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葉銘如此氣定神閑,趙項反而有些心虛了。
當日他敢對葉銘出手,是因為當時的葉銘還沒拜師易先天,而且還是昊天教的餘孽。
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葉銘身份大變,論地位和實力,他可完全占不到上風。
他心中轉着念頭,忽然間有些後悔了,今天就算能打赢葉銘,狠狠教訓了他又能如何呢?
“趙兄,他讓你劃道,那就鬥劍好了。
”那細眼睛的青年陰陰一笑,“陰陽教以劍法稱雄,二位也好讓咱們‘劍池’的人開開眼。
”
一聽對方是劍池的人,葉銘很意外,陰陽教該與真龍聖地走得較近,怎麼會有劍池弟子前來?
玉纖纖大約明白葉銘的疑惑,暗中道:“劍池正在研究一套威力極大的劍陣,需要陰陽教在符陣之道上給予指點,所以劍池的幾位長老親自登門拜訪讨教。
這些弟子,都是劍池長老們帶過來的。
”
葉銘對于劍池的人可沒什麼好印象,他“嘿嘿”一陣怪笑,道:“我記得上回參加潛龍榜的人,遇到了幾個劍池的人,都被我打成了豬頭,結果沒一個上榜。
看來外界的傳聞也不實。
說什麼劍池的劍法冠絕天下,我看完全就是胡吹大氣!
”
聽葉銘這麼一說,三個人立刻就記起來,上回潛龍榜上的第一名,似乎就是一個叫葉銘的。
那一次劍池可以說顔面盡失,不僅沒拿到名次,人還被打傷了。
“小子,你很嚣張!
”細眼睛青年眸中開始閃爍殺機,“今天這一場,我代趙兄與你鬥,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劍池劍法!
”
“你們劍池的人都這麼不要臉嗎?
你一個大武師,要跟我一個武師比劍,你怎麼不讓你師尊出來跟我打,或者讓你們劍池的聖主跟我打,那樣豈非更容易取勝?
”葉銘嘲笑道。
三名劍池弟子臉色大變,想反駁什麼,又找不出合适的話,氣得渾身哆嗦。
葉銘幾句話,就把矛盾引到了三名劍池弟子身上,趙項反而被晾到一邊。
其實葉銘這潛龍榜第一的身份被提及之後,他也覺得真不該開罪這樣的天才,早就後悔了。
眼看葉銘似乎沒興趣針對他,連忙就道:“二位千萬别動手。
說起來大家都是同門,葉師弟,上回的事确實是我莽撞了,在這裡我向你陪不是。
”
趙項嚣張歸嚣張,可為人不傻,立刻就借坡下驢,主動道歉。
不過葉銘對趙項沒什麼興趣,隻是斜了他一眼,也不說話。
趙項心中着惱,卻也隻能強忍着。
随後他心中一動,暗道:“這三個劍池的傻子沒事惹葉銘,我讓他們吃吃苦頭,同時瞧瞧葉銘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
想到這,他立刻火上燒油地來了一句:“三位劍池高才是大武師,我葉師弟是武師。
不過武師和大武師之間,差的隻是一線武意。
這樣好了,你們不要運用武道意境,這樣的話便比較公平。
當然,你們要是不敢與我葉師弟打,那也正常,畢竟他是潛龍榜第一。
”
那細眼睛青年“哈哈”大笑,道:“不怕?
論劍術,我劍池的人怕過誰?
”
葉銘有心針對劍池,淡淡道:“好,那便跟你鬥一場。
在此之前,報上你的名字,本人不與無名之人動手。
”
細眼睛青年沉聲道:“劍池弟子,郎步非!
”
趙項笑道:“這位郎兄的師尊是劍道大家雷驚石前輩。
雷驚石前輩自創的‘驚雷劍法’威力無窮,屬于皇級武技。
對了,那位雷驚石前輩,前不久剛剛突破武尊。
”
雷驚石!
葉銘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個雷驚石當初沖到赤陽門要殺他跟鐘神秀,他險些沒能走掉。
後來東齊侯想擺平這件事,他也依然不給面子,揚言一旦遇到他跟鐘神秀,必會出手格殺。
“嘿!
真是冤家路窄!
你既是雷驚石那老狗的弟子,我就隻能全力以赴了!
”
師尊被辱罵,郎步非大怒,狂嘯一聲:“葉銘,我今日必誅你!
”
“先不要吹牛。
”葉銘淡淡道,“我們陰陽教有專門的擂台,你要不怕死,就跟我過去。
”
一行人飯都沒吃,就往擂台趕去。
陰陽教每年都會進行一次同境界的弟子大比,所以擂台是不缺的。
很快,郎步非和葉銘登上了其中一座擂台。
也不知這件事是怎麼傳出去的,當兩人趕到擂台的時候,擂台周圍居然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這人是誰啊,居然挑戰劍池弟子,還要跟他們比劍,他不知道劍池号稱天下劍術之宗嗎?
”有陰陽教的弟子小聲嘀咕。
“咱們這一位可也是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記得上回的潛龍榜嗎?
