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救了我也并不是出于什麼好心!
”
“哦?
那又是為什麼?
”
“因為它想培育出一種能夠适應地球生活的特殊品種,好來對付地球上的生靈!
”
“黑夜族如此邪惡,确實也不應該讓它們得逞,但是它總歸是你的‘丈夫’,你把它打死了是不是有點不近情理?
”楊浩還想繼續調侃向秋玲一下。
“你不要再說它是我的‘丈夫’了好不好?
”向秋玲見楊浩一再開她的玩笑,不由有點急道。
楊浩爽朗地笑道:“好,不說了。
”安靜了一會兒後,他很快又提起了一件事:“你和那個怪物之間有什麼約定?
還有,你吃了那怪物的‘腦子’又是為什麼?
你還說你吃那個東西是為了治病?
還有,那個怪物為什麼說‘女娲的眼淚’在你身上?
”
“你問了我多少個問題?
”向秋玲語氣中帶着一絲嗔怨。
“不多,隻有四個,我想問的可遠不止這些哦……”
“好吧,看你那麼好奇,我就跟你說了吧……我和胡索約定的是,我助它培育成功魔種,它幫我拿回我姐姐的意識。
我當然不會助它成功,而姐姐的意識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隻因人死不能複生,拿回意識又有什麼用?
因此這個約定隻是胡索的一廂情願而已……”
“那你吃那個‘魔丘’又是什麼意思?
”
“為了給我姐姐報仇,我曾和那狼皿長老苦鬥了一場,損耗了不少内氣,而這胡索腦中的‘魔丘’卻能夠補充我損耗的内氣……我知道無論怎麼跟你解釋都是沒用,我隻希望你不要把我看成怪物就行了。
”向秋玲不安地一笑道。
“看來我的确不懂……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奧妙,自然不是我這顆花崗岩腦袋能裝得下的。
”黑暗中,楊浩嚅嚅籲了一口氣。
“我不許你再說自己是‘花崗岩腦袋’、‘榆木疙瘩腦袋’了,哪有自己老是咒自己笨的?
”
“你說得也是,可是我真的很笨呀。
”
“你不笨,一點也不笨。
”
“我笨。
”
“你不笨。
”
“我……”楊浩還要再說,忽然覺得嘴唇上被一個柔軟香甜、又帶點粘濕的東西堵住了。
他吓了一跳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那是向秋玲的嘴唇對上了他的嘴巴――他抗拒不脫,隻得接受了她的這一吻,心想她還了自己一百個吻後也就不會再糾纏着自己了。
向秋玲見他半點漏*點也沒有,知道他心裡想着的是另外的女孩子,心裡雖然有一絲怆惋,卻也不是特别難過,因為她知道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自己現在能和他有片刻的歡娛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但她仍有點不甘心地問道:“那個‘虹虹’,她很漂亮嗎?
”
“哪個‘虹虹’?
”楊浩吃了一驚,故意裝糊塗道。
“别騙我了,你在汽艇裡摔昏過去後,曾經迷迷糊糊地說胡話,喊着一個女孩子的名字,你喊的就是‘虹虹’。
”
楊浩臉皮一紅道:“哦,那是我‘馬子’。
”
“什麼馬子?
”向秋玲對現代流行語顯然有點不太習慣。
“就是女朋友。
”楊浩老老實實回答道。
向秋玲的臉也紅了起來,不由自主離楊浩的懷抱遠了一點,呐呐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已經有了女朋友了,那我現在是不能太和你親近了,要不然被你馬子看到,那可不好……”
“你的身子這麼涼,還是讓我給你暖和暖和吧……你放心,虹虹就算看見了,我也會跟她解釋的……”
向秋玲心下釋然,卻又故意問道:“那,我和你的虹虹,誰更漂亮?
”說着,她的手指又逸出了光芒,意思是要讓楊浩看個清楚。
周虹二十歲,向秋玲也是二十歲,兩個人從年紀上看不出有什麼分别,兩個人的身材也差不多,都修長高挑,肥瘦也都恰到好處。
但兩個人的膚色卻有差異,周虹因常年在校讀書,皮膚白皙,光澤水嫩、白裡透紅,身上充分透着一種現代都市美女的氣質。
這位向秋玲的皮膚稍顯粗糙,這可能是離開學校較早,常年跟着她父親在外學習巫法所緻;另外,她的膚色又顯得過于蒼白了一點,沒有那種白裡透紅的感覺,整個人的氣質則帶着一種古典的韻味,饒是如此,仍難掩其光華俏麗,同周虹實在有不分伯仲的感覺……
楊浩仔細端詳了向秋玲兩眼,微笑道:“這個不好比較,我隻能說你們兩個是雙峰并峙、各有千秋……”
“油嘴滑舌……如果讓你選擇,那你是願意和她在一起,還是和我在一起?
”向秋玲對楊浩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顯然不滿意,同時又抛出了另一個難題。
“我和虹虹多次出生入死,早已心心相印、患難與共,如果讓我選擇,我不會再選擇别人。
”楊浩的臉色漸漸轉為嚴肅。
“那我呢?
我不一樣和你出生入死、患難與共嗎?
”
“我會把你當成我的好朋友……”
“不稀罕。
”向秋玲失望地将頭扭到了一邊。
“呼哧呼哧”那頭牛仍在喘氣,嘴巴裡也在吧嗒吧嗒嚼個不停。
楊浩感覺有點尴尬,然而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向秋玲解釋,一時間閉上了嘴。
他不想再在男女關系的問題上糾纏下去,然而一時又找不到别的話題,該了解的情況他也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原先的許多疑團現在都已經解開,雖然他腦子裡仍然還存有疑惑,但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了。
“我累了,不要再和我說話,讓我休息片刻好嗎?
