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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生産大隊

荒野時代 煙竹海棠 4502 2024-01-31 01:02

  “沒有了。
那些也是先人們傳下來的,沒有多餘的。
那些可不是山貨哦。

  大兒子一聽,就知道耿老爺的算盤,當然不肯承認是從能量柱洞子裡撿的,如果有半點透露,那這裡将是一片皿雨腥風。
不用耿老爺說,他也知道那脆生生的石頭,是無價之寶,當時也隻是為了結交這麼個朋友,所以才下皿本的。

  聽到這裡,耿老爺似乎略為有點失望,但接着咳嗽的功夫,将尴尬掩蓋過去了。

  耿老爺見事情已經談完,沒有多的什麼事,第二天吃過早飯,就匆匆返回了,說是還要到附近的一個地方去,那裡還有些生意,也是山貨,去遲了害怕山貨壞掉了。

  大兒子笑呵呵地揮手送别耿老爺,心裡一直琢磨着雙方臨别時耿老爺說的話。

  如果不經意的話,這幾句話也就隻是随口一說,表明他很忙,時間安排得緊。
如果仔細想想,确是話裡有話。

  首先,他很忙,能在百忙中有幾天時間,到這裡一趟,很不容易,大兒子要記住這份人情。

  其次,跟他合作生意的人很多,不僅僅是這麼一家子,也有很多選擇餘地,所以在以後的合作中,既然按規矩辦事,那就要考慮競争對手的事,你不給,人家就占了先機,你不講價,人家就有可能低價賣。

  再次,你的山貨因為主要是些新鮮的東西,如果保管不善,或者長時間賣不出去,就有可能腐爛掉,變得一錢不值,所以以後該降價就降價,不要死扛。

  最後,還有一層意思,人家說全部報銷你的山貨,其實是看得起你。
不要給臉不要臉。

  就這麼幾句簡簡單單的話,大兒子分析出來這麼大一籮筐,聽得父親都心裡害怕了――生意人太可怕了。

  以前大兒子也是個傻呵呵的山裡娃,就進了兩趟沅場。
就變得精明無比了。

  父親一方面為大兒子的成長精明而高興,同時也為這到底是不是西言家的家風而懊惱。

  在幾代人的眼中,西言家的人就老老實實地在這塊小山坡上生活,沒有大富大貴,隻是勤勞養家。
當然也隻求平平安安,不求大起大落。
“不過,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兒孫自有兒孫福。

  孩子們想怎麼折騰,就讓他們自己去闖吧。

  大伯吐出一口濃煙,淡淡地說。

  因為祖母綠的地方,隻有家裡的幾個人知道,大兒子簡單一交待之後,大家也就明白了,不用擔心有人亂說出去。
更不用擔心有人打主意了。

  種秧溪和祖禾沖的那些野牛、馴鹿、野鴨、野雞等養牲,都讓火星人全部收到太空裡去了,一千年以後再送回來,而目前要靠大規模的打獵,取得足夠的皮子去賣,顯然不太現實,再說這些東西也是越打越少的,經不起幾大,遲早要打完的。

  耿老爺走後,大兒子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情。

  想到這裡。
他倒想起一個辦法,就是捉一些活的動物回來養着,養大了就拉着去賣,如果買活的野物。
說不定能賣個更好的價錢,這樣大家也就不用再到山裡去打獵受苦了,同時也就有了穩定的皮毛和野物肉的來源,隻要有了來源,也就掌握了生意的主動權。

  當然,養的話。
可以不用限于這些動物,其它動物也行,隻要能有一點用處。

  将這個想法跟其它人一商量,大家都感覺有點難度,一來是常年以來大家習慣了打獵,打獵多好啊,套子一下,就能逮到東西,而如果要自己去養一個的話,那一年到頭得吃多少草啊什麼的,還不把人累壞了;二來大家擔心這個東西長得慢,可能不如到山裡去打獵來的快,慢了可能就供應不上,賺不到錢;三來就是有些動物可以養,如野鴨野雞什麼的,但是刃齒虎、刃齒豹、巨蟒、麋鹿、野牛、野豬、野羊等大東西,可能不好養,弄不好還有危險呢。

  對大家的疑問,大兒子說了自己的有一個打算。

  首先,關于吃草多的事情,就照他們在祖禾沖的辦法,專門騰出來一些沙地種草種薯棒和馬鈴薯,用這些東西來喂養牲。

  其次,至于快慢的問題,開頭可能不行,畢竟養一個動物,也要幾年的功夫,但這是一項長遠的生意,就是耽擱一年兩年都沒問題,以後有東西了,害怕賺不到錢?

