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父親和大兒子有些欣慰,感覺二兒子能幹的時候,就看見二兒子跳起落下去之後就沒見了身影,頓覺不好,放下手中的沉重的東西,撒腿就往前跑,緊接着就聽見前面的幾個狗狗大聲嚎叫起來。
就這四五丈遠的距離,此時卻變得異常遙遠,父親和大兒子也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跤,身上紮進去多少刺,衣服被挂成了個什麼樣子,隻是拼命地往前跑,摔倒了爬起來繼續,跑着跑着又摔倒,好半天才終于來到二兒子不見了的地方。
站在跟前,大家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前面隻是密密紮紮的半人高的青草,哪有什麼人啊,父親和大兒子迅速地四處環顧,希望發現點什麼,站在那裡有些發愣。
跟在身後的狗狗和小狼卻沒有傻站着,而是一個箭步朝那堆青草撞了過去,隻見青草叢被小家夥們撞開一個口子,待小家夥們鑽進去之後,由恢複了原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裡還有一個洞。
父親和大兒子趕緊合力把青草扯開,露出下面黑森森的洞口,就朝裡面大聲喊,隻聽見裡面轟隆隆地響,但聽不見二兒子的回音,他們兩個的額頭上頓時冒出冷汗,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父親感覺這樣不行,就讓大兒子回去拿東西。
不一會大兒子拿來了之後,他們兩個就用殺刀和斧頭将洞口的青草砍掉,露出簸箕大小的一個洞口,雖然是大白天,可洞裡面是什麼樣子一點都看不清楚。
在大兒子去拿東西的時候,父親已經就地紮好兩個火把,然後用火鐮子點着,等大兒子回來了,就一起往洞裡面走,四個小狼在洞口警戒,其餘的狗狗都跟了進去。
本來很亮的火把在黑乎乎的洞裡卻顯得異常昏暗。
隻能看見身邊不遠處的地方。
進洞的地方有幾級台階,進洞以後,台階變成了一個長長的斜坡,二兒子估計就是從這個台階和斜坡上滾下去的。
他們一邊走,一邊大聲喊着二兒子的名字,可是洞裡除了很響的水聲和他們的回聲,再沒有任何别的聲音。
父親加快了腳步往下走,一邊走。
一邊觀察着四周和腳底下,估摸着斜坡的坡度與洞外山坡的坡度變化,感覺裡外的坡度差不多的。
想到這裡他心裡頓時一松,覺得二兒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很有可能隻是剛才一摔把他摔昏過去了,而沒有聽見他們的話,總感覺二兒子随時會在前面等着他們。
大兒子提着鋼釺,腰上别着斧頭,走在後面,也是警惕地看着周圍的所有情況。
正在這時。
他們聽見前面隐隐傳來狗狗的叫聲,聽得出來是前面跟随二兒子下來的那幾個狗狗的聲音。
父親顧不上腳底下不時突出來的石頭路面,就跑了起來,大兒子緊跟在後頭,急得大叫讓父親慢些走,别摔倒了。
跑了幾步後,大兒子已經超過了父親,跑到前面去了。
又過了一會,隻見大兒子的火把消失在前面一個拐彎處,緊接着就聽見前面傳來大兒子的聲音――“找到了!
在這裡!
”
父親快跑幾步過去。
看見二兒子四腳叉開躺在地上,眼睛微睜,有氣無力地看着他們,似乎想說話。
頭一歪卻昏了過去,幾個狗狗圍在他的身旁,心疼地看着它們的小主人。
大兒子跪在地上,抱起二兒子的頭,斜靠在自己兇前,左手大拇指急忙掐住二兒子的上嘴唇。
同時輕輕地呼喚他的名字。
看到這個樣子,父親心裡一酸,眼淚差點掉了下來,但他知道此時此刻必須冷靜,決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于是就讓身後的狗狗警惕地看着周圍的情況,又小心地撿起大兒子扔在地上的火把,連同自己手中的火把,小心地插在一個石頭縫裡,這才俯身抱過二兒子,用手試了試他的鼻息,看進出氣息是否均勻,如果均勻就沒什麼大問題,再用一隻手摸了摸他的兇口,感覺跳動正常,心知二兒子隻是摔了一跤,加上驚吓,這才昏了過去,應該沒什麼問題,頓時放下心來。
給他喂了幾口水後,二兒子悠悠地醒了過來,小聲地問這是在哪裡。
父親寬慰地告訴他,找到了穿過這片灌木叢的路了――說着話的時候,他自己心裡也沒底,隻是隐隐感覺這個洞子就是通過上面荊棘林的路。
然後告訴他,他一不小心掉進了這個洞裡,然後就昏過去了。
稍微坐了一會,二兒子已經能站起來了,又用一把冷水洗了臉,已經完全清醒恢複過來了,渾身也沒什麼傷,也沒摔到骨頭。
這時候,兩個臨時制作的簡單火把已經快要燒完了,父親連忙催促大家趕緊出洞,大兒子一把背起弟弟就走,急得二兒子在背上大聲叫着說自己能走。
