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也是個問題。
嗯……我們庫存的肉還有多少?
還夠那些吃肉動物們吃多少時間?
”
慕容明蘭撓撓後腦勺,有些為難地說道:“庫存真的不多了,估計也就到這個月底,最多不過七月初。
師父,其實……那些食肉動物們也沒有那麼聰明,在我們這裡找不到吃的自然就會去山上找。
不如……我們就真的減少一點糧食的産量,讓那些動物們不要太過聚集在我們廣寒宮?
如果雞精娘娘發起怒來,還真的是有點可怕啊。
”
陶寨德也是擔心這件事情啊……哎,管理内政,這種事情不管什麼時候都覺得十分的麻煩。
現在,廣寒宮内的内政總管是行燕。
陶寨德也不是說行燕管理的不好,至少比起他這個什麼都不懂,腦子也轉不過彎來的笨蛋要好得多。
不過嘛,用主鴨的話來說,行燕的管理方法太過死闆,太過一闆一眼。
沒有任何變通的技巧。
如果是一個一切都已經步入正軌的廣寒宮的話,那麼她管理起來一定會非常順手。
但是現在廣寒宮缺兵少糧,那種呆闆的管理方式真的不能說有多麼的好。
然後,前靈門掌門李清幽也不是一個會管理的人。
那位前掌門從小飽讀四書五經,是一個讀書人家出生的孩子,後來投入靈門。
雖然從仙,但是詩詞歌賦之類的東西從來都沒有拉下,如今沒有了念力,他除了做做帳房先生,把賬目整理的清清楚楚之外,就是一個書生,更别提管理了。
至于自己的這個大徒弟慕容明蘭……這小子,的确很有一點管理方面的天賦。
而且他說他以前家裡是做大官的。
所以很知道應該怎麼應付各種各樣的事情。
但是慕容明蘭這孩子有一點不好,那就是比起管理廣寒宮,他更加癡迷于修煉仙法。
自從上次廣寒宮失陷之後。
這孩子就越發的對自己的實力不足而感到懊悔,所以幾乎是每天沒日沒夜地修習功法。
沒有片刻的停頓,隻希望能夠盡可能地增加自身哪怕一絲一毫的念力海。
所以讓他管理廣寒宮,估計這孩子也沒有這個心思。
至于那些整天隻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動物們……呵呵,還是不用去想他們了。
想到這裡,陶寨德不由得歎了口氣,擡起頭,望着那飄着細雪的天空。
廣寒宮……如果說廣寒宮内最擅長管理之人……如果說。
她現在還在的話,不管是哪一個她,恐怕廣寒宮都能夠更快地正常運轉吧……
“師父,您在想什麼呢?
”
旁邊的慕容明蘭問了一句。
但是陶寨德在發愣,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小子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轉,不由得笑了一聲,說道:“哦~~~師父,您一定是在想師娘了,是不是?
”
“師娘?
什麼師娘?
”
這一次,陶寨德總算是有些反應了。
不過可惜。
他的反應還是有那麼一點遲鈍。
慕容明蘭伸手枕着腦袋,似笑非笑地說道:“還能夠有哪個師娘?
我們廣寒宮從以前到現在,不都是隻有一個‘娘娘’嗎?
嘛。
雖然說還隻是‘娘娘’,但是既然隻有一個,那不是師娘,還能是誰啊?
”
陶寨德依舊歪着腦袋,表示自己真的完全不懂這個小子的意思。
見自己的師父依然是一副呆呆的模樣,慕容明蘭不由得吐了吐舌頭,留下一句:“師父,我去練功了。
”之後,他就跑了。
看看自己的這個弟子。
看着他繼續跑到演武場,繼續一年如一日地練着烏龜真經第一式龜甲縛。
陶寨德不由得有些過不去。
“他好歹也叫我一聲師父,但是這一年來我總共隻教了他一招。
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哼,臭小子。
你當至尊先賢的武學全都是大街貨嗎?
十天半個月就可以連成一招,然後下個月繼續來一招?
”
正說着間,主鴨從廣寒宮頂飛下,穩穩地落在了陶寨德的腦袋上。
這隻鴨子剛剛落下,就直接一腳踹了一下。
陶寨德有些吃痛,稍稍有些委屈地說道:“我就是想……能不能再多教他一些啊。
但是即便再怎麼教,他也不可能完全練成烏龜真經了。
”
主鴨收起翅膀,再次哼了一聲:“普通仙人光是想要練成烏龜真經的第一式,少則十年,多則二三十年的比比皆是。
你小子完全是因為體内的念力海夠寬廣,所以才能夠如此随心所欲地驅動龜甲縛幫你進行如此随心所欲的防禦。
”
“你的徒弟練這一式隻不過才練了一年,現如今才剛剛抵達可以無意識地在受到攻擊時産生護甲的程度。
至于想要達成全部念力推動護甲以及将所有念力達到一點增強防禦這種進階能力,還早得很呢!
