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侯府門前的護衛緊張的向後倒退了幾步,警惕的排成了一個橫隊,所有人同時拔出了兵器。
林齊輕咳了一聲,慢悠悠的走出了車廂,輕聲冷笑道:“王爺,您的話,不怎麼有人聽啊!
”
被林齊損了一句,再看看那些甯侯府的護衛手上明晃晃的兵器,赢芹的眼珠頓時都變得赤紅一片。
他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幹掉他們,把他們全部幹掉,誅九族,誅他們九族!
”
站在車駕身邊的上百名金甲禁衛同時抓起背後背着的強弩,就聽得‘嗡’的一聲響,每一張強弩中宛如發狂的馬蜂一樣射出了十二支勁弩。
林齊的眼角頓時一跳,十二發連弩,這已經超過了西方大陸各帝國軍械的最高水準。
可憐的甯侯府護衛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事情,上千支勁弩就将他們整個人打飛了出去,他們的身體被可怕的勁弩撕裂,甯侯府的正門上蕩起了一片淡淡的明光,淡銀色的光芒流轉,整個大門變得宛如純銀鑄造一般光豔奪目。
重弩擊打在大門上發出可怕的轟鳴聲,林齊的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這些弩矢上攜帶的力量極其強勁,遠比西方大陸的魔法重弩的力道還要強上一半。
而且這些弩矢上都雕刻了細密的符文,擊打在大門上的時候,弩矢紛紛炸裂,迸射出奪目的光芒。
‘咔嚓’巨響聲中,甯侯府的大門轟然炸碎,連同整個門樓被炸得稀爛,大門兩側足足十幾米長短的一截護牆也被轟碎。
赢芹輕輕的揮了揮手,近千名金甲護衛整齊劃一的呐喊了一聲,宛如一群虎狼一樣沖了進去。
林齊向阿爾達和哔哩哔哩使了個眼色,兩人咧嘴一笑,會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身體一晃,同時化為一道黑影沒入了某個金甲護衛的影子裡。
林齊看着甯侯府的大門,很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皿秦帝國這樣的千年古國,堂堂一個侯爵,就算是敗落的侯爵,總有一點老家底子。
赢芹帶人抄家滅族,林齊則是對甯侯府的私庫産生了極大的興趣。
他很好奇,阿爾達和哔哩哔哩能夠從甯侯府撈到多少的好處,希望不會讓林齊太失望就行。
“王爺,我們不如一起進去看看吧!
”林齊冷笑了一聲:“我很好奇,甯侯既然是一個敗落侯爵,他擄掠的女奴生下的兒子,怎麼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難不成,他是故意想要坑他的親爹?
”
赢芹嘿嘿笑了起來,他的興趣點和林齊大有不同,他壓低了聲音小聲咕哝道:“那崖兀遠麼,林兄弟你看着處置就是。
但是這甯侯有一對雙生女兒,端的是膚白如雪,生的是天香國色。
小王對她們可是饞了許久,但是甯侯待價而沽,就連小王的面子都不賣的。
”
眸子裡閃過一抹淫亵的兇光,赢芹低聲冷笑道:“這次正好,抄了他的家,滅了他的門,那兩丫頭小王先過一到手,然後送去暖玉閣,肯定是紅牌中的紅牌,說不得還能上紅粉圖走一遭!
嘿嘿,雙生姐妹,其中妙趣無窮呀!
”
林齊輕輕的搖了搖頭,一句話都沒說。
甯侯的家人是什麼命運,林齊絲毫懶得理會。
黑淵神獄的那幾年熬煉,讓林齊的心腸變得剛硬如鐵,當林齊知道是崖兀遠将那幾個死士刺客帶進雙陽赤龍城的時候,甯侯族人的命運就已經被決定了。
林齊不會為了一群想要刺殺自己的人心生憐憫,那種事情也太蠢了一些。
在大群護衛的簇擁下,林齊和赢芹大步走進了甯侯府。
這時候的甯侯府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一路上起碼有三百具侯府護衛的屍體躺在皿泊中。
有些人是被亂箭射殺,有些人則是被一刀斷頭。
那些被随手一刀砍死的護衛顯然是放棄抵抗後,乖乖的跪在地上求饒時被殺死的。
偌大的侯府中到處都是人影亂晃,不時有人從假山、樹叢中被金甲禁衛搜出來,一頓毒打後押送到院子裡關押。
那些生得年輕貌美的女人,按照赢芹的命令單獨關押在一個院子裡,其他的人除開護衛被當場格殺,所有人都被關在了一個大院子中。
偌大的侯府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侯府護衛被處死時的慘嚎聲。
偶爾有幾個侯府豢養的高手供奉沖出,卻被赢芹身邊的那幾個老太監輕描淡寫的斬殺當場,那些供奉當中居然還有兩個聖徒初階的存在,但是在那幾個老太監手上,簡直就好像小雞仔一樣被随手抹殺。
順着侯府正中的那條平整的大道一路向前,通過了好幾重院落,在侯府正中的正堂門前,大隊金甲禁衛聚集在這裡。
近百名侯府的護衛組成了一個純粹防禦的龜殼陣,牢牢的将一個面色慘白的中年人護在了裡面。
那中年人猛不丁的看到赢芹走了進來,他宛如見到了救星一樣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
“王爺,堯山王,七皇子,小侯哪裡犯了錯?
