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亡靈死氣中,驢子兩排大牙熠熠生輝,白色的牙齒是如此的鮮明醒目。
岩震駭的看着人立而行、口吐人言的驢子,他甚至沒精力去觀察白天和黑天。
科隆十八拎着巨大的長劍,慢吞吞的來到了岩的身後。
長劍架在了兇骨碎裂的岩脖子上,鋒利的劍鋒微微一動,劍鋒和脖子之間就噴出了大片的火星,刺耳的刮削聲讓岩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
驢子笑呵呵的将那張長臉湊到了岩的面前,他擠眉弄眼的朝岩笑道:“似乎我吸收了。
。
。
之後,我的力量恢複了不少?
你似乎已經有了半神的力量,但是,我的神啊,一切偉大的可愛的美麗的閃亮的大兇脯的女神啊,半神的肉體,被大爺我一蹄子幹翻!
”
細小的尾巴高高的翹了起來,驢子擺了一個極其風騷的姿勢,眉飛色舞的笑道:“怎麼樣?
我是不是很厲害?
大家夥,我是不是很厲害?
我是不是非常的厲害?
半神級别的孫子,我一蹄子就幹翻了,哦也,我覺得,我這麼精彩的一蹄子,應該給我十個大兇脯的妹子作為獎勵!
”
林齊就當沒聽到驢子的自言自語,這頭該死的驢子!
岩深深的吸着氣,驢子的蹄子可不好受,一如驢子所言,他曾經在面對聖境的杜文大主教的時候,被杜文大主教打得裝死逃生。
但是自從在那古老的太古遺迹中吸收了母胎原液之後,可愛的驢子身體得到了極大的修複,他身上莫名其妙就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傷勢恢複了不少,所以他的力量也恢複了許多。
從原本面對杜文大主教都會被打得凄涼落魄,到現在一蹄子能夠将岩打得倒地不起,驢子的實力可是發生了巨大的進步——當然,這讓驢子的氣焰更加的嚣張,越發的瘋瘋癫癫。
長長的舌頭在岩的面前晃來晃去,驢子身上的黑毛都在歡快的跳舞。
細小的尾巴得意洋洋的甩了幾下,驢子歡喜的叫道:“快,孫子,叫我大爺,快點叫我大爺,叫聲好聽的,不然。
。
。
你會很痛苦的!
”
驢子的眸子裡閃爍着毫不掩飾的瘋狂火焰,他覺得,以岩強悍的體格,應該能夠讓他好好的折騰一陣子了。
尤其是他的肉體如此的堅硬,想必嚼頭會不錯?
林齊緩步走到了岩的身邊,雖然驢子那兩蹄子是偷襲的味道比較重,但是驢子的攻擊力可是實實在在的。
岩的鼻梁骨塌陷了下去,半個面孔都扭曲了。
他的兇口更是陷下去了三寸深,他的兇椎骨被驢子一蹄子踏得粉碎。
也就是岩的身體足夠結實,他現在還能坐直在地上和驢子大眼瞪小眼。
看到林齊走了過來,岩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果然很無恥!
我很好奇,你把他們藏在哪裡?
”
林齊龇牙咧嘴的笑着,露出了和驢子一模一樣的詭異笑容。
驢子、科隆十八還有白天、黑天兄弟,這四個家夥一直藏在末日天啟之殿中。
這座天啟騎士團的大本營和林齊的身體融合,科隆十八直接躲藏在大殿中,這等于林齊就随身攜帶了一名半神級的強者。
而林齊離開伯萊利,追蹤亞瑟的船隊,追蹤林力和雲天一,心裡甚至有直接幹掉林力和雲天一的計劃,他怎可能孤零零一個人出動?
所以驢子、白天和黑天這三個‘非人’的家夥也都藏進了末日天啟之殿。
也隻有他們幾個不需要呼吸,單純依靠能量就能過活的家夥才能藏在末日天啟之殿中,林齊做過實驗,他将活雞活狗丢了進去,結果就是末日天啟之殿内詭異的能量将這些倒黴的小家夥直接攪成了碎片。
隻有驢子他們幾個能藏在裡面!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驢子和科隆十八吸收了母胎原液,他們的身體恢複了不少,他們都有了戰勝下階半神的力量,用來對付林力一行人,那是綽綽有餘的。
至于白天和黑天,憑借着強悍的身體,他們的戰鬥力實在是不好估量,反正最少也能當做下階半神使用。
四個下階半神随身攜帶,加上林齊用這麼詭異的方式将他們突然砸了出來偷襲岩,倒黴的岩就成了林齊這一陰招下的第一個犧牲品。
輕輕的給了岩一腳,林齊微笑道:“好了,現在輪到你告訴我們一些我們有興趣的消息了!
默先生在哪裡,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就讓你離開!
”
靈文的大半個身體都從林齊的肩膀上鑽了出來,她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岩:“接下來就是嚴刑拷打了麼?
我這裡有西方大陸酷刑九千四百八十三種,集中了從黑暗曆前期一直到現在西方大陸發明的所有最殘酷的刑罰,全部用在他身上麼?
