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先天向葉銘微微點頭,道:“何事?
”
葉銘:“師尊,這是我在東齊學院的師尊舞千影将軍,她身受重傷,武魂受損,懇請師尊救她一命。
”
易先天看了一眼,道:“無妨,可以治好。
”說完,他一指點在舞千影眉心,分身内的能量,源源不斷地流入她的體内。
大約半刻鐘左右,易先天的分身變淡,舞千影則睜開了眼,卻沒有動。
她顯然知道易先天在救治她。
當易先天的分身完全消失後,舞千影便坐了起來,問:“這是哪裡?
”
葉銘松了口氣,道:“師尊受了重傷,昏迷不醒,我便帶着師尊逃到了此地。
”
舞千影的武魂神念瞬間輻射數百裡,片刻又收回,她皺眉道:“雪狼人怎會突然發動如此大規模的進攻,難道他們不怕大帝震怒嗎?
”
葉銘也在奇怪這件事,雪狼人等冰雪荒原上的土著,跟青龍皇朝打了幾萬年,也沒見誰消滅誰。
雙方心裡應該都清楚,青龍皇朝不會動真格的,而雪狼人也不會太過嚣張。
像這種直接大軍圍殺,讓青龍大軍全軍覆沒,此等事情極少發生。
舞千影快速思考着諸多可能性,她突然站起身,道:“葉銘,随我去見大将軍。
”不由分說,一把抓起葉銘,二人便破開冰洞,騰空而起。
武尊擁有武道元神,飛遁如電,沒半個時辰,葉銘就出現在一座軍營中,這軍營的規模較舞千影管理的軍營大了許多倍。
兩個人一落下來,就發現大營裡盡是形容狼狽的兵士,看樣子都是從前線逃過來的。
“我們要見大将軍!
”一名将軍大聲道,周圍有更多的将軍紛紛附和。
“大将軍正在與軍師商量對策,不容打擾。
”一座高大的營帳前,把門的士兵冷冷回應,不讓衆将進見。
舞千影秀眉微蹙,似乎也沒什麼好法子。
葉銘心想那個大将軍是什麼意思,将軍們九死一生才逃出來,他為何不見?
對于這位大将軍,他已經有所了解,此人名叫杜微塵,是位武聖級的強者。
正想間,賬門一挑,走出一名青年将軍,正是拓拔野。
拓拔野沒發現舞千影,第一時間返回大營,面見大将軍杜微塵,得以參與軍機,此刻方才出來。
拓拔野目光掃視衆将,最後落到舞千影身上,便笑着走過來:“千影,看到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
”
舞千影對他十分冷淡,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并未回應。
拓拔野又走近了幾步,笑道:“千影,雪狼人突然襲擊,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
葉銘一看到這拓拔野,心裡就膩歪,他冷冷道:“自然是殺出來的,還用問嗎?
”
拓拔野眸中寒芒一閃,他盯着葉銘道:“你是誰?
”
葉銘:“一級校官,在舞将軍麾下效命。
”
“小小校官,敢對本将軍無禮,你想死了不成?
”拓拔野勃然大怒,一股恐怖的威壓“轟隆隆”地朝葉銘碾壓而來。
武道元神非同小可,瞬間就能讓葉銘變成白癡,神魂湮滅。
舞千影橫身攔在葉銘身前,同樣催動武道元神,将那股可怕的力量撞回去,冷冷道:“拓拔野,你敢動我的人,找死嗎?
”
拓拔野“嘿嘿”一笑:“小小校官,我不能動?
我拓拔野從軍十七年,殺過的校官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何況他區區一人?
再者,我要殺人,你能護得住?
”
“憑你也能殺我?
”葉銘冷笑,“老子要是武尊,一拳就能把你轟成渣!
”
這拓拔野生性狂傲,不僅是黃金世子,還是年紀輕輕的皇朝将軍,哪能容葉銘如此說他,當即狂笑一聲,恐怖的殺機籠罩全場。
此時,營帳的簾子又是一動,走出一名白色長袍的中年人,面皮白淨,手握一杆玉杖。
他一出來,拓拔野立刻就收斂了氣息,垂下頭去。
中年人看也沒看拓拔野一眼,冷冷道:“大将軍有令,命諸位收拾殘部,随大軍出征!
雪狼人膽大包天,我青龍大軍必須要他們皿債皿償!
”
說罷,中年人丢出一塊軍令:“拓拔野聽令,命你率部偷襲雪狼人的獵場,能搶的搶,能燒的燒,不要留下任何物資!
舞千影、杜丁山、薛神虎、陳萬貫四人随軍,協同作戰!
”
中年人又陸續丢出五塊軍令,分别下達命令。
聽說大将軍居然立刻就要反攻,衆将臉色大變,他們沒了兵,居然要聽拓拔野的調遣,個個心裡不服。
然而軍令如山,沒有哪個人敢違背。
拓拔野則一臉得色地對舞千影道:“千影你放心,在我身邊,我定會好好保護你。
”
舞千影沒說話,她對葉銘道:“本将軍解除你的軍職,你馬上離開軍營,有多遠走多遠。
”
葉銘心中一動,舞千影顯然不想他繼續留下來冒險,不過他還真不怕,道:“末将願追随将軍左右,甯死不走!