大兒子卻不管,隻管背着弟弟往上疾走。
快走到洞口的時候,火把的火苗撲騰兩下滅了。
借着洞口射進來的微微的光線,他們小心地爬上地面,呼吸着洞外新鮮的空氣,看着熱辣的陽光,感覺時光真好。
可是他們不敢耽擱時間,迅速整理好東西,重新做了七八個大大的火把,就又鑽進了洞子,這次因為有了充足準備,又知道是往前走的通道,心裡也就不再害怕,反而還有很多期待。
大兒子走在前面,身旁是三個狗狗和兩個小狼陪同,二兒子帶着兩個狗狗走在中間,父親帶着三個狗狗和兩個小狼走在隊伍的最後面,三個人之間保持一丈多遠的距離,這樣遇到什麼緊急情況都能互相有所照應或者預備。
在洞子裡,除了一些蝙蝠受到驚吓飛走以外,竟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洞口附近有一條暗河從天而降,至于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也沒人去管它,反正他們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拐了幾個彎以後,水響聲也就漸漸小了,後來也就聽不到了,大家都忘記了洞子裡還有一條暗河流過。
他們走的路完全是砂石路,基本還算平整,路兩邊是很自然的砂石牆壁,凹凸不平,應該是挖成以後就這麼個樣子,有些地方比較空曠,洞子看來很大,估摸了方向後,他們也顧不上仔細看周圍的情況,沿着大路就走了過去。
一路上狗狗和小狼也比較平靜,既不嚎叫,也不驚慌,應該沒有感覺到危險。
等點到七根火把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大兒子說看到了亮光,大家都心頭一振,知道出口就在眼前,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果然,再往前走了四五丈遠就看到了出口,出口比入口要講究得多,全是大塊大塊的整齊的石頭砌成,光滑而氣派,往上走的台階也保持完好,隻是長了些青苔和蕨草,洞口足有一間房那麼大,洞口除了一些藤蔓,并沒有被别的植物遮擋覆蓋,好像就在前不久還有人在這裡活動。
走出洞口,已經時近中午,頭頂上火熱的陽光直射下來,照得人睜不開眼睛,頭頂上火辣辣地難受。
他們知道這是走在黑暗處太久,一時不能适應陽光的緣故。
狗狗和小狼也顯得很興奮,好像來到了一片從未有人涉及的淨土,一個隻留給他們的地方。
過一會,等眼睛适應了外面強烈的光線,父親仔細辨别了一下周圍,發現四周已經沒有了高大的樹木和低矮的灌木,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看不到底的草坪,漫山遍野,再往遠處則顯得黑森森的,應該是陽光被山擋住了的緣故。
大家心裡一陣激動,辛苦這麼久,就要揭開謎底了,都想盡早看看到底是什麼力量吸引他們來到這裡的,而這裡又是個什麼樣子,這裡以前都居住着些什麼人。
走過前面的一道小土坡,原以為馬上就能看到谷底,可是他們失望了,前面又是一片密密紮紮的芭蕉林,而溝底是根本看不見的,原以為是被陽光遮住了的山體,也不知離這裡還有多遠,最為意外的是他們最早看到的那個大瀑布,現在則不知消失到哪裡去了,而他們目前又不知身在何方,好像到了另一個山谷似的,種種謎團一下子把大家弄得稀裡糊塗。
跟孩子們一商量,都覺得以後的事情明天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确定今晚在哪裡過夜,又做什麼準備。
大家張目望去,這裡四處秃秃,除了草坪還是草坪,不僅沒法搭棚子,就連燒的柴火都成問題,剛剛有些開心、松懈的心頓時緊張起來,二兒子甚至頭上都冒出了冷汗,一時急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現在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唯一有點希望的是前面不遠的芭蕉林,他們隻有硬着頭皮往前走了。
山坡的坡度不大,隻是稍微有些傾斜,他們走得也就很快,幾乎是一路小跑着過去的。
在這裡,芭蕉林長得很密,一蓬與一蓬之間隻相隔不過七八步遠,有些還要近些,都結了沉甸甸的芭蕉,一摞接一摞,隻是都還青得厲害,不能馬上就吃,偶爾有三五根變黃的芭蕉,他們忙着尋找過夜的地方,也顧不上去摘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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