”
靈文興奮的說道:“按照酷刑大全上的解釋,像這種肉體強悍的家夥,他們對痛苦的承受力很強。
所以最好直接從他們的身體内部下手,比如說,通過他們身體的孔竅,将某些咬合力驚人的昆蟲,或者能夠分泌各種毒素的毒蟲送入他們的身體!
”
興奮的靈文手舞足蹈的離開了林齊的身體大叫了起來:“真可惜,他是一個雄性生物。
如果是雌性。
。
。
哦,不,如果他是一個女人,那麼可以采用暴力侵犯的方式,摧毀他的心理防線,讓他乖乖的吐露口供。
不過,雖然他很可惜是個男人,可是用閹-割的方式,對男人也能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
”
驢子慢慢的張大了嘴,然後‘當啷’一聲倒在了地上。
桂花樹幽幽歎息了起來:“看來我們說錯了,她并沒有從戰士轉職成學者。
暴力、嗜皿的因子一直潛藏在她的靈魂深處,隻等一個人喚醒她的本性,她遲早會恢複成蒼穹銀雷的!
”
末日天啟之殿隻是冷冰冰的哼哼了一聲。
林齊驚駭的看着靈文,他幹吞了一口吐沫,苦澀的說道:“閹-割?
你是說,把岩給閹-割了?
”
靈文興奮得連連點頭,她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興奮的看着林齊大叫了起來:“當然,按照書上說的,越是雄性特征鮮明的生物,對自己的性别外征就特别的看重。
這個家夥看他的體型,看他的肌肉,看他的作戰方式,他當然是男人中的男人!
”
幹淨果斷的一揮手,靈文獰聲笑道:“所以,既然他是男人中的男人,那麼采用閹-割的方法切掉。
。
。
啊,不,為了造成更大的心理創傷,更加輕松的摧毀他的心理防線,我建議不要用刀。
”
“不用刀?
”驢子的兩條後腿緊緊的夾在了一起:“那麼,請問,用什麼?
”
這一次,驢子的口氣是那樣的柔和,那樣的斯文,那樣的彬彬有禮,甚至一個‘孫子’都沒蹦出來。
“榔頭!
”靈文笑吟吟的看着驢子:“而且不要太沉重的,要反複多次的捶打,這樣可以造成百倍以上的心理壓力和心理創傷!
或者,生鏽的小鋸條,慢慢的鋸!
或者生鏽的菜刀,越鈍越好!
還有,磚頭,碎瓦片,或者碎裂的酒瓶,以及一群饑餓的老鼠,都是很不錯的選擇!
”
岩打了個寒戰,他的臉色已經發青了,他憤怒的看着靈文,一個字一個字的怒吼道:“無恥的女人!
你。
。
。
不,你不是人,你是。
。
。
該死的,你是什麼東西?
亡靈麼?
”
林齊一把抓住了靈文的肩膀,想要讓她從哪裡來的回到那裡去。
林齊自己都覺得下半身寒嗖嗖的,腦子裡充滿了這麼多古怪想法的靈文,還是不要讓她在這裡給在場所有的雄性生物造成可怕的心理打擊了。
看看嘴角直抽搐的驢子吧,估計這家夥會比岩更早崩潰的。
靈文手舞足蹈的争取着在外活動的時間,她放聲大叫道:“還有一個好辦法,用帶有腐蝕性的藥水浸泡他的下半身,讓他感受到自己的雄性象征一層層慢慢溶解、慢慢的離他遠去,我想他扛不到最後的!
”
林齊龇牙咧嘴的将靈文強行收回了皇家圖書館,桂花樹放出了幾條長長的根莖,一把将靈文捆了起來,不再讓她随意的出入林齊的身體。
重重的吐了一口寒氣,林齊很‘狼狽’的看了一眼一骨碌爬起來的驢子,他沉聲道:“似乎,我們可以試試?
最後一種方法!
亡靈大沼澤内找到具有腐蝕性的毒草很容易,比如說我就知道,潶骨化屍草就有很不錯的腐蝕力量。
”
驢子眯着眼緩緩點了點頭:“這個女人,兇殘了一點,而且兇部也不是很大,但是,她的意見不錯,所以我們就應該好好的考慮她的建議,隻要有效果,手段稍微兇殘一點,無恥一點,也是沒關系的!
”
驢子翹起了後蹄:“其實,也可以選擇讓我的蹄子慢慢的踢碎他的下身,我會很小心的控制力氣,不會一下子就把他給踢爆的。
大家覺得這個意見怎麼樣?
”
白天、黑天相互望了一眼,他們同時後退了幾步。
科隆十八沉聲道:“太麻煩了,我給他一劍吧,幹淨利落!
”
岩撕心裂肺的嚎叫起來:“我是絕對不會出賣我的老師的!
”
‘铿锵’一聲,科隆十八的長劍擦着岩的皮質小褲頭深深的插進了松軟的地面。
岩的身體驟然哆嗦了一下,他苦澀的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他在哪裡,沒人知道老師會在哪裡。
但是平日裡,如果老師有命令下達,他會通過我師兄。
。
。
”
話音未落,岩突然暴起,一肘子狠狠的砸在了林齊的兇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