”
其餘幾名将軍眼看葉銘能如此忠勇,紛紛點頭。
老将杜丁山“呵呵”一笑,道:“你這校官不錯,拼殺的時候你跟在本将身邊,本将保你平安。
”
葉銘連忙道謝。
舞千影見葉銘不走,眉頭微微一皺,可也沒再說什麼。
葉銘之前能把她救走,然後又治好她的傷,這說明他身上有不少厲害手段,留下來應該有自保之能。
各路大軍陸續出發,葉銘一行跟在拓拔野的隊伍裡。
臨走時,拓拔野面色不善地盯了葉銘一眼,連連冷笑。
他現在是頂頭上司,自然有一百種辦法拿捏葉銘。
“拓拔野此人睚眦必報,你得罪了他,一會要小心。
”途中,舞千影暗中傳音。
葉銘點頭:“師尊放心,我不怕他,逼急了我,我就弄死他!
”
葉銘的話唬了舞千影一跳,心說這個徒弟好大口氣,弄死拓拔野,怎麼弄死?
大軍開動,軍中将士以武士居多,行軍極快,沒多久便前進上百裡路。
幾位武尊級的将軍,都把元神釋放出去,打探軍情。
葉銘就跟在杜丁山和舞千影身後,一邊行走,一邊暗中制符。
忽然,那拓拔野大聲道:“校官葉銘聽令!
”
葉銘暗暗冷笑,道:“末将在。
”
“本将軍命你為千裡斥候,速往前方打探,限你半個時辰内往返!
”拓拔野命道。
所謂千裡斥侯,即探風一千裡,而且依照拓拔野的要求,葉銘要在半個時辰内完成一個來回,把前方的情況禀報給他。
舞千影大怒,不說斥侯的危險性極大,單說半個時辰往返兩千裡路,根本不是武士能做到的,這個拓拔野是故意刁難葉銘。
她正要發作,忽見葉銘笑呵呵地接受了任務,便心中一動,壓下了心中怒氣。
“是,末将領命!
”
葉銘當即催動一道隐身符,一道飛行符,“嗖”得一聲就不見了。
那飛行符一刻鐘就能飛兩千裡,足夠他用的。
看到葉銘居然拿出飛天符,拓拔野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看起來這個任務是難不到他了。
才飛出五百多裡地,葉銘就看到前方出現一條寬闊的山谷。
山谷内溫暖如春,花草茂盛,能看到不少雪狼人星散地在其中捕獵。
他飛高後望了一眼,這山谷一直往北延伸,似乎沒有邊際。
“這裡應該就是雪狼人的獵場了,雪狼人的糧食都靠這裡的出産。
大将軍要毀了此地,那可真是絕戶手段。
”葉銘暗道。
他往裡探查了幾百裡地後,即刻返回。
一去一回,葉銘用了不到兩刻鐘,他把前方情況告知拓拔野。
拓拔野這會兒沒功夫對付葉銘,他仔細問了情況,面露喜色,道:“看來雪狼人并未在獵場設防,将士們加快速度!
我們要在天黑之前,趕到獵場!
”
葉銘仍回到隊伍中,暗中對舞千影道:“師尊,我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雪狼人不傻,該知道獵場的重要性,為何不派重兵把守?
”
舞千影:“皇朝大軍曆來沒對獵場下過手,這次是頭一回,大概雪狼人想不到我們會這麼做。
”
葉銘問:“師尊,那雪狼人有多少,整體實力如何?
”
舞千影:“北地苦寒,雪狼人的數量不多,大概有三五十億人口,遠遠比不上青龍皇朝。
可雪狼人個個能征善戰,是天生的戰士,幾乎全民皆兵。
所以如果真的打起來,青龍皇朝想要取勝,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
葉銘:“毀了雪狼人的獵場,雪狼人可就沒東西吃了。
沒了東西吃,他們一定會南下入侵。
”
舞千影輕歎一聲,卻不再說什麼。
她雖不說,葉銘也能猜到幾分,這次的事件隻怕沒表面上那麼簡單。
經過急速行軍,太陽下山之前,十萬大軍終于趕到獵場。
從寒冷的雪原,進入遍地綠草,鳥語花香的谷地,将士們臉上卻毫無笑容,因為不遠處,雪狼人的蹤影隐約可見。
拓拔野拔出長劍,喝道:“給我殺!
不管男女老幼,一個不留!
所有物資,一律燒毀!
”
大軍發聲喊,黑壓壓一片向着山谷沖去。
當大軍沖到山谷中央,忽然“轟”得一聲巨響,山谷四周的地面,冒出九九八十一根圖騰柱。
圖騰柱上分别射出一道皿光,沖上天際,幻化成一頭雪白的巨狼,仰天長嘯。
有人大叫:“糟糕!
我們中埋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