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的時間轉瞬而逝,與金玉程約戰的日子已經來臨。
這一日清晨,葉軒盤膝坐在床榻上,運轉完最後一個周天的元力,結束了修煉。
他睜開雙眸,漆黑明亮,眉宇間的那股堅毅比之前更加深刻了。
他握了握拳頭,感受了一下體内渾厚的元力與體魄的強大,輕吐出一口氣。
“這一個多月來,修煉武學出奇的順利。
”葉軒眸中閃爍着自信,神色堅定。
這一個半月以來,他勤修不辍,無半分松弛,到了現在剛剛好。
因為他修煉的這套武學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即使再這樣苦修下去,也再難有成果了,需要其它契機。
葉軒起身,準備赴約一戰,此戰對他非常重要,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謹慎,避免生意外。
出到大廳後,玲兒與岩伯已經在此等候了,今日之事,他們也格外重視與關注,要跟去觀戰。
按照此前的商議,比拼的場地定在先古豐碑前的廣場,那裡十分巨大與恢弘,中央有一個擂台,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鑄成,有一種黝黑的光澤,古樸大氣。
據傳,這個擂台堅固到讓人不敢想象,連境地内大人物的拼殺都能承受。
此時,這裡已經來了很多人,都是來此觀戰的。
幾天前,在風家與其他有心人有目的的運作下,葉軒與金玉程一戰的消息傳開,馬上引起了境地内的熱議。
因為比拼的兩人在小輩當中都有不小的名氣,故而兩人之間的一場比鬥,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葉軒自不用說,身為原本領袖繼承人的葉青鋒之子,身份非凡。
不過據說一身修為被廢,已經無法修行,為何還敢與金玉程一戰?
幾乎所有人都帶有這樣的疑問。
至于金玉程,近段時間來,在境地真的是聲名鵲起,實力直逼五大主家主流的少年天才,一個臣系族人能到這種地步,極其罕見。
而後,有幾名少年透露出一小則信息,稱葉軒被廢得并不徹底,仍有蛻通境之下強的實力,但卻無法再進一步了。
那幾名少年當初目睹了葉軒教訓金彥,知道葉軒尚且留有一定的實力,但所知也僅此而已。
在廣場的一處看台上,幾道身影在那裡,正是風冰蘭與金執事、金彥等人,在風冰蘭的一側,葉軒在雷霆山遇見過的風運也在,他是風家人,顯然是陪同風冰蘭而來的。
另一邊,葉家主事也到了,他來此帶着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冷笑,要看葉軒出糗。
擂台邊緣,沈執事在那裡閉目養神,他受兩邊相邀,擔任此次比拼的判定人。
雖說沈執事與金執事是老對頭了,但沈執事的公私分明,在整個境地内都是出了名的,不會在這樣的場合偏袒任何一方。
故此,雙方都可以接受。
這時,雷石也到此了,要為葉軒助威,他四周顧盼了一陣,而後在看台上找了一處位置,這個位置與風冰蘭等人不是很遠,相互之間的話語都清晰可聞。
雷霆山那件事已經結束,不過事情并不怎麼圓滿,雷暴區被人捷足先登,且到了最後,就算是兩位強者都沒能查出來,隻好不甘離去。
不過,雷石對此心裡卻是有個猜測,他覺得這跟當初遇到的灰面人有很大的關系,這是一種感覺,具體原因說不上來。
他曾贈與灰面人一枚傳送符,所以他懷疑灰面人是借助傳送符離開的,避開了兩位雷家長輩的封鎖。
不過對于此事,雷石已經不再關心了,這段時間他家那個老爺子度過了難關,恢複了過來。
而今雷策不敢有什麼動作了,因為已經自顧不暇,開始被雷石這一邊打壓,雷石的性子本就很沖,他家的老爺子更是強勢,在雷霆山的事怎麼能忍?
