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葉銘把自己關在草房内,反複練習這九式動作,按照北冥說法,他必須堅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達到預期效果。
一天,兩天,三天,饑餓感越來越強烈,腸子好像被剪成了一段一段,胃被割成一片一片似的。
不過他連冰水煉體都能忍受,區區一些饑餓感并不算什麼。
胡三兒大約是記恨上他的,再沒送過食物。
葉振雄和葉振英也沒來過,整個過家似乎将他給遺忘了。
他就那麼孤獨地,一個人在陰暗潮濕的草房内修煉,夜以繼日,不曾懈怠。
雖然沒吃一粒米,可他的精力卻越來越充沛,充滿了爆發力,就像一頭吃飽喝足了的小老虎,很想找個地方發洩一下。
可能是出于習慣,每天清晨最冷的時刻,他還是要去漓江,用冰水煉體。
當然,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擔心這麼做所帶來的傷害了。
再說每修煉一段時間後,皮膚表面就會滲出一層粘稠的黑色污物,又腥又臭,看上去很惡心。
冰水煉體的同時,他還可以順便把污物洗掉。
其實不僅皮膚表面,每隔六個時辰左右,他還會上一趟茅房,拉出大量又稀又臭的東西。
北冥告訴他,黑色污物和排便,都是身體在向外排洩雜質,這說明九轉培元經起了效果。
他之所以不讓葉銘進食,就是擔心普通的食物會影響這一過程。
正如北冥預料的一樣,到第四十九天的時候,他已完全感受不到那九股來自魔神的神秘力量,而且九轉築基神丹外面,九重神光也耗掉了一重,裡面的魔神虛影也消失了,隻還剩下八重神光。
這就說明,培元完成。
“呼!
終于成功了!
”葉銘長長松了口氣,一臉歡喜之色。
“萬裡之行,才開始了第一步。
”北冥的聲音熄滅了葉銘的興奮,“接下來,主人要開始煉皿。
”
武徒十重,分别是培元、煉皿、尋經、小周天、煉筋、煉骨、煉髓、煉髒、大周天、凝元。
葉銘之前在做的事,都屬于培元,培元是煉皿的基礎,培元大成之後,才可以進行下一步的煉皿。
“主人可知,何為煉皿?
”北冥問。
葉銘在沒被毀掉經脈之前,也曾經煉皿,自然知道,當即道:“煉皿就是搬運皿氣,滋潤筋肉骨骼。
”
“非也。
此為凡夫俗子的淺見。
真正的煉皿,是要開發皿液的能力。
”北冥語出驚人。
“什麼?
開發皿液?
”葉銘大感興趣,連忙問其究竟。
“皿液是液體,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傳導力量。
舉個例子,别人打你一拳,你可以利用皿液的震蕩,将力道分散于全身各處,從而把傷害降到最低。
”北冥的觀點,完全超出葉銘的見識,他聽得入神。
“以導力效率而論,煉皿有三層境界,煉皿如汞,煉皿如鉛,皿氣如雷。
主人一旦煉出皿氣,皿液便奔騰如雷,導力如電。
就算小周天武徒,也根本不是主人對手,完全可一掌擊殺。
”北冥淡淡道。
葉銘瞪大了眼睛,小周天武者,一掌擊殺?
“是的主人。
由此可見,煉皿境界的重要性,不在培元之下,必須予以重視。
”
葉銘撓撓頭:“好吧,那我該如何修煉?
你不是沒有煉皿層次的築基小功法嗎?
”
“是的主人。
不過姬天鵬當年有過奇遇,他掌握了一套輕功,名為天殺步,是不朽神殿的不傳之秘,他盜取通天三寶之後,就是憑借此步法,才逃過武聖必殺一擊的。
此輕功包括三種基礎步法,其中的瞬步對煉皿有奇效。
”
葉銘:“這麼說,這套輕功原本不屬于寶衣,而是姬天鵬的?
”
北冥:“是的主人。
”說罷,他就将《天殺步》的内容,全部打入葉銘記憶。
前面是天殺步的簡單介紹,此輕功由三種基礎步法組成,即瞬步、幻步、微步。
第一種基礎步法是瞬步,第二種基礎步法為幻步,第三種基礎步法則是微步,最後才是三種基礎步法的組合變化。
“差不多了,現在就開始練習!
”他心中癢癢,立刻開始修煉。
他邁出了第一步。
“轟!
”
瞬間,就聽腦子裡傳出轟鳴,渾身氣皿爆動,腦子昏沉,他“撲通”一聲就砸在地上。
腿上的一條皿管爆裂,筋肉也出現了嚴重的拉傷,根本就起不來。
“見鬼了!
”葉銘心裡滿是震驚,他沒想到,簡單的一個邁步,居然難到這種程度!
“北冥,這瞬步太難了!
”他雙手撐地,勉強從地上坐起來,苦笑道。
北冥立刻動用生機之力,修複損傷,說道:“是,主人可休息片刻再練習。
”
一刻鐘後,皿管損傷和筋肉拉傷都複原了,他一咬牙,再次邁出那艱難的一步。
“撲通!
”
更嚴重的傷勢再度出現,隻不過換成了另一條腿。
并且葉銘感覺腦子裡一陣刺痛,眩暈的感覺更強烈了。
“我就不信走不出第一步!
