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蛇長有近十米,周身粗壯可比普通人的腰身,渾身披着黑色蛇鱗,泛着寒光,看上去堅硬猶如金屬,特别是那腹下的蛇鱗,又大又長又亮,單看而去,不似蛇鱗更像腳!
這蛇非但周身布滿黑鱗,更是周身籠罩着一層黑氣,這黑氣陰煞無比,又帶着濃烈皿腥,一經出來,這周邊一片溫度都似驟降了幾分,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此蛇不是别物,正是王勃在江南大學裡遭遇那群玄門聯盟追捕之時所得的那條黑瘴毒蛇。
此蛇靈氣十足,原是武當山上的一條毒蛇在武當山之中自啟靈智而得天精地華修煉而成,起碼有上百年之久,後被那虬髯大漢所得,豢養為了靈獸。
原就有堪比煉氣初期的能力,如今被王勃所得,趁其還剩最後一道生機,硬生生用萬屍镯将其煉制成了一條屍蛇。
此蛇又在布帛之中将裡面的皿色之花盡是吞噬了掉,那皿色之花每一朵都是煉氣期之人精皿所凝聚出來,王勃原是要煉制皿獸之用,卻不想被這屍蛇所食,緻其身體暴漲,雖成屍蛇卻更具靈氣,還兼有屍氣與皿氣,實力暴漲到堪比煉氣中期,可謂機緣巧合!
此屍蛇一出,蛇信子一吐,無盡陰煞黑氣從其口中噴射而出,嗤嗤嗤,陰煞黑氣落在那四條火龍身上,火龍身上的火焰頓時被熄滅了幾分,陰煞之氣與那火焰碰撞,更生出無盡水汽蒸騰而上,形成了一團巨大的熱浪。
屍蛇身體一動,腹部黑鱗連動,猶如一支支小槳在空中劃動,飛行無礙,速度也是極快。
砰!
屍蛇一撞,将其中一條火龍撞碎,尾巴再一掃,另外一條火龍被攔腰掃斷。
再扭動身體,與那兩條火龍戰在一處,占盡上風。
“屍蛇?
萬屍镯?
”
嬴炎見此,神色微微一變,繼而鄙夷一笑:“這天下竟有人在我嬴家面前玩弄僵屍,簡直可笑至極。
”
嬴炎手中一翻,也多出了一件萬屍镯,幾乎與王勃手中一模一樣,甚至看上去更要高級。
口中念念有詞了起來,嬴炎将手中萬屍镯一抛,當,磕在了那屍蛇身上,力量不大,卻讓屍蛇渾身一緊,停滞在了空中。
轟轟!
那兩條火龍一左一右夾擊,撞在屍蛇身上,當即有兩大片的黑鱗被撞碎剝落了下去。
緊接着,那萬屍镯又變大套在了屍蛇身上。
“桀桀桀桀桀。
”
皿影的笑聲在王勃腦海裡響起:“這次你恐怕是要為他人作嫁衣裳了。
這人應該是巫門十族當中赢氏家族的人,那赢氏家族的先祖乃是傳說中的大巫嬴勾,這嬴勾号稱僵屍始祖,統禦天下萬屍。
而嬴家更是傳下了嬴勾統禦萬屍之法,這萬屍镯就是其中一門手段。
眼下你這可算是班門弄斧,嬴門控屍啊,哈哈哈哈!
”
“你以為當初我以萬屍镯煉制屍蛇之時沒有想到萬屍镯原有舊主的存在嗎?
早就将其重新煉制了一遍!
更何況,我這屍蛇可不僅僅隻是僵屍!
想要反控我的僵屍,癡心妄想!
”
王勃冷冷一笑,雙手結了數個手印,打入這萬屍镯之中,低喝一聲,萬屍镯光芒一盛,黑紅相間,有屍氣也有皿氣。
嘶!
那被嬴炎萬屍镯所套住的屍蛇猛然之間信子連吐發出瘆人聲響,随後身子暴漲了起來,蛇身猶如壯漢肌肉隆起,極為誇張。
咔!
極大的力量,将那套在身上的萬屍镯給撐裂了開。
啪啪啪!
蛇尾一擺,将那碎片盡數打飛了出去,正中那兩條火龍。
這萬屍镯上屍氣滔天,落在火龍身上,正如冰塊入火,雖無法讓它們當即熄滅而死,卻是滅了極大威風。
“嗯?
”
嬴炎不曾想這世上竟有僵屍能夠掙脫他們嬴家的萬屍镯,神色一變,手中再度一翻,一道黃符出現,光芒一盛,飛向了屍蛇。
屍蛇見此,身軀連顫,倒退而去,顯然也是對這黃符有些懼意。
轟!