多少天才參與,就連四大神土都派了人,可這位硬生生奪下了第一名,你說牛不牛?
”有人敬佩地說。
“啥?
他就是那個葉銘?
這就難怪了!
”前者恍然大悟。
與郎步非同行的人也暗中朝雷驚石禀報了打擂台這件事,所以沒過多久,雷驚石和另外一名劍池長老就出現在了現場。
當然,陰陽教方面也有長老趕過來,其中就包括高奉仙。
陰陽教的長老喝問:“葉銘,你要做什麼?
為何要與劍池弟子鬥劍?
你不知道他們是客人嗎?
”
葉銘立刻向那位長老見禮,道:“回禀長老。
這位劍池弟子說劍池的劍術第一,對于這一點,弟子是存疑的。
因為上次的潛龍榜上,我覺得劍池弟子的劍法是比較垃圾的。
而對于我的觀點,這位劍池的郎步非顯然不同意。
所以我們決定,就在此時此地比一比劍術。
如果我輸了,我就收回之前的話,承認劍池的劍術天下第一。
如果他輸了,那自然就證明我觀戰是對的,也就是劍池的劍術其實也比較垃圾,沒什麼了不起。
”
聽了這番話,陰陽教長老差點樂出來,好嘛!
這臉打得“啪啪”直響,聽上去就爽。
不過他故意闆着臉道:“胡鬧!
你這樣鬧,會損害陰陽教與劍池的友好關系,知道嗎?
”
葉銘哪裡不明白這位長老的意思,連忙道:“那弟子就不比了,萬一劍池輸了沒面子,弟子真的承受不起。
”
“夠了!
”雷驚石一聲咆哮,他火紅的頭發不停飛舞,顯然怒到了極點,“小子!
你确定挑戰郎步非嗎?
”
“沒錯。
”葉銘直視對方,“本人一向說到做到。
比如上一次,我說你們劍池的人進不去潛龍榜,果然沒有一個人進入。
”
葉銘故意揭疤,雷驚石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可現在是在陰陽教,他真敢對葉銘動手,隻怕立刻就會被轟殺成渣。
可劍池聖地的顔面不給丢,所以他冷哼一聲,道:“郎步非境界比你高,跟你比不公平。
我劍池要勝你,必要公平公正!
”
衆人一愣,什麼意思,不比了?
雷驚石繼續道:“而且郎步非在我劍池裡不成氣候,代表不了劍池。
這樣吧,我劍池中還有一位弟子,名叫左鬥皇,也是武師層次。
眼下正在修煉幽天黑帝劍。
你若有膽,半年之後的鬥劍大會上,可與他一決高下。
”
陰陽教幾們長老臉色微變,劍池中,居然修成了幽天黑帝劍!
莫非劍池要崛起了嗎?
“敢是不敢?
”看到葉銘發怔,雷驚石喝問。
葉銘長笑,大聲道:“有何不敢?
半年之後的鬥劍會上,我必擊敗幽天黑帝劍!
”
雷驚石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郎步非幾個大氣都不敢喘,也跟着離開了,這架終歸沒能打起來。
’
劍池的人一走,高奉仙走過來低聲道:“葉銘,你怎麼與他們起了沖突?
劍池那位修煉幽天黑帝劍的人我聽說過,資質驚天。
關鍵是,那幽天黑帝劍威力無窮,你隻怕不是敵手。
”
葉銘心說我有玄天白帝劍,怕什麼?
可這話他沒說,隻是道:“高師放心,我自有辦法。
”
雖然最終沒打起來,可葉銘的名聲一下子就在陰陽教傳揚開來。
人人都知道,他半年之後要參加鬥劍大會,代表有陽教決鬥修煉了幽天黑帝劍的天才。
趙項不知跑哪去了,他似乎覺得今天的事鬧得忒大,所以就躲了起來。
葉銘對他提不起興趣,也就沒去管,繼續和玉纖纖幾人回到酒樓吃酒。
吃過酒,天色已晚,他便回到住處。
身為陰陽教重點培養的弟子,又是易先天的親傳徒弟,葉銘住的地方很講究,那是一個單獨的山頭,修建了重重院落。
有專門的仆人丫環侍候葉銘的日常起居,其中不少是由雜役弟子充當的。
中央的一座院落,是葉銘修煉的地方。
院落本身就是一個聚靈陣,天地靈氣不斷彙聚而來。
這會兒葉銘沒有修煉,他正在跟北冥商量修煉玄天白帝劍的事。
修煉玄天白帝劍,要求極高,好在他都符合條件。
眼下,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擁有一柄玄天寶劍。
玄天寶劍,是指用玄天神鐵打造成的寶劍,而且起碼是王級寶劍才行。
半年之後就是鬥劍大會,幽天黑帝劍的威力可不在玄天白帝劍之下,他若是不學成此劍法,到時未必能赢對方。
無論是出于對劍池的厭惡,還是出于對陰陽教的名聲負責,他都要将玄天白帝劍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