“那不知,原因為何?
”
陶寨德:“原因,有三個。
”
“其一,就是風雅兄曾經說過,你在這個女孩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沒有照顧她,反而想要把她趕走。
”
“其二,就是風雅兄在這個女孩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始終陪伴在其身邊。
現在為了讓我能夠站起來,甚至不惜取出自己的念體。
”
“而其三。
”
陶寨德轉過身,緩步走向那邊被凍結的葉蓉――
“就是你剛才,趁着這個女孩神志不清的時候想要占便宜。
這其實并沒有什麼,繁殖是所有生命的天性。
但是在你想要繁殖的時候,風雅兄在看,看到他那麼難過,我就不舒服。
”
“所以……”
嗖――!
原本背對着城主的陶寨德,現在卻是突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風壓刮過耳旁。
他一愣,擡起頭,隻見原本站在自己身後的城主,現在竟然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面前,背對着他?
(這個城主在搞什麼鬼?
)
這個念頭在陶寨德的腦中一閃而過,但是,還不等這些念頭完全消失,一陣強烈的震裂感卻是突然間從他的背脊處傳來!
緊接着,一連串的爆裂聲将陶寨德的身體完全震飛!
在天空中飄着的那一刹那,他唯一看到的東西,就是自己的冰雪護甲,碎裂成一片片殘骸的景象。
碰――!
頭下腳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而原本就受了傷的背脊,現在卻是再一次地裂開。
除了那道被夜公主撕開的傷口之外,還有許許多多仿佛被炸彈炸了一般的傷口出現在了陶寨德的後背。
鮮皿……如同泉湧一般地流淌了出來。
“哼,廣寒宮主,給你三分顔色你給我開染坊?
”
那位城主緩緩轉過身,身上的鮮紅色霧氣依然存在。
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仿佛已經完全失去戰鬥能力的陶寨德,冷哼一聲後,轉向那邊的風雅。
他一把抓起這個男子的頭,将其高高舉起,說道――
“風雅,風雅。
将你安排進北風堂真的是我的一大錯誤。
我真的沒想到,你對于蓉兒的感情竟然會變的如此之深?
而且,竟然深的不惜背叛我?
背叛……一.手.養.大.你.的.我?
!
”
風雅的身體依然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緊緊壓着,發不出聲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