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問“你那個背叛你的兄弟呢?
”
“我讓人割了他的腦袋,然後交給侍衛燒了,骨灰也撒了,一丁點都沒留下。
”古東平看了一眼穩重行車的宋文,平靜說道。
宋文控制車輛熟練穿過走來的幾個路人,走出小巷弄,他沉默一會才說道“好!
”
聊完這些,兩人一路無話,宋文也沒了談興。
直到小三輪停在了潛龍閣前面,古東平向宋文道謝,目送他離開,他才轉身離去。
這次古東平穿行潛龍閣明顯感覺到了四周人的敬畏,對此古東平不過隻是灑然一笑。
回到房間的古東平正在考慮宋文身份,不一會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思緒。
推開門,隻見外面是一個老學究打扮的中年人,見古東平開門,他冷冷道“古東平,山長有請!
”
說完也不給古東平反應機會,轉身就走。
“你還沒告訴我山長在哪裡呢?
”古東平對山長有請沒有多少意外,關鍵是他不知道山長在哪裡。
素衣的中年人頭也沒回吐出了兩個字“跟上!
”
在潛龍淵小竹軒古東平第一次見到了年羹堯。
早已近六十歲的年羹堯還是中年扮相,作為曾經兇名赫赫上将軍,他背對茅草屋而坐,仿佛就能撐起一座大山。
古東平遠在東陸也聽過年大将軍的名号,這位曾平步青雲,現在墜入深淵,但是卻也沒有幾個人敢踩的傳奇人物。
此時的年羹堯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漢,一臉莽撞神色,嘴角還是帶着如同少年般的軒昂傲氣,一身素衣長衫,裡面是高高壘砌的肌肉,不動聲色間漫天竹葉紛飛卻進不去他五尺之地。
“古東平!
好你個古東平!
來這裡第一天先是挑翻了潛龍閣,再是在内城殺人,你有沒有把我這個山長放在眼力。
”年羹堯見古東平走近,虎目一瞪,端的是霸氣滲人,随着他口綻青雷,古東平頓時倒飛出去。
古東平未曾反抗,飛出去幾十米,然後揉着身子又走了起來,誠懇認錯道“東平知錯了,殺人前應該和山長大哥招呼,不過當時事情太急,我不好說話呀!
”
“滾!
”古東平笑了“山長要是讓我滾,我馬上滾!
我這就走。
”
見古東平明顯要走,年羹堯氣壞了,原來以為這古東平是一個桀骜不馴的主,沒想到怎麼混不吝。
“滾回來!
”
“小子你是敢再走一步,你面聖也就泡湯了,官家的武道閣你也進不去,信不信小子!
”
古東平本來要遠走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現在非常肯定年羹堯一定有什麼事情要求自己。
他走上前去,到年羹堯面前直接坐了下來“年大将軍要是真要和我這個小學生作對,東平也就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
“不過殺了一個人,别說是在内城,在皇宮有不開眼的,老子照殺不誤!
不要給老子刷耍小心思,這次讓你來是有點事讓你去辦,辦好了自然有你的好處。
”年羹堯瞥了古東平一眼不屑說道。
沒有答話,古東平眼睛越過了年羹堯,看向了他後面的茅草屋,那裡果然是簡陋到無法想象。
要是不了解眼前這位雖然愛花樣作死,但卻是十足十的真漢子,古東平懶得和他費口舌。
一個沒有一柄人皇劍,沒有極境修為的赳赳武夫,老是想要和當今天子比較,對于各世家子弟皆是不假辭色,幾乎得罪了大部分世家。
明了年羹堯命運的古東平眸子變得明滅不定。
年羹堯見古東平目光落到了後面,他略帶諷刺的說道“連你也想要笑話老夫”
“那倒不敢,這潛龍淵留不住年羹堯,也隻有聖上的一條禁令能夠鎖住您!”古東平對已經降下身體威勢,沒有無窮壓力的年羹堯說道。
被譽為極境之下第一人的他,一身武道修為隻差一步震天裂地!
年羹堯像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他笑了笑,起身站起起來,手中不知何時夾住了一封信“去寶襄園給我送一封信,幫一個人掃了蒼蠅。
”
古東平沒有絲毫接手的打算,他面色有一點難看“這種事随便找一個潛龍淵弟子跑腿就是了,我想那些東大幫、殺将幫頭頭,就等着幫助您呢?
”
“就憑那些從潛龍閣到神都,玩過家家幫派遊戲的那些癟三!
