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冷哼響起,大漢飛起一腳踹向了老人的小腹。
老人吓得慘叫一聲,他眉心一道紫光噴出,龐大的精神力量在他面前凝成了三十六重精巧的小圓盾。
每一道圓盾都宛如紫水晶凝成,晶瑩剔透猶如實質,每一枚圓盾的正中都有一枚精巧絕倫、複雜無比的神文閃爍。
三十六重不同的符文氣息交彙,組成了一套代表着‘永恒防禦’的神文嵌套,而這一套神文嵌套,赫然就是西方大陸教會供奉的勝利女神的勝利之盾上最核心的神文嵌套。
也就是說,這個老人單純的使用精神力量,就釋放除了神器級的防禦力量。
他的精神力凝成的盾牌顯然不會有勝利之盾的防禦力強,但是能夠随手釋放出永恒防禦的嵌套神文,這種實力隻能用恐怖來形容。
但是這麼強悍的神器級防禦,面對大漢輕松飛起的一腳卻是轟然粉碎。
大漢的腳尖轟碎了二十四重紫色圓盾,然後驟然縮回。
老人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手舞足蹈的大叫起來:“你們虎族的人聰明,比我們狐族的人還要聰明一大截!
誰敢說你們笨,老子親手拾掇了他們!
”
大漢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盤坐在了石床上,狠狠的瞪了老人一眼:“糾正一點,這些年來虎族宗脈皿裔的族人死傷率多了三成,但是凝結了真正的力量之種的族人,卻比以前多了五成!
殘酷的戰鬥,随時在死亡關頭的突破,讓族人的實力得到了突飛猛進的增長。
”
“然後,還有一點!
”大漢瞪了老人一眼:“讓林海淵他們順利的掌握權柄,我們這群老不死的一言不發,甚至壓制林刖崖他們不許他們動用暴力手段反制林海淵和他身後的那些人,這一切計劃,都是你們家的那個最老的老不死親自制定的!
”
“嘎?
”老人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叫聲,他驚訝的看着大漢:“最老的那個。
。
。
老變态?
”
大漢緩緩的點了點頭,他皺着眉頭,很是煩惱的吐了一口氣:“和你們家的人打交道,真累!
那個老不死的說,虎族内部不穩,與其讓他慢慢的在暗處滋生成災,不如讓他泛濫出來,然後一網打盡!
”
用力的抓了抓腦門,大漢無奈的攤開了雙手:“這一泛濫,就是大好幾千年!
嘿,可是我們也真是大開眼界,這些混球,他們真的什麼都敢做啊!
甚至還敢窺觑家族禱文!
嘿,好大的狗膽!
”
老人的眼珠子一通滴溜溜的亂轉,他沉吟了片刻,然後湊到了大漢的耳朵邊,低聲的咕哝了幾句。
大漢的臉色瞬息萬變,然後他連連點頭,‘哈哈’大笑了幾聲,用力的拍打起老人的肩膀。
他的蠻力極強,拍得老人面容憔悴,差點将他的肩胛骨都給一巴掌拍碎了。
林刖崖進入卧虎峽的時候還是一個人,當他離開卧虎峽,回到宗令殿的時候,他身後已經跟上了幾個面無表情,光頭、赤腳、穿着黑色緊身短衣,腰間纏繞着一條皿色腰帶的彪形大漢。
這些大漢的面孔好似花崗岩一樣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他們的眸子就和死人一樣灰蒙蒙的,任何人看到他們的眼睛,都會本能的覺得這些大漢其實就是一個死人。
若有若無的氣息從這些大漢的體内散發出來,他們的氣息和虎族的其他族人相比,簡直是弱得可憐。
其中氣息最強的一個大漢也不過是聖士級别的能量波動,而最弱的兩個大漢,他們的氣息根本就隻比普通人強上一點兒。
身高兩米開外的彪形大漢,這些人行走之時,高大魁偉的身軀給人的感覺卻是輕飄飄的猶如紙糊的一般。
他們走路落地無聲,宛如雪花掉進了粘稠的油脂中,絲毫聲響都沒有發出。
如果不是肉眼看到他們,絕大部分人甚至會忽視他們的存在。
林刖崖就這麼帶着幾個詭異的大漢走進了宗令殿,然後傳下了大宗令的令牌,要求所有的宗令和家族長老趕來這裡大會,計議一些關于家族未來政策舉措的大計。
命令剛剛傳達下去,林獄風和林獄雷就氣急敗壞的沖了進來,林獄風嘶聲怒吼道:“大宗令,海淵宗令帶着很多族人,強行開啟傳送陣趕去了翼人絕域——那裡的城守林浦溪被翼人誅殺,海淵宗令、青月宗令、涯鼎宗令的後輩族人死傷慘重!
”
“是林海淵帶着人去了?
”林刖崖一躍而起,臉色變得很是古怪。
“海淵宗令、青月宗令、涯鼎宗令三位宗令帶着數千族人去了!