  換一句話說,如果到山裡打獵的話,遲早會把山裡的動物打完滅種的,到那時再想掙錢可就不行了。

  再次,這些動物危險的問題,也不成其為問題,對危險的動物,可以專門做幾個鐵籠子,外面再加幾層木籠子,不怕它跑出來傷人。

  大家聽大兒子已經把各方面因素都考慮得很成熟了,而且看得遠,也是為鄉親們長遠着想,大家還有什麼話說呢。

  至于山野菜,也是這種辦法,有些實在不能移栽種植的,那就隻有到山裡摘了。

  但是對山野菜的選擇,大家還是廢了一番功夫的。

  因為耿老爺說過,山野菜如果時間長了的話,就不好賣了,從這裡到沅場,最快要走三天三夜,路途遙遠,如果菜色品種經不起路途颠簸,那這樣的東西再好也是賣不上錢的。

  這幾項事情确定以後,父親倒擔心起糧食來,如果種野菜、種養牲吃的草占用很多沙地的話,勢必影響油菜、馬鈴薯、苞谷、小米、高粱這些雜糧的種植面積。

  這樣一來,就隻有開墾更多的沙了,否則根本不夠用。

  在紫煙坪周圍的山坡上,還有不少地方可以開墾出來作沙,在山下的山谷裡的小溪邊,也還可以開墾出來不少的水田,不過這些小溪每年夏季雨水大,水田說不定會被水淹掉。

  權衡利弊以後,大家還是全部開墾了出來,有總比沒有好,即便有大水沖擊,也不可能全部毀完,總會有一些遺留。

  再者。
即便水稻不行,如果把這些荒地開墾出來,經常用水泡一泡,把泥巴都泡軟。
說不定還能養出泥鳅和黃鳝來,而這兩樣東西也是好得很的山貨,而幹土裡面是長不出的。

  經過這些規劃,大家的思路頓時開闊起來,相當于又是一次進山創業啊。

  而要想把這些事情做起來。
僅憑以前單家獨戶地弄,肯定是不行的了,必須整個西亞家的人聯合起來,才能辦成這件事。

  經過幾次進沅場,大家已經知道了大兒子的能耐――這個時候,大家反而把他作為掌譜人的身份淡忘了,也許不神秘以後也就沒什麼意思了――而且那麼大身價的耿老爺走了幾天幾夜親自來這山裡拜會,也足見大兒子在外面吃得開場面,跟着他幹一定不錯。

  所以,分組幹事的事。
大兒子沒怎麼費神,隻是要求大家按興趣和相互關系自由組隊,不硬性強求,最後分成了這麼幾個隊。

  第一隊,負責種水稻和雜糧、油菜等,這一組的人最累最辛苦,尤其是農忙季節,可能吃不下、睡不下。

  第二隊,負責進山活捉野物,帶回來養。
他們的任務是剛開頭難,後頭後簡單了,隻要養好就行,當然他們自己要開墾出來新的沙地。
并種出喂養養牲的草料。

  第三隊,照顧家務,給大家做飯,洗衣服,照顧小孩,照料菜園。
因為要給大家洗衣服。
這個隊裡面就是每戶至少出一個女人,也自己家裡人洗衣服。

  第四隊,就是商隊,專門負責跟外面的人做生意。

  第五隊,山貨野菜隊,他們專門負責引種野菜,到山裡采摘野果等,如果隻吃一點,可能不怎麼累,但是要形成經常性地有東西賣的局面,那也不是容易事,尤其是秋冬季節,這個時候的山野菜怎麼種大家都還沒想好。