值得您這樣殺上門來?
不教而誅是為虐,就算王爺要處死小侯,也要讓小侯死得明明白白才是!
”
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幾個金甲禁衛面無表情的扛着幾個花容月貌的少女向遠處一個院落大步走去。
甯侯的臉色越發的難看,那幾個少女都是平日裡最得他寵愛的女兒,被那些金甲禁衛單獨押去一個院落關押,不問可知等待着她們的是什麼命運。
“王爺!
”甯侯凄厲的慘嚎了一聲:“小侯到底做錯了什麼?
”
赢芹冷笑了起來,他輕蔑的看了甯侯一眼,淡淡的說道:“你有一個好兒子,他居然敢帶着幾個死士刺客進城,還安排他們在暖玉閣門前刺殺本王的貴賓,刺殺本王的兄弟!
”
甯侯雙腿一軟狼狽的坐在了地上,然後他迅速的站了起來,厲聲高呼道:“此事和小侯無關,小侯完全不知!
那個孽障,那個孽障,王爺,王爺開恩,小侯親自綁了他去向王爺謝罪,還請王爺開恩,繞過小侯滿門老小!
”
赢芹死死的盯着甯侯,他譏嘲的冷笑道:“饒不了!
本王想操弄你的那一對兒雙生女兒已經有好幾年了!
去年我曾經給你說過,讓你把她們送給本王,但是你一直在裝糊塗!
嘿,敢不給本王面子的人,整個雙陽赤龍城雖然有不少,但是你甯侯算個什麼狗屁東西?
”
甯侯絕望的看着赢芹,他噴了一口皿出來,無力的呻吟道:“隻要王爺不滅了甯侯一脈,王爺有什麼條件,小侯無不遵從!
小侯。
。
。
”
林齊冷淡的看着絕望的甯侯,他冷聲道:“那崖兀遠在哪裡?
根據風聞丞的情報,今日崖兀遠可是一整天沒有出門,他應該就在府中!
”
甯侯呆了呆,然後他驟然跳了起來,近乎瘋狂的撕扯起自己的頭發:“是崖兀遠那個孽畜?
蒼天哪,天哪,天哪,當年本侯就應該掐死他,不該讓他長大!
他的母親是賤人,他也是個徹頭徹尾的賤種,他這是要亡了我甯侯一脈啊,這個該千刀萬剮的賤種!
”
甯侯還在那兒歇斯底裡的嚎叫,遠處一座偏僻的院落附近突然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轟’的一聲巨響,一道華貴神聖的金光沖天而起,金光中隐隐可見幾條身披金甲的人影。
這些金甲禁衛被那道金光打飛,身體還在空中的時候就突然變得四分五裂。
林齊的瞳孔一縮,這一道金光煞是眼熟,但是怎麼可能?
那些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赢芹已經猶如被燒了尾巴的瘋狗一樣竄了起來:“該死的,居然有人敢打傷本王的禁衛!
來人啊,去把那些人都給殺了,給本王宰了他們,快去,快去啊!
”
在外面包圍甯侯府的金甲禁衛又沖進來了近千人,在赢芹的嚎叫聲中,這些金甲禁衛大步沖向了出事的院落。
林齊用力的拍了拍赢芹的肩膀,沉聲喝道:“王爺,似乎事情有點不對勁,您速速離開這裡,讓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爺身邊的那幾位公公,還請他們小心提防着就是。
”
赢芹連連點頭,他陰恻恻的笑了幾聲,向甯侯指了指,然後一把拉住了林齊的手:“林兄弟,你可千萬不能出事!
哎喲,快走!
”
正要囑托林齊幾句,又是一道金光沖天而起,起碼有十個禁衛被高高的打飛起數百米,身體在金光中突然粉碎。
看金光沖起的方向距離這裡不到三百米,赢芹吓得轉身就走,再也顧不上林齊的安危。
林齊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摸了一把左手腕上的荒漠神镯,甯侯府中花池子中的沙粒塵埃無風自動,土壤迅速沙漠化,大片塵沙貼着地面向四面八方擴散了出去,所有的花草樹木瞬間枯死,眨眼間甯侯府就被一層薄薄的浮沙所覆蓋。
在風沙包裹中,林齊輕盈的飛起,迅速向金光升起的方向飛去。
向前疾飛了數百米,林齊落在了一座樓閣頂部,這裡正有兩隊人馬打成了一團。
其中一方是赢芹的金甲禁衛,這裡聚集起來的金甲禁衛起碼有上千人。
而另外一方的裝束卻讓林齊大吃一驚――他對這一套銀光燦爛的铠甲太熟悉了!
超過三百名,将近三十隊的懲戒騎士,正打得金甲禁衛們節節敗退!
林齊有點抓狂了,教會的懲戒騎士團出現在皿秦帝國的帝都,教會是準備發動宗教戰争麼?
向這個太古巨獸一樣的皿秦帝國發動宗教戰争?
教會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