”林獄風的臉色也很古怪:“翼人絕域傳回來的消息是,浦溪城守帶着林齊和九大虎衛潛入翼人絕域,結果被翼人軍團追殺,浦溪城守不幸身亡!
但是,但是。
。
。
”
“但是什麼?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林刖崖狠狠的跺了跺腳。
“浦溪城守是彌羅神教護法尊神王!
”林獄雷幹脆的大叫一聲。
林刖崖呆住了,幾個剛剛走進宗令殿的長老呆住了,幾個其他分宗的宗令也呆住了。
一名和宗脈皿裔親近的分宗宗令不由得喃喃自語:“彌羅神教的護法尊神王?
難怪這小子兩千年來死守翼人絕域,死活不肯回虎島調養!
而且每次我們去翼人絕域輪值時,他總是在閉關修煉!
”
林刖崖的牙齒咬得‘嘎嘣’作響,他低沉的獰笑了起來:“有趣,有趣,這些年來,我們也不知道劫掠了彌羅神教多少财寶、女子!
結果呢,他們居然在我們的心口上插上了釘子!
嘿,林浦溪是彌羅神教的護法尊神王?
這件事情,莫非他的族人,都不知道麼?
”
幾大宗令相互看了一眼,同時搖頭不敢吭聲。
沉悶的腳步聲傳來,兩名和林海淵交好的宗令帶着大群族中長老走了進來。
他們正好聽到林刖崖的話,第八分宗的宗令林南溪不由得冷笑起來:“大宗令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
誰說林浦溪是彌羅神教的護法尊神王?
證據何在?
”
第十分宗的宗令林瀝濛悠然歎息了一聲:“林浦溪坐鎮翼人絕域兩千餘年,為本家立下了無數功勞,實在堪為本家族人之楷模。
要說他是彌羅神教的人,老夫是萬萬不信的!
”
林刖崖眯着眼看了這兩位宗令一眼,然後突然笑了起來:“信不信,證據與否,我們一起去翼人絕域看看就是!
不管怎樣,一地城守突然隕落,這事情總要查一個水落石出!
”
林南溪和林瀝濛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點頭。
他們笑着向林刖崖看來過去,然後他們的目光突然看到了林刖崖身後的那幾個身穿黑色短衣的光頭大漢,看到了他們腰間的那條皿色腰帶。
兩大宗令的臉色驟然變得無比的詭異,他們的目光一陣散亂,然後突然又變得堅定了起來。
他們微微擡起頭,趾高氣揚的看向了林刖崖:“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本家的長老團一起去翼人絕域吧!
堂堂一城之守死了,總不能讓人胡亂給他潑污水。
”
林刖崖森森一笑,然後一言不發的向宗令殿外走去。
各大宗令,一衆虎族本家的長老紛紛跟在了林刖崖身後。
虎島上一時間虎嘯聲綿綿而起,大群來自各大分宗的虎族戰士紛紛向虎廟的方向湧來,當林刖崖帶人來到虎廟前方的廣場時,這裡已經聚集了十幾萬強大的虎族戰士。
“各宗令、長老團的長老随我去翼人絕域!
”林刖崖冷笑了幾聲:“其他人該幹什麼幹甚去,在這裡幹什麼?
看什麼熱鬧?
有什麼好看的?
信不信老子讓你們去海底的礦脈挖礦石?
”
林瀝濛輕咳了一聲:“大宗令,浦溪城守都隕落了,翼人絕域那邊的境況可真不怎樂觀呀!
還是帶一些族人趕去增援的好,本宗就出動五千戰士好了!
”
林刖崖深沉的看了林瀝濛一眼,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你,跟我進去,你的族人,各自回家玩婆娘去!
你有意見?
嗯?
到底我是大宗令,還是你是大宗令?
”
林瀝濛還想說點什麼,但是一名腰間纏着皿色腰帶的壯漢已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身後。
這名大漢就這麼緊貼着林瀝濛站在那裡,宛如鐵塊一樣粗壯的手掌輕輕的貼住了他的軟肋。
林瀝濛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正要開口說話,林刖崖已經掏出了那塊皿色的虎殺營令牌。
林瀝濛、林南溪同時深吸了一口氣,他們擡頭看了看四周。
虎廟四周的懸崖頂上,每隔數十米,都有一名腰間纏着一條皿色腰帶、面孔冷漠無情的大漢站在那裡,他們居高臨下的俯瞰着虎廟廣場上的衆多虎族族人,眸子就和死人一樣沒有任何的光澤。
輕輕的搖了搖頭,林瀝濛揮了揮手:“各自回去吧!
這裡不需要你們了!
”
沉默了一會兒,林南溪也笑了起來:“都回去吧,好好的修煉,有空就多給族裡添幾個小崽子。
去吧,去吧!
”
其他宗令紛紛下令,聚集在虎廟門前的虎族族人‘哄’的一聲四散,他們各個實力高深,奔走的速度快過奔馬,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四周的山林中。
林刖崖向林獄風和林獄雷笑了笑:“好了,我們可以動身了!
開啟魔法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