不多時,金玉程到了,楚月跟在他身旁,他臉上帶着淡淡的自信,緩步走來,步伐穩健。
到了擂台邊緣,楚月停了下來,金玉程對沈執事沒有任何表示,直接走上了擂台。
“他就是金玉程啊,果然一表人才。
”
“不錯,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沉穩的氣勢。
”
……
金玉程的出現,立即引起了許多人的議論,有不少人暗贊。
擂台上,金玉程對下面的議論聲收入耳中,嘴角勾起笑意,心中升起一絲自得之意,今日,他要将葉軒徹底踩在腳下,作為踏腳石。
“呵!
時間快到了,這個葉軒還未到,看來是知難而退,想要棄權了。
”風冰蘭身旁,金執事撫須,呵呵輕笑道。
近日來,金玉程表現出色,有這樣一個孫子,他亦面上有光,對此十分自得。
雷石聽聞了,心中很不快,直接應道:“時間還早着呢,這麼快就想看你孫子唱戲,都這麼大的年紀了,一點定力也沒有。
”
“你……”聽聞雷石這樣一句若有所指的譏諷話語,金執事一噎,老臉漲紅,不過礙于雷石的身份,他沒有反駁,但臉色難看。
“廢了就是廢了,即便膽氣再大也無用。
”風冰蘭口吐芬蘭,淡淡說道,貶低葉軒,為金執事說話。
“哼!
走着瞧,等葉軒教訓了金玉程,你也會敗在他手中。
”雷石冷哼道,他知曉葉軒的一些情況,堅信葉軒會重新站起來。
“單憑口舌無用。
”風冰蘭道,話語依舊是很淡,在她看來,葉軒已經成不了氣候。
就在這時,幾道身影從遠處走來,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走在最前面的那道身影步伐從容而穩健,緩緩而來,正是葉軒。
“這不是來了麼,以為葉軒如你們這般不堪,欺軟怕硬嗎。
”雷石見到了葉軒,口頭還擊道。
“我看這隻是想要豁出去,破罐子摔了罷了。
”金執事身後的金彥陰恻恻道,有風冰蘭在此,他不怕得罪雷石,典型的欺軟怕硬。
雷石直接将其無視了,與這樣的垃圾争論,簡直是自降身份。
“哼!
”金彥哼了一聲,自讨沒趣,本想在風冰蘭面前表現一番的,不曾想吃了個癟。
一旁,風運皺眉,他也看到了正在緩步走來的葉軒,心頭生出一絲熟悉的感覺,讓他有些疑惑,不明所以。
此時,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葉軒,能夠目睹一個從雲端跌落谷底的天才,很少人能抵得住這樣的好奇或者是變态的快感。
整個廣場這時反而安靜了下來。
葉軒的神色很平靜,不起一絲波瀾,對此置若罔聞。
在他身後,岩伯沉默不語,看着前面少年的身影,蒼老的臉龐帶起一絲欣慰。
玲兒則是顯得有些拘謹與不自在,從小到大,她還未如今日這般,處在衆目睽睽之下過。
在擂台邊緣,楚月俏目看着不遠處看起來愈堅毅的少年,不知怎的,芳心生起一種陌生的感覺,且當葉軒從她面前走過,仿佛沒看到她時,心中感到很不舒服。
不多時,葉軒走到了擂台的邊緣,對沈執事拱了拱手,表示尊敬。
沈執事對他點了點頭,而後神色複雜地歎了一口氣,道:“若是有險,可作出手勢,我必會排除意外的。
”
沈執事對葉軒并不看好,心中不忍,曾經一株多好的苗子,有望成長為最強的幾個人之一,而今卻落到如此。
“多謝沈執事。
”葉軒知道沈執事心中所想,不打算解釋什麼。
而後,在許多人的好奇、質疑與審視等各種目光中,葉軒獨自走上擂台,直面金玉程。
“我若是你,就不會如此自不量力。
”見葉軒上來,金玉程開口道,話語中帶着淡淡的嘲諷。
金玉程在輕笑,但是笑得很冷,他很想親手埋葬這個昔日耀眼的少年。
“所以你是别人的一條狗。
”葉軒犀利地回應金玉程,不留情面,而後斜瞥了看台上的風冰蘭一眼。
因為到了而今,說什麼都無用了,對方這樣阻止他為父親奠名,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