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笑了笑,轉身又下了地道。
那青年漢子自然就是李營長,他來到葉銘面前,問:“你叫什麼名字?
”
葉銘恭敬地道:“回營長,我叫姬無咎。
”
“姬無咎,我是神力營的營長,名叫馬重山,你以後歸我管。
你是新人,許多規矩都不清楚,以後做人做事務必小心謹慎,聽我的吩咐知道嗎?
”對方喝道,語氣極兇厲。
“是,屬下明白。
”葉銘保持着低調。
“好了,下面把你身上的錢财交出來。
”馬重山大咧咧地伸出了手,居然要摘葉銘腰間的儲物袋。
葉銘身形一閃,就退開三步,淡淡道:“營長要做什麼?
”
馬重山臉色頓時變了,陰聲道:“怎麼?
不聽話?
老子是神力營的營長,總管你們的一切,你敢不聽我的,下場會非常慘!
”
葉銘森然冷笑:“身為長官,卻搶奪下屬财物,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
“小子,你在自找麻煩!
”馬重山收斂了怒色,淡淡道,“你這種人我見多了,非得給點苦頭吃,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
說完他一擺手:“火鬼,你幫他松松骨。
”
一名個頭跟葉銘差不多的青年站出來,臉上帶着幸災樂禍的表情。
他赤了上身,手臂上紋着燃燒的鬼頭,這大約是他名字的由來。
火鬼大咧咧地走來,伸手就抓葉銘領口,大約想把他提拎起來進行羞辱。
很顯然,所有人都小瞧了葉銘,這個火鬼自忖擁有大武師修為,渾沒将其放在眼裡,卻不知他對面的人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火鬼的手伸過來,就被葉銘抓住了。
葉銘掌控勁力奧義,一搭對方手就摸到了對方的重心在哪裡,而後他的手一抖,力大無窮的火鬼便莫名其妙地摔倒在地,像隻四腳朝天的大王八。
“小心地滑。
”葉銘笑道,似乎這件事與他無關。
火鬼愣住了,怎麼回事?
怎麼一下就倒了?
難道是對面那小子搞的鬼?
他不信邪地站起來,虎吼一聲,狠狠撲向葉銘。
而這一次,葉銘則快速踢了一腳,正中對方腳踝。
火鬼于是再一次摔倒在地。
這一下所有人就知道了葉銘的厲害,火鬼在他面前居然跟小孩似的,不堪一擊!
馬重山眯起了眼睛,他盯着葉銘,陰聲道:“小子,你在挑戰我的耐心嗎?
你知不知道,神力營剛剛死了一個人,你可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
“沒興趣知道。
”葉銘淡淡道,“我隻知道,如果我願意,随時可以讓你變成死人!
”
馬重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突然大笑起來:“你一個小小的武師,竟敢威脅我?
老子堂堂武宗,難道害怕武師不成?
”
“武道境界是人為劃分的,武師練好了,照樣能殺武宗。
”葉銘神情淡漠,“不信,你可以試試!
”
馬重山仍舊大笑,他盯着衆人道:“你們聽到了沒有?
是這小子威脅我,挑戰本營長的權威。
好,我便與他戰一場。
如果我殺了他,請諸位兄弟替我作證,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
然而沒等他把話說完,突然覺得呼吸急促,雙手緊緊捂住脖子,臉上流露出恐懼之色。
“老大,怎麼了?
”火鬼連忙問他。
馬重山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他的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目光緊盯着葉銘。
葉銘攤開雙手:“你看我做什麼?
你這麼痛苦,是不是犯病了?
咱們太子府上應該有醫師吧,一群傻鳥呆愣着幹什麼,趕緊去請醫師啊!
”
有些腦子不靈光的,居然真的跑去請醫師了。
而馬重山更加難受了,他知道再撐下去隻怕會死掉,于是一咬牙,“噗通”一聲跪在葉銘面前。
葉銘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道:“馬營長這是幹什麼?
我是下屬,你是營長,你給我下跪,呵呵,小的承受不起啊。
”嘴裡雖這麼說,可他的人卻沒動,受着對方的跪。
馬重山“通通通”磕了三個頭,然後雙手合十上下搖動,做出求饒的樣子。
葉銘知道差不多了,便輕咳了一聲,說來也怪,馬重山的症狀漸漸就消失了。
這時一名醫師提着藥箱趕來,他四下一望,奇怪地問:“誰犯病了?
”
馬重山惡狠狠地瞪了那名請醫師的小弟一眼,轉身陪笑道:“趙醫師,沒有犯病,您老請回吧。
”
那醫師脾氣不小,瞪着眼道:“沒人犯病請我做什麼?
尋老夫開心嗎?
”然後氣呼呼地離開了。
周圍的人都呆了,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老大剛才居然給這個新人下跪!
一瞬間,馬重山的在他們心裡的威望不停跌落,似乎不再那麼高大了。
葉銘語氣淡淡地問:“營長,我的錢财你還要不要?
”
馬重山臉色難看,沉聲道:“你的錢财屬于你,我怎能索取?
