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陳寒已然是看不見了那身後的西牛賀洲,這片龐大的陸地,便是用《天目神瞳》去窺視,也隻能隐隐約約的看見一粒細小的黑點。
在大海中航行。
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項枯燥無味的事情。
因為。
大海之中,放眼所及之處,皆是一片蔚藍之色。
一開始看,确實還有幾分清新之感。
等熟悉了這一幕畫面後,自然就厭煩了。
不過陳寒卻是例外。
三天以來。
他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态,運用着急速的風勢,駕馭着小舟,朝向東勝神州行駛。
那速度越來越快,幾乎是猶如在海水中穿梭而過的劍魚,急掠而過。
恢複到巅峰狀态的陳寒。
幾乎毫不吝啬的使用着身上的真元,受傷的那段時日,幾乎要将他給憋瘋。
雖然也因此學了些道術,但畢竟這道術深奧玄妙,不是能夠在短短三兩天内領悟的。
而陳寒,更喜歡那種以絕對力量轟擊下的快感!
呼……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海上毒辣的太陽,照射着平穩的海面,偶有一絲微風劃過,看起來頗為的惬意。
但是。
陳寒那原本輕松的神态,卻是逐漸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因為……這是暴風雨前的甯靜。
海上。
天氣變幻無窮,大自然的力量在這片無盡大海之中,更是展現的淋漓盡緻。
這晴朗的時間越久,也就意味着即将來臨的風暴也就越發的巨大。
呼――
徐徐之間。
天空上,一片如同黑布一般的鉛雲,從天邊的另外一頭,迅速蔓延而來。
那大片厚重的雲層,幾乎在轉瞬之間,便已然是将整個天空給遮蔽!
“變天了?
”
陳寒攤開雙手。
一滴雨水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手心之中。
随後,那大片的雨水,已然是如同瓢潑的一般瘋狂砸落。
海水傾覆,狂風呼嘯。
天空之中,電閃雷鳴,仿佛一片世界末日來臨一般。
陳寒微微皺眉。
那風勢,竟是狂暴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在這種情況下,便是自己用真元強行破開那巨大的風浪,也是些困難。
凝目望去。
卻是見到前方,竟是有一座不大的海島,卻是可以用作避風隻用。
當下,腳掌緩緩的跺了跺扁舟。
咻……
疾馳而過。
轟隆隆,巨大的閃電瘋狂撕裂天空,将整個海面給照的忽明忽暗。
不遠處,一艘足有百米長的巨大木船,被卡在了珊瑚礁之中。
整個船體被撞成了兩半,大片的海水不顧一切的朝向着船體内灌去。
“遇難了?
”
陳寒微微皺眉。
在大海中,這種遇難的事情相當常見,尤其是這種巨大的暴風雨下,更是容易導緻船毀人亡!
加快真元的輸出。
陳寒急掠而過,卻是發現,那大片的船體已經全部破碎,不少裝潢精美的木箱子,順着海水飄揚而起。
淡淡的朝向了那箱子望去,陳寒不由得眉頭一挑,旋即一股怒色浮現而出。
他發現。
箱子裡面,裝的是女人!
再一望。
那周圍皆是這種木箱。
陳寒微微皺眉,右手當即一揮,其中一縷微風,即刻化作了兇厲的風刃,迅速的将那一座座的木箱,給從中劈開。
隻聽到咔嚓一聲響,那木箱爆裂,一個個面容俏麗、長相俊美的女子從箱子之中流出來。
隻是此刻,她們皆是面色慘白……顯然是被水給活活溺死!
“這是什麼,為什麼這些女人會被裝在木箱中?
”
看見這一幕,岩漿之龍忍不住發出疑問道。
海中到處充斥着的都是水元素。
這讓岩漿之龍在醒來之後,壓根就沒有冒過頭,說出一句話。
但是如今,他感覺到陳寒散發出來的滔天殺意,不由得一愣,連忙問道。
“不知道!
”
陳寒雙眼微眯。
腳下的那一條扁舟,即刻加速的行駛,朝向了那一條沉沒的大船靠去。
突然。
一絲微弱的呼救聲從那其中一口木箱中傳來。
咔嚓!
陳寒右手一攥,當即那口木箱四分五裂,一個身着紅衣的女子,旋即被一股微風托起,緩緩飛入了扁舟之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寒望向那女子,厲聲道。
“為什麼你們會被裝在木箱裡面?
”
那女子,一身紅紗般的衣服,被水浸濕,妙曼的身姿呼之欲出。
而且。
她背後那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卻是告訴了陳寒她的身份――魔族!
“我也不知道……”那少女搖頭道:“我還在清醒的時候,就被一夥蒙面強盜給打昏,裝入這口箱子,等到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了。
”
聞言。
陳寒身上的殺意越發的旺盛了。
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真元瘋狂的輸出。
毫無疑問。
這艘大船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奴隸販子。
他們将那些從各地擄來的女子,統一裝起來,運送回西牛賀洲,轉手賣掉,賺取暴利!
“該死!
”
陳寒攥緊右拳。
他能夠看見,這一艘巨大的木船上,少說也裝納了近萬口這樣的木箱。
可是當他的精神力感知過去的時候,卻是發現,箱子之中,已然是沒有了活人。
雖然。
陳寒歸心似箭,但遇到這種極端的情況,他不得不管!
轟……
瞬間。
那精神力,毫無收斂的釋放而出,迅速的朝向四周擴散而去。
陳寒明白。
這群被裝在箱子裡的女人,因為無法逃脫,會被活活給淹死。
但那些奴隸主們,卻不會……他們說不定,早早的就逃離了船隻!
果然。
就在前方的小島之中,陳寒感覺到了幾十股濃郁的生命氣息。
雙眼微眯。
憤怒至極的陳寒,俨然在此刻失去了理智。
他雙手負背,竟是離開扁舟,一腳朝向海水中踩踏而去。
暴風雨還未停歇,滔天的巨浪一波接着一波高高的揚起,仿佛要将所有的事物都給吞沒。
但是。
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那狂暴的海浪,在陳寒腳尖接觸到海水的瞬間,竟是變得如同羊羔一般溫順。
甚至。
就連那狂暴的風勢,也在此刻悄然間停息了下來。
密布在天空中的鉛雲,竟也是被陳寒這一股滔天的殺意給沖開……
仿佛,就連這‘天’,都開始畏懼起了陳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