”向秋玲的語氣又轉成了溫柔,顯然她已經感覺到了楊浩因為受到她的搶白而産生的尴尬。
其實她也明白是自己不對在先,人家已經有了女朋友了,自己還胡攪蠻纏,倒顯得自己輕浮。
她是一個很自尊的女子,平常從不輕易向人敞開心扉,也絕不會去主動向人表達愛意,因此她的性格實際上是有點孤僻、乖唳,對世界上的男生基本上都不放在眼裡。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打第一次見到楊浩起,這個男孩就拔動了她的心弦,令她不能自已,在他面前,她甚至有點放浪形骸、故作輕佻,隻為能博得這個男孩的一悅……
當楊浩摔下深淵時,她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她卻毅然決然地一跳而下,抱定了至死也要和他相守在一起的決心!
這時,兩個人的身體仍然陷在淤泥裡,雖然厚積的淤泥減緩了兩人下墜的重量,沒有讓兩人受傷,但是那股震動力仍然讓兩人的五髒六腑都震蕩得不輕,兩人都象癱了一樣,一時半會根本就爬不起來。
“咕、咕”不知哪裡忽然傳來一陣奇怪的叫聲。
向秋玲吓了一跳道:“什麼叫?
”楊浩拍着自己的肚皮有氣無力道:“是我的肚子在叫。
”原來,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他粒米未進,肚皮早就餓得空癟如一個漏了氣的籃球,這時候開始造反了。
向秋玲聽楊浩一說,也覺得自己有點餓了,然而兩人現在身處絕地,到哪裡去找東西吃呢?
那頭牛反刍食物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聲音将兩個人都吸引了,楊浩的眼裡忽然放出光芒道:“秋玲,咱們餓不死了!
”
向秋玲此時和他已經心意相通,知道了他在打牛的主意,不由露出微笑道:“不錯,這可夠咱們吃好多天的了。
”
楊浩轉頭四處察看,想尋找那把不知摔到了哪裡去的大刀。
向秋玲将那把十二點九毫米的大口徑手槍遞給他道:“用這個。
”
楊浩接過槍,見槍裡還有兩三子彈,心想打死牛是綽綽有餘了,便持槍瞄準了牛的頭顱,打算打它一個腦袋開花……
然而他想了想,卻又将槍放下了。
向秋玲奇怪道:“怎麼了?
”
楊浩望着她道:“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卻說唐金花見周虹出一聲驚呼,忙詫異道:“虹虹,你怎麼了?
”周虹沒有回答唐金花的問話,卻是直勾勾地盯着那除下墨鏡的男子道:“是他……”
唐金花向那人臉上仔細地一認後,也是大吃一驚,眉頭蹙成了一團……
原來那除下墨鏡的男子竟然是上次在九号礦井裡打過交道的齊石!
!
!
對于齊石,周虹和他面對面地較量過,還差點一腳踢爆了他的下體,因此對他的印象是記憶猶深;唐金花對齊石的印象雖然不是很深刻,但她的記憶力卻也是不錯的,隻要被相過一面的人她基本上都能回憶起來。
因此當周虹驚呼之後,唐金花也立刻回憶起了這個人……
這人既是齊石,那他身邊的人也應當是安德烈和鮑了。
唐金花弄不明白的是,齊石一夥怎麼會來到這裡?
她知道這齊石的來頭不小,上次被擒獲之後,輕描淡寫地被“驅逐”出境,實際上也等于是放虎歸山。
那麼他這次到中國來又有什麼目的?
難道他也是為了那“女娲的眼淚”而來?
衡其、農民、老神等人見唐金花的神色嚴峻,忙悄聲打聽是怎麼回事,唐金花便把她的現和推測說了一遍。
衡其氣憤道:“這***敢來搗亂,我老周一槍崩了他!
”
“崩了他?
人家說不定現在正打着‘國際友人’的幌子,以堂而皇之的名義來觀光旅遊呢,你拿不住人家的把柄,怎麼去‘崩’人家?
”唐軍哂了一聲道。
農民也苦笑道:“是啊,他們上次的罪行那麼嚴重,我們都隻能客客氣氣地以‘驅逐’的名義禮送人家出境,現在人家沒犯什麼事,你怎麼去崩人家?
”
老神則兩眼一閉,神秘兮兮道:“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存……”
衆人埋怨道:“老神,你又來裝神弄鬼了!
”
唐金花卻點頭道:“咱們現在隻有靜觀其變,看他們想搗什麼鬼?
”
衡其搔着花崗岩腦袋道:“既然不能崩了他,但也絕不能讓他們跟在我們後面,應該想個辦法甩掉他們!
”
這一群人中說到聰明才智,唐金花無疑當屬第一。
她想了想,對舒文道:“這附近還有什麼岔道嗎?
”
舒文不明白唐金花的意思,疑惑道:“岔道是有,不過走起來都比較麻煩……”
唐金花低聲道:“我們要把這些‘尾巴’甩開,絕不能把他們引到羅峰山主峰西北方的台地,所以我們要走岔道……”
經唐金花這樣一說,舒文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提出了一個更好的建議道:“僅僅走岔道還是不夠,如果他們始終跟在我們身後怎麼辦?
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
衆人齊問道:“什麼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