還有我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小子,你要是不去,那你殺人的麻煩我想你沒有結束,我會給蕭子雲寫一封信,雖然這家夥恨不得我早點死,但是他是不敢得罪我的。
”年羹堯不屑的道,隐隐吃定了古東平打算。
看着年羹堯手中的信封,古東平搖了搖頭“這一次入神都,我不打算進寶襄園,那裡就是一個坑,你要坑就去坑别人吧!
”
“小子,你古家在這中陸混的最好的不過是問道山莊的古宇賢,他在神都依然沒有多少話語權。
其他小貓小狗更不用多說,古家在神都一點力你都借不了。
現在我給你一個抱我大腿的機會,要知道多少人想要擁有這個機會。
我給你背書潛龍淵你可以撐破天,神都之大除了你不傻傻的去招惹極境,我基本上都可以給你躺平。
”年羹堯看這個有些油鹽不進的古東平,隐隐頭痛,不過這件事還得找一個靠譜的人,他動起了利誘的心思。
“免談!
年大将軍我要是跟了您,還不得立刻被那些你的罪過的家族殺死。
”聽他怎麼一說,古東平更加不情願,開玩笑,抱誰大腿,也不能抱年羹堯,這家夥就是一個大禍害。
“還是免了吧,您還是讓蕭子雲老找我麻煩,他一個神都府府尹,從一品大佬想必不會在乎我這隻小魚。
”
年羹堯看着古東平笑了,沒有轉身就走那就是嫌報酬不夠多“突破踏淵的心得一份。
”
“成交!
”
一副不情願樣子的古東平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喊道,看着年羹堯有些無語。
雖然年羹堯早晚得死,但是那時候古東平有信心自己已經強大了。
而且有一點,年羹堯不是喜歡陰死對手的人,他更喜歡直接打死對手,給這種性情的人做棋子也不錯。
信封交到了古東平手裡,年羹堯轉身回了茅廬“那個人在寶襄園北區紫軒閣。
”
“認真問一下,你為什麼選我?
”古東平舉起信封問道。
年羹堯剛要進茅廬的身子一頓“說我因為看好你!
那是騙你的。
”年羹堯臉上出現說不出意味的笑“因為你夠強大,不比我當年差,最重要的是現在除了一個老管家,我哪裡有可用之人,除了你這個傻小子!
少年人你有野心,我給你庇護,能走多遠看你的了。
”
古東平自動忽略了年羹堯的胡話“你為什麼現在才了結這種事?
”雖然他沒說但是古東平相信他能懂。
一瞬間,古東平發現自己有了錯覺,那就是年羹堯身子顫了顫,有了蕭瑟之意,然後他進了茅廬。
古東平走後,竹林唯有竹葉沙沙,枯葉飄飛,似訴那些人間情事。
拎着信封的古東平,出了一定範圍就落入了符文空間。
先不問年羹堯多少麻煩事,短期庇佑自己足夠了,現在沒人幫他,但也沒人敢惹他。
感覺自己把自己賣了一個好價格的古東平,意識到需要找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
至于信封的事,不急于一時,年羹堯點出了戰力,就說明這事不好辦。
潛龍淵的水他都沒趟一遍,更可況是寶襄園。
他打算等自己武器出來,入宮接受傳承之後再說。
至于找誰傾訴,他自然早有打算。
靠近齊麗的小屋,他就聽到了争吵聲,他不動聲色靠近,往裡面看了看。
齊麗是和樂智留下的一個執事争吵,那個執事明好像叫萬澤。
屋内,齊麗明顯面帶憤怒“萬執事,我已經告訴你了,我沒有赴宴的打算,您還是另請他人吧。
”
“齊麗你自己什麼身份你清楚,别人不知道你比試水分,我豈會不知,好好陪我去赴宴,宴會上有東大幫頭頭匡運,我為你美言幾句,你在潛龍淵上會好過多的。
”萬澤皮笑肉不笑的對齊麗道。
齊麗見他還在死追不斷,冷然道“我已經和古公子簽了合約,神都事了時候會回東陸,不需要和匡運認識!
”
“好了,齊麗不要說氣話了,收拾幹淨自己,随我走,難道還用我請你,實話實說要不是因為你和古東平的關系,你以為匡運會請你!
”萬澤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齊麗。
在外面的古東平又擡頭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經不算早了,天馬上要暗了,再看齊麗馬上就要被萬澤整個吞了,在東陸好還,進了神都這女人心眼一點都沒了。
古東平慢慢走了進去,背對着古東平的萬澤沒有意識到後面有人,如果古東平不想讓他發現,以他的實力,被古東平打死發現不了。
齊麗正對着古東平就看到了他,本來萬澤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見到古東平她也就不反抗了,問道“古公子看到你這般作态是饒不了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