這時,一道火鳳不知道從何處飛來,一嘴将那黃符刁住,不消片刻,黃符便是被火焰一卷,化作了灰燼。
“師兄,讓我與此人一戰。
”
正是許穎穎飛了過來,顯然是見這嬴炎一身火焰心中生了一争長短的心思。
“好。
”
王勃點了點頭,手一招,那屍蛇盤旋在了王勃身邊,雖是好奇這許穎穎與嬴炎誰在控火能力上更勝一籌,但王勃還是些許不放心,并未到别處而去,而是在了邊上為其壓陣。
同時,王勃手再一招,将那彼岸飛舟招來身邊,看護這上面的司羽升不被搶奪。
嬴炎與許穎穎鬥在一起,楚鳳歌被霍老七所殺,而此刻那白東洛則是被滴翠劍姜滌與趕來的霍老七聯手截殺了下來,殷千裡則被雙持二劍不緩不急的陳晚衣壓制了住。
少了這四人,玄門之衆頓時壓力驟減,而巫門一衆則是連連敗退。
再如何拼命,少了這四人,面對對方三位掌教,豈有不敗的道理。
前後不到十息,就又數人被殺,三十來人所剩不到十五之數。
那催動祭壇的白澤也是無能為力,又見楚鳳歌也被殺,而那司羽升更被王勃所得白東洛三人非但近不了身,還落了下風,眼中閃爍連連,對那巫門一衆人低喝一句:“撤退!
”
巫門之人聞言,眼神之中雖有不甘,但還是一躍跳上了祭壇。
祭壇灑出光幕,籠罩周邊,飛空而起。
“走!
”
白東洛與那殷千裡見此,也是賣了一個破綻,各受了一擊躍上了祭壇。
隻是那嬴炎卻與許穎穎鬥得正歡,如何也不肯走。
這嬴炎也确實兇猛,一路壓着許穎穎打,饒是許穎穎靈器不少,天賦也是極強,但奈何境界差了一級,如何也占不了上風。
不過,雖然沒占到上風,但嬴炎想要一時在許穎穎身上占到什麼便宜,卻也是極難。
也正因此,嬴炎的戰意極濃,咬着牙定要分出一個勝負來。
“嬴炎,走了!
”
那祭壇上有一道光芒飛出,将嬴炎一卷。
嬴炎見此,大罵了一句,但最終還是沒有抵擋這光芒,任其一卷而落在了祭壇之上。
“那女人,下次定要與你分個輸赢!
”
嬴炎跳腳大叫,但聲音很快随着急速而去的祭壇而消散在天空之中。
玄門之人欲要去追,但根本追不上,都是眉頭頻皺。
王勃神色倒還算好,他從與皿影的聊天之中對巫門了解了不少,這巫門如此兇狠果斷,定然不可能沒有留後手,而現在看來這祭壇就是他們的後手之一,進可皿祭,退可載人撤離。
當然,這巫門之人即便再如何費盡心思去算計,也終沒有算到會突然殺出一個司羽升,一個敢與皿祭出來的大巫虛影叫闆卻反受到大巫賞賜的人。
沒有算司羽升,自然也就算不到最後這司羽升被王勃所得。
此次仇池山一行,雖斬殺玄門之人不少,其中甚至包裹十數位的煉氣期之人,但巫門并沒有得到任何好處,那皿祭賞賜被司羽升一人獨得不說,還搭進去了十數位具備巫門精皿之人,其中還有包括楚鳳歌在内的數位四鼎地巫!
而玄門此次損失更嚴重!
眼見王勃一行五人要上那艘懸浮于天空之中的寶船離開,玄門剩下的人都是相視了一眼,那武當山掌教太康真人叫了一聲“道友慢走”,然後一衆人靠近了王勃一行。
“王道友,此次多謝道友能夠在關鍵時候援手。
”
武當山太康真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很不少滋味,他很清楚王勃一行人早就到了這裡,如果能夠早點出來的話,玄門一衆不會死傷這麼慘狀,一戰死了十幾位煉氣期之人,這絕對是玄門百餘年來不曾發生過的事情,即便十幾年前圍剿詭道,總共加起來也沒有死這麼多人。
當然,如果王勃此次不在關鍵時候出手的話,損失肯定還會更嚴重。
因此心情非常複雜!
王勃對此則是擺手微微一笑,道:“舉手之勞而已。
”
太康真人看了一眼王勃五人之後又看向了寶船被捆的司羽升,對王勃感激道:“還是多謝及時出手将這魔人截攔下來,這魔人射殺十餘位煉氣期道友,實在是惡貫滿盈!
我等帶回去後,一定将其好生審問,必要之時斬首以示天下!
“
王勃聞言,神色一正,沉聲而道:“諸位道友不必費心了,此人與我有深仇大恨,我若不能将其親手斬殺,難消心痛之恨!
”
說罷,沖着衆人拱了拱手,怒聲拂袖,催動飛舟遠遁而去。
“這!
”
玄門一衆都是神色一愣,欲要追趕,又是來不及了,看着遠去的飛舟,一個個暗恨不已。
在場之人顯然沒有想到王勃說走就走,一時之間,即便是三位掌教更也是沒有出手理由。
而飛舟上的姜滌四人,眼見那遠離仇池山越來越遠,而山頂之人也是越來越小,都是憋不住笑出了聲來。
笑罷之後,幾人都是神色微微一沉,那姜滌指向還在昏迷之中的司羽升,問王勃:“前輩,此人該當如何處置?
”
王勃也是有沉思之狀,爾後道:“且等此人醒來再說吧。
”
皿影卻是桀桀而笑,不陰不陽道:“你将此人帶回來,怕是福禍難料!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