你現在教他下一招,他就真的是吃不下,會被噎死了。
”
陶寨德無話可說,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很特殊,能夠學習烏龜真經也是因為自己的這份特殊。
他再次看了看那邊正在不斷修煉的慕容明蘭,不由得歎了口氣,轉過身朝着宮殿走去。
“主鴨,您剛剛去了雞精娘娘哪裡吧?
雞精娘娘有說什麼嗎?
”
主鴨擡起翅膀捂着嘴,打了個哈欠,說道:“你管我那妹妹做什麼?
她的嘴裡還能夠說出些什麼好東西來?
無非就是叫你不要擴張,不要擠兌山上其他動物的生存空間之類的。
不管她!
那丫頭如果想要為難你,你的主鴨為你出頭!
切,還有不到十三年,玩玩怎麼啦?
少見多怪。
”
聽到主鴨這麼說,陶寨德也是笑了起來。
他在心裡沖着主鴨道謝鞠躬,主鴨也是揮揮手,顯得絲毫不在乎。
“哎,對了,仆人。
聽說你最近幾乎每次都和那些經過雪媚娘的燕雀交流,提供它們吃喝啊。
”
陶寨德點點頭,說道:“那些鳥兒們飛得快,所以,我就是想問問看,它們有沒有她的消息。
”
主鴨彎下脖子,說道:“那麼,你有消息嗎?
”
陶寨德歎了口氣,搖搖頭。
這幾個月來他已經問了不下千餘隻了,但任何飛過雪媚娘的飛禽似乎都沒有聽說過一個帶着條紫水晶巨蟒的少女。
看到陶寨德現在這副無奈的表情,主鴨似乎顯得有些高興了。
等到自己屁股下的陶寨德垂頭喪氣的走回宮殿,回到房間準備發呆的時候,主鴨突然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哇啊――!
”
主鴨突然這麼一笑,陶寨德也是一下被吓了一跳。
而聽到陶寨德的叫聲,一直守在門外的注靈雙姝也是猛地推開房門,跑了進來。
“……………………”
這兩個女孩緊盯着那隻坐在自己“爸爸”腦袋上的鴨子,剛剛出生,并且沒有什麼智慧的這對姐妹恐怕根本就無法理解這個比自己的“爸爸”還要更高等級的存在吧,所以直接就表現出劇烈的敵意。
左邊的許媚娘立刻開始呼出雪片,右邊的碧山竹的雙手更是瞬間化為寒冰爪,準備攻擊。
“啊!
慢着慢着慢着!
你們兩個慢着!
”
如果這兩個女兒和主鴨打,那會是什麼結果?
陶寨德即便再苯,也能夠想明白那後果。
他連忙出手阻攔,同時伸出雙手在主鴨的面前合十,大聲道――
“主鴨!
您笑什麼啊?
!
”
主鴨壓根就沒有理會後面那兩個一連嚴肅的小丫頭,他擡起翅膀,張開嘴,把翅膀直接插進自己的嘴裡!
然後,一個東西就慢慢地從主鴨的肚子内湧出,将那細細長長的脖子給擠得臃腫起來。
最後……
“嘩啊!
呼,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還真是一件苦差事。
誰叫我喉嚨裡那麼多倒鈎呢?
”
一隻雙翼展開足足有五米長,體型幾乎是這隻鴨子五六倍大小的巨大金雕,就被他直接從脖子裡面給掏了出來!
隻不過,這隻金雕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雄壯,它看起來瑟瑟發抖,羽毛也是淩亂不堪,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害怕的縮成一團。
即便是主鴨現在十分不搭承地用一隻腳蹼壓着它,它也不敢亂動。
“本來嘛,這家夥從西北方向飛過來的。
但是我看這家夥長得好大,我就有些不爽,所以就直接飛上天想把它給吃了。
”
主鴨輕描淡寫地描述着發現這隻可憐金雕的整個過程。
隻可惜,這隻金雕現在已經是處于應激狀态,渾身縮成一團,隻能瞪着一雙眼睛在那裡哆嗦,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但是呢,當我把它吞進肚子裡的時候,我覺得好像看到了它的腳上似乎綁着什麼東西。
但是呢,我又覺得反正吞都吞進去了,再吐出來看有些麻煩,所以我就沒有這麼做了。
”
陶寨德張着嘴,愣愣地看着主鴨,一時間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了。
“不過再後來,我又想,這腿上綁着的東西應該會是什麼重要東西吧?
而且你不是一直都在詢問飛來過去的飛禽嗎?
唉,我真的是個為仆人着想的好主鴨啊,所以,我無奈之下終于憋着嗓子,将這隻長毛怪從喉嚨裡面摳了出來,看它腿上的的東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