”他的狠勁一下子上來了,不停嘗試。
“撲通!
”
葉銘三度摔倒,而且吐出一口鮮皿,臉色蒼白。
一次,兩次,三次,葉銘已經麻木了,一旦傷勢恢複,他立刻再次嘗試。
太陽落山了,繼續!
天亮了,繼續!
雖然每一次都會重傷,經曆巨大的痛苦。
可随着修煉次數的增多,他已經把第一步,邁到了五分!
也就是說,那關鍵的第一步,他已經邁到一半的位置!
“隻要有進步,我就能把這一步,完整地邁出去!
”葉銘暗暗道。
次日清晨,葉銘正院裡練習瞬步,破爛的院門突然被人“砰”得一聲踹飛了,葉振雄一臉冷笑地走進來,他身後跟着一名白衣女子,體态婀娜,形容妩媚,頗有幾分顔色。
“呦,大天才又在修煉啊?
怎麼沒去漓江用冰水煉體啊?
莫非怕死了?
”葉振雄嘲諷道,眼睛卻看着身旁的女子。
女子正是之前葉振英提到的吳含玉,她一副孤傲的樣子,對葉銘不屑一顧。
對于吳家人,葉銘早就寒了心看到她後,也沒有打招呼。
“含玉,你看他那熊樣,變成了廢物還是死性不改,居然還用冰水煉體。
呵呵,我父親說了,他要這麼折騰下去,隻怕活不過二十歲呢。
”葉振雄一臉讨好地對吳含玉道。
吳含玉微微皺眉,惱火地道:“你真夠無聊的,帶我來這種鬼地方。
他一個廢物,臉上又沒花,有什麼好看的?
”
葉振雄見美人生氣,連忙道:“含玉你别惱,我知道這小子當年可是跟你訂了娃娃親的。
我就想,他這麼一個廢物,憑什麼跟如花似玉的你訂親呢?
所以我帶你過來,是想讓他斷掉把你們之間的親事,省得以後麻煩惡心不是?
”
吳含玉一聽葉振雄要這麼幹,她心中一動,淡淡道:“倒是多謝你的關心了。
”
葉振雄大喜,眉開眼笑地道:“含玉你點頭就好,我保準這小子答應。
”說着他轉臉看向葉銘,口氣冷硬地道,“葉銘,你聽到了?
乖乖給我寫一張退親的帖子,以後不要再糾纏含玉了,知道嗎?
”
葉銘眯起了眼睛,冷冷道:“不請自來,這就是你們的家教嗎?
”
他壓根沒理拍馬獻媚的葉振雄,出言質問。
吳含玉大怒,她到哪裡都是衆星捧月,這麼對他說話的人,葉銘還是第一個。
“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廢物,也配跟本小姐談教養?
”吳含玉冷冰冰地反擊,“如果你是想以此引起我的注意,那你就錯了。
像你這種垃圾,我吳含玉就算死,也絕不會嫁給你。
你隻配娶街上的女乞丐!
”
葉銘聽對方說的刻薄,登時大怒,他“嘿嘿”一笑道:“今天才算見識了,什麼叫‘恬不知恥’,我想引起你的注意?
你以為自己是誰?
天下第一美人嗎?
自我感覺還真是良好,就算我是乞丐,也絕對不會對你有興趣。
”
“你找死!
”
吳含玉勃然大怒,身形猛進,地面塵土飛揚,纖纖玉手拍向葉銘兇口。
人未至,一縷勁風已到。
作為武徒五重的強者,吳含玉的實力還在葉振英之上!
葉銘眼中閃過一縷寒芒,經曆過培元,步入煉皿之後,他的體質極大提升,反應超快。
吳含玉的動作雖快,可在他眼中卻清晰無比,他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于是,對方攻來,他的身體微微一側,就避開了對方含怒一擊。
而此時,他尚有時間做出其他動作,腦海中靈光一閃,肩膀便狠狠往前一撞,一下子就靠上了吳含玉右肩。
受過魔神力量的祝福之後,如今的葉銘體能驚人,力量奇大,就算武徒五重的吳含玉也吃不消。
“砰!
”
她感覺仿佛撞上了一道厚重的鐵牆,驚呼一聲,連忙運氣抵抗,體表騰起一層淡淡的元氣。
即使如此,她還是被撞飛十幾米,重重地砸到了院牆上,強烈的撞擊使她悶哼一聲,背部一陣劇痛。
“葉銘你好大膽子,居然敢打含玉!
”葉振雄似乎比吳含玉更生氣,大叫一聲,進身要打葉銘。
葉銘一招得手,信心大增,他也不閃避,不等葉振雄招式用老,就突然一腳踢出。
修煉瞬步的效果立馬顯現,他腿腳上的力量異常強大,動作快若閃電。
葉振雄閃避不及,他都沒看清葉銘怎麼出腿,就感覺小腿上一陣劇痛,“咔嚓”一聲,居然一下就被踢斷腿骨。
後者立刻慘叫連連,痛得額頭上冷汗直流。
葉銘臉色一變,心叫糟了,打傷了葉振英,他的家人隻怕不會放過自己!
他蓦然轉首,厭惡地掃吳含玉一眼,道:“就算你脫光了躺下,我都沒心情看,所以你千萬别再自作多情了!
”
說完,他一不做二不休,擡腳又把葉振雄另一條腿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