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工夫,莫無言隻覺氣息漸弱,湖水整個浸漫而來,不斷往口鼻、身體裡倒灌。
冰涼刺骨,頭上又被強力摁壓,毫無反抗之力,掙紮之間,連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隻是那模糊之中,一種瀕臨死亡的恐懼,與前所未有的壓迫之感,席卷而來,滲透到四肢百骸。
莫無言頭一次對人,産生了一種深深地恐懼之感。
而雲淺手下并沒有半點要松開的迹象,依舊用力摁住,且用靈力将其全身控制,完全壓制。
隻是一汪水眸,依舊一瞬不瞬地緊盯着,注視着水底莫無言的動向――――
直到,水中的他已經呼吸停滞,整個人意識昏迷、幾近窒息瀕死之時,才松了手,
衣袖一甩,一把将其拎了出來。
被拖出水面的莫無言已然昏迷過去,甚至已經在瀕死之狀。
而雲淺指尖一繞,點了點那仍舊浮在半空的綠色毒針。
指尖一撣,冰凝将針尖上的毒素去除。
下一刻,雲淺指尖一旋,毒針直接刺入了莫無言的肺部大穴之中。
莫無言身子一僵,好似受到極大的疼痛。
同時間,隻見一記推掌過去,掌風徑直而出。
隻聽“砰”的一下,掌風打在了莫無言的兇口。
頓時,莫無言整個人受力一震――
緊跟着,便開始大口大口地往外吐水,直到将肺裡的積水吐了出來,整個人才一口氣緩了過來,撿回了性命。
雲淺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幽幽地起身。
“這次是小懲大誡!
若是再有歹意,下次,就沒這麼便宜了!
”
一旁白與墨拽緊的手心,此刻也松了松。
方才自己若不是為了聖山宗顔面,自己差點就下場,親自教訓這陰險卑鄙的小人兒。
沒想到,竟然卑劣至此!
一二再再而三,無所不用其極!
實在是欺人太甚。
好在小五沒事,若是偷襲成功,後果不堪設想。
此刻,見着他咎由自取,被自己放出的銀針所傷,又被雲淺生生拖進湖水中,也算是懲治了一番。
隻是,還是不夠解氣!
白與墨不屑地掃了一眼半死不活地莫無言,輕咳一聲,宣布結果。
旋即之間,雲淺也結束了比試,準備飛身往候戰台去。
隻是在動身前,還是朝着禦塵風的方向回望了一眼。
眉眼微彎,水眸燦燦,嘴角高高揚起,笑的一臉明媚燦然,好似在暗示禦塵風安心。
隻可惜,禦塵風哪裡又能真的放心的下?
!
畢竟方才那毒針是被淺淺用牙齒生生銜住。
萬一毒針上有滲透毒液,淺淺豈不是有危險……
一時間,禦塵風眉心蹙緊,有些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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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比試結果才宣布,另一邊觀戰台上林熙心中一松,臉上正揚起笑意,卻因傅叢貼耳過來的幾句話,頓時凝住了笑容。
跟着有些僵硬地轉身,與傅叢、還有一個十分臉生的報信人一道離開,而林熙臉上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緊張、憤慨甚至是隐忍。
轉眼間,便已然消失在候戰區。
而此時,雲淺由于在水場地打鬥,方才為了對付莫無言的暗器攻擊,自己着實還是頗費了些心神,為了躲避,長衫衣褲也被浸濕了不少。
隻是,雲淺才從校武台出來,鐘叔和小紫二人便已經在候戰區等候了。
見到二人竟然在門口等自己,雲淺不由眼睫顫了顫。
“鐘叔,小紫,你們怎麼過來了?
”
“小五,衣裳都弄濕了吧?
給你備了一套幹淨的衣衫,快去換下吧。
”
“謝謝鐘叔,鐘叔最周到細心了。
”
鐘叔一臉笑容可掬地将衣衫遞送到雲淺跟前。
“可不是鐘叔周到細心,都是靈尊心細,思慮周全。
這衣裳,是一早靈尊特意囑咐我備好的,就怕你抽到水場地弄濕了衣衫。
”
聞言,雲淺嘴角抿了抿,拿着衣裳的手也緊了緊。
論細心、關心,師父對自己的心,确實無人能及……
而小紫的關注點倒不在衣裳上,圓眼睜得大大的,一臉義憤填膺。
“小五,我跟你說,方才,你就應該用那麼多毒針全部紮回去!
太欺負人了!
簡直反了他!
要不是聖尊、靈尊攔着我,我真差點當場就沖下去!
揍他個稀裡嘩啦了!
簡直就是陰險卑鄙的小人!
方才你那樣,都是輕饒他了!
”
看着小紫氣呼呼的小模樣,圓圓的臉頰更是鼓着腮幫子,圓乎乎的,可愛的緊。
雲淺笑了笑,擡手就捏了捏那圓鼓鼓的小臉。
“好,下次他再這樣,你幫我揍他!
”
雲淺笑的一臉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