”說完重重一哼,扭頭就走。
其餘人也都離開了,似乎不大願意跟葉銘待在一起。
隻有一個年紀偏小,個頭也比葉銘稍矮的青年留了下來,他朝葉銘點點頭。
“葉哥你好,我叫小乙。
”他非常禮貌,笑着打招呼。
葉銘對他點點頭:“你好,葉銘。
”
叫小乙的青年左右看沒人,低聲道:“葉哥你小心點,馬重山從沒吃過這種虧,他一定會報複你的。
”
葉銘一臉輕蔑,道:“他那種白癡,來十個我弄死十個。
倒是你跟我說話,不怕他為難你?
”
小乙聳聳肩:“我怕什麼,我姨娘是太子奶媽,他不敢怎麼我。
”
葉銘笑道:“原來是上面有人。
”
小乙對葉銘豎起大拇指:“我算什麼,葉哥你才是猛人,我還沒見過誰能把馬重山收拾成這鳥樣。
對了,葉哥你剛才用了什麼手段?
馬重山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那樣?
”
葉銘淡淡道:“小手段而已。
”他其實暗中用了毒,作為天鬼軍出身的高手,他有一萬種辦法殺死馬重山,剛才隻是略施小懲而已。
當然,這種事他是不會告訴外人的。
離開學院時,他花掉了**個億,多數都用于購買毒藥等一類材料。
小乙點點頭:“我最佩服銘哥這樣的人,以後葉哥有什麼事隻管找我,小弟隻要能做到,一定會全力以赴。
”
“那就多謝了。
”葉銘道,對于這個自來熟的家夥,他還是不怎麼信任的,先看看再說。
“葉哥新來乍到,我帶你去住的地方,然後在神力營轉一圈,免得以後生疏。
”說着,就帶葉銘去了居所、夥房等處。
對于他的熱心,葉銘倒是很感謝,等熟悉了環境,就笑道:“今天多謝你,改天請你吃酒。
”
“吃酒?
”小乙眼睛一亮,“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去怎樣?
隻要葉哥請客,我們便去一處好玩的地方。
”
葉銘無語,他隻是客氣一下而已,這家夥居然當真了,他很無奈,可也隻能說:“好吧,不知你說的好玩的地方是哪裡?
”
小乙立刻就興奮起來:“當然是群芳樓。
”
葉銘皺眉,一聽就知那是煙花之地,他身邊不缺美人,着實對煙花之地沒什麼興趣。
小乙瞧他表情,就知他不喜,笑說:“葉哥,群芳樓可不是一般的妓館,裡面的美人個個不凡。
而且群芳樓經常舉行一些有趣的比試、賭局,葉哥去了絕不後悔。
”
葉銘覺得今天要是不去,這個小乙隻怕會纏他一天,隻得道:“行,那就晚上過去。
”
神力營的人是不允許外出的,不過小乙的姨娘是太子奶媽,在府上地位極高,他出太子府跟上茅房一樣容易,輕輕松松地就帶着葉銘從小門出去了。
王府外是繁華的朱雀城,世稱南都。
南都跟東都一樣的繁華,夜生活豐富無比。
不過太子府位于内城,而群芳樓卻在外城,所以二人要穿過内城的城門,頗費了一番周折,小乙連太子府的令牌都亮出來了。
事實上,外城從來都比内城熱鬧,因為這裡人更多,像群芳樓等俱建在外城。
群芳樓,顧名思義,它裡面有許多美人,它是南都最大的一家青樓,号稱十萬美人。
每年的花魁大會無一例外都由群芳樓舉辦,其他青樓都沒有這種能力和資格。
群芳樓很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座村鎮,裡面的建築鱗次栉比,燈火通明,把半邊天都照亮了。
來的路上,小乙就不斷向葉銘講解群芳樓。
群芳樓的美人是依照朝廷官員劃分的,分為九品十八級,之上還有郡王。
不同品級的美人,價格也不同,一些不入品的,普通嫖客也能品嘗。
若是入品的,則需要一定的身家,方可與之行那魚水之歡。
下到黎民百姓,上到王公貴族,三教九流的人都會光顧此地。
是以群芳樓的利潤十分驚人,據說它幕後老闆掌控的财富,在南都的民間富豪中可排入前十之列。
終于到了群芳樓,葉銘被小乙拉着走了進去。
大紅燈籠高挂檐角,勾欄後一排美人莺聲燕語,朝路過的行人揮舞着手帕。
樓門前遊人絡繹不絕,有些意志不堅的漢子,扭就頭紮了進去,多半會将身上的銀錢花光用盡。
“唉喲,二位小爺快請進,這回點哪位姑娘啊?
”一名老鸨笑呵呵地上前招呼。
葉銘和小乙着裝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十有**是有錢的主,老鸨眼毒,立刻就上來客氣地招呼。
小乙笑道:“找兩位從九品的姑娘,我家哥哥頭回來,要她們侍候好了。
”
老鸨正要叫人,葉銘卻擺擺手,對小乙道:“說好我做東,姑娘該我來點吧?
”
小乙咧嘴一笑:“好,葉哥點。
”
葉銘心說既然來到這種地方,不點幾個好點的真對不起自己,便問:“你們這有一品姑娘?
”
老鸨吓了一跳,連忙道:“這位爺,女相倒有,隻是……”
葉銘冷哼一聲:“隻管叫來,有幾個叫幾個。
”說罷拉着驚呆了的小乙就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