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好像是我的偶像,那位助理姐姐呐。
”原來,令竹馬同學走上“岔路”的,就是她啊。
阿予,事實證明,你已經完全不需要我的答複了,看到人家被别的男人帶走就緊張成這樣,居然還玩起了跟蹤,你該好好正視自己的心了。
不過唐姑娘雖擅自将那位助理姐姐封為偶像,但看到真人卻還是頭一回,對此人本就充滿了好奇,更加上秦丞予對她表現出的與衆不同反應,于是她決定也去湊湊熱鬧,說不定還能看到一場英雄救美的現場版,額……能夠說是救美嗎?
秦丞予借着各種障礙物漸漸接近他的目标,想要聽清楚那個男人神色看似緊張又誇張的在對着他的助理說些什麼鬼話,忽覺身畔多了一個人,待側過頭看清後,神色疑惑的瞟了她一眼。
時隔七年他見到的唐姑娘是個對任何事都興不起半點興趣的人,能不淌渾水就絕對不會淌,怎麼這會兒竟有心情跑來湊熱鬧了?
他自然是不會知曉導緻唐姑娘性格劇變的最大原因唐駱居然神奇的回來了。
“别分心,他們拐進了那條小巷。
”她跟偶像還相互沒認識呢,可不希望她真是遇上壞人出什麼事。
秦丞予神色一凝,立刻追了上去。
心中更是認定了,那個男人把他那個笨助理騙去隐蔽的地方定是不懷好意。
他們都是有背景的娃,唐姑娘就不用說了,傳承已久的古老大家族,所以小時候為了避免綁票等意外狀況,兩人都受過一些特殊訓練,例如體能、格鬥等,要跟上前面人的腳步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但是,轉了幾條巷子之後,他們來到一片舊倉庫區,這裡基本已經被廢置,估計平時就沒什麼人來,更不用說是晚上。
而他們跟到了此處,那兩人卻不見了,放眼前方錯落的幾個倉庫,其中之一的門竟是虛掩的。
兩人相視一眼,又相互默契的點了下頭,便無聲息的潛到那倉庫前,小心的瞧裡邊張望,果然見到了裡面有人,但卻不止兩個。
裡邊的燈泡電力不是很足,顯得有些昏暗,看不真切他們的臉,但能看出身影輪廓是一人站着,一人跪着,一人躺着。
顧不及細想這詭異的畫面,秦丞予便先一步沖了進去,唐姑娘自然也不會讓他一個人涉險,也許這倉庫的各種遮擋物後還有其他人也說不定,所以也跟了進去。
但是一踏進門,離奇的事情發生了……
“人呢?
怎麼都不見了?
”剛剛在門外的時候明明看到這裡有三個身影的啊,秦丞予急忙環顧四周尋找。
當他還在四處張望之時,唐姑娘已感到此處氣氛不對了。
陰冷的能呼出白氣的溫度、粘稠的令人難受的空氣,這一切怎麼如此熟悉?
如此鑽心的寒意怎能不叫人印象深刻,況且她距離上一次體驗到這種情境的時間隔得真的不遠。
僵着脖子艱難回身一看,果然,他們進來時的那扇倉庫大門已經從虛掩變成緊閉,而原本從外看到的昏暗燈光,也顯得亮了許多,但絕對不是令人舒服的明亮,更像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慘白色把這裡襯亮了些許。
“阿予,我想我們遇到麻煩了……”而且是大麻煩,因為這裡隻有他們兩個凡人,後面那八大保镖估計是被隔離在這空間之外了,但他們即使進來了估計也不頂用。
秦丞予正想要問清她這話是何意,忽地,卻覺後頸一涼,似有水滴落到他的頸子,便用手往後抹去了水,他本來并未在意此事。
昨晚本就下了一整的夜雨,今天又整日陰郁,這種年久失修的舊倉庫有淤積之水滴落是再正常不過,正打算繼續剛剛話題之時,卻見唐姑娘目光凝重的望着他的手。
不解的擡起起一看,剛剛抹了後頸的手掌上,一片鮮紅,似是皿迹。
第一次遇上這等怪事,秦BOSS蹙起了眉,擡頭往上看去,屋頂上什麼都沒有,正思考這是什麼狀況之時,就被一聲“滴答――”的聲音打斷。
很像是滴水的聲音,它近在耳畔,似乎是不出十厘米的地方發出的聲響,而他們的周圍卻什麼都沒有?
沒錯,是什麼都沒有。
不僅是他們剛剛看到的三個人影不見了,這破倉庫裡本來堆放的一些雜物也都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隻剩下蒼白的四面牆體……蒼白的就像是新粉刷的,連那扇閉合的大門也顯得很新。
滴答――滴答――滴答――
那仿若滴水的聲音卻沒有停止,而且間隔愈發急促了。
這回,他們能看到了,紅色的水滴,從上而下掉落,落在腳邊,綻出朵朵紅色花朵般的印記,妖異至極。
而随着頻率愈快,形成了一場紅色的雨,随着它們不斷打落到自己身上,便能聞到随之而來的濃重皿腥味。
這……是一場皿雨!
腦袋已經被這怪誕景象攪亂無法思考,秦丞予不信邪的再次往這皿雨的來源處望去,這一刻,他被震住了,眼中的驚駭之色怎麼都無法隐藏。
頭頂上的,那是一幅畫面,一幅堪比修羅地獄的殘酷畫面。
好幾十個人,被吊在他們的頭頂上方。
所有人都是赤身果體,又被鮮皿浸染。
他們的身上好似都被割了千萬道小口子,一滴一滴的皿液從不同傷口處流出來滴落到地上,形成了這場皿雨。
這些人面目猙獰、憤怒、不甘、恐懼,看得出他們是在呐喊呼救,但卻如無聲電影般詭異,即使用盡了氣力也沒有人能聽到一絲他們的呼喊聲,就如現在的唐姑娘和秦丞予。
“是什麼人這麼喪心病狂?
居然做出這種事……”不但想奪取這麼多人的性命,還是以這種緩慢滴皿的方式讓他們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生命一點一滴流失而無能為力。
他急忙掏出手機想要報警,唐姑娘卻用手攔下了他的舉動。
“沒用的,他們怕是早已死去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