  這樣一來,整個紫煙坪上的西言家又由松松垮垮的單家獨戶,變成了一個為共同目标而奮鬥的整體,這是好多年從來沒有過的。

  畢竟大家在火星人那裡也學來不少東西,知道一個家族要想延續不斷,必須團結起來,凝聚起來,分工合作,這樣才能共同對外,才能讓家族源遠流長。

  父親分到了種田隊,他們年長些的種田經驗豐富,能比較好地把握農時,對農人來說,隻要有了足夠的糧食,整個生存就有了保障,老人因經曆事情多,做事穩當,往往是最佳的保障。

  大兒子當然分到了商隊,不過現在商隊沒什麼事做,就給其他幾個隊的人幫忙。

  二兒子和三兒子也是商隊,不過現在都分别到山貨隊和野味隊幫忙。

  分工完畢以後,大家忙得不亦樂乎,熱火朝天,即使是冬天,好像也不能阻擋大家幹活的幹勁。

  大兒子一邊幹活,一邊思考着下一步的生意該怎麼做,能不能加快生産的進度。

  剛想到這裡,他記起火星人與太空強盜打仗的時候,當時火星人用了一種技術,種菜和莊稼隻需要一天就能完成一季的收獲,也就是說以往需要一年時間才能種出來的蔬菜和糧食,現在隻需要一天就行。

  不過當時父親在那個時空倉裡,對這種速度是體驗過的,但誰能說得清楚火星人用的是什麼技術啊。

  說老實話,即使目前有這種技術,大家也不會用,更何況一點眉目也沒有。

  想問題想多了就想得頭疼,他沒辦法,就乘吃夜飯的時候,跟大家說起這個事情,看大家有沒有高招,如果完全用現在的這些老辦法,一年到頭生産不了多少東西,再說即便生産出來了,出産的時間也比較集中,必須盡快賣出去,否則就會爛掉,而其它時間有沒有東西可賣,這樣一來,根本沒不出幾個錢。

  養那些動物也是一樣的道理,比如養大一個刃齒虎,沒有三五年時間,根本養不大,不說時間,就是三五年裡喂的肉,也足夠賣好多錢的了,這樣算來又不劃算。

  反正,說去說來就一句話,無論如何要找到這個辦法,否則大家幹一段時間後就會散貨的,西言家還是一團散沙。

  父親眯着眼想了半天不說話,不知道是在想什麼事情。

  到最後大兒子問到他了,他才懶洋洋地說,“瞌睡了,明天再說……”說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似乎瞌睡極了。

  在這裡的這些人中,其他的人都以為沒戲了,那可是火星人的技術,誰能弄出來啊,再說現在火星人都已經飛走好多年了,不知離開地球已經七千幾萬裡了。

  隻有大兒子心裡暗暗高興,跟着父親這麼多年,他太了解父親了,心裡肯定是有數的,要不不會這個樣子,老人家雖然年紀大了些,但精神還很好,身子骨也康健,不至于吃飯時間就打瞌睡。

  而且,父親臨走之前還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明天再說”――如果這個事根本沒有希望,他肯定直接澆滅了大家的希望了,而不會這麼沒頭沒腦地來一句,而且,這句話好像就沒有說完。

  既然有這麼點希望,大兒子這一晚上怎麼能睡得着啊,翻過來翻過去烙餅子,越睡越難受,最後沒辦法幹脆起來吃起煙來。

  吃了兩口,就嗆得他一陣咳嗽,因為平常基本不吃煙,這麼一吃就難受得不行。

  他一咳嗽,就聽見樓下院子裡傳來父親的聲音,“不能吃就不要吃,吃煙不是什麼好事情。

  下來吧,知道你睡不着。
”大兒子一聽,原來父親也沒睡啊,趕緊披上衣服,吸着拖鞋,輕腳輕手地走下樓來。

  來到院子裡,隻見院子裡灑滿了月光,涼涼的,淡淡的,靜靜的,頓時感覺到燥熱的心舒展了許多。

  看父親斜躺在在一張靠椅上,半眯着雙眼,手裡還拿着煙袋,似睡不睡的樣子。

  生怕父親受涼了,大兒子轉身進門,給父親拿來一件大氅子披上,又拿來一個小闆凳,放在父親身邊,輕輕坐下,生怕打攪父親靜養。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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