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宜,都由徐千軍安排,葉銘隻需要在适當的時機出手就行了。
然而,葉銘在皿刀門等了三天之後,徐千軍臉色蒼白地找到了他。
葉銘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當下問:“镖頭,出了什麼事?
”
徐千軍苦笑一聲,說:“這虧大了。
定遠镖局那邊,請到一位神化境的強者。
那神化境強者,是外星球的修士,此來是探親的,不知怎麼就被定遠镖局說動了。
唉,二百五十億金币啊,光是費用就得五十億!
”
葉銘沉默下來,良久不語。
而徐千軍,則在悄眼看他。
很顯然,哪怕對方有神化境人物,徐千軍還是希望葉銘出手,畢竟萬一成功呢?
如果不出手,五十億可就沒了,這可是皿刀門幾年的收入。
徐千軍繼續說:“我感覺葉老弟的實力,深不可測,不知此行可有成算?
”
“镖頭以為我是神化境嗎?
”葉銘問。
徐千軍閉上了嘴,雖然覺得葉銘厲害,可也一直認為他是真力境修士。
葉銘繼續道:“我可以出手,但此舉兇多吉少。
但我既然答應過镖頭,總要守諾。
這樣吧,萬一成功,除了我自己劫掉的镖之外,定遠镖局賠償的五百億金币,我要兩百億。
”
如此一來,定遠镖局辛苦一場,隻賺五十億。
不過這一進一出,就是一百億的差距,徐千軍一咬牙,就答應下來,畢竟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葉銘問:“何時走镖?
”
“東西一直留在定遠镖局,想必這幾天,都在等那位神化境人物。
那人既然出現了,想必今天就會出镖。
葉銘想了想,說:“對方出镖,你能确定走哪一路?
”
“可以确定,因為定遠镖局有我們的人。
”徐千軍道。
葉銘點頭:“那就好辦了。
我唯一擔心的是,對方請來一位神化境,萬一镖沒在他身上,那可麻煩了,我一個人無處找尋。
”
徐千軍笑道:“不會的,定遠镖局不敢犯這麼大的險。
”
葉銘清楚,這是他在皿刀門的一錘子買賣,成了就大賺一筆,因此務必全力以趣。
接下來的修行,對于晶币的消耗極大,有必要多賺些。
于是一早,葉銘就出現在定遠镖局對面的酒樓,坐在臨窗的位置,觀察着動向。
他從上午,一直坐到下午。
定遠镖局内,總镖頭程偉業正向一位青年人敬酒。
他一臉的笑意,說:“趙先生,此事成後,五十億的費用,有三十億是您的。
而且以我多年經驗,這筆镖,十有八九是皿刀門托送的。
哈哈哈,皿刀門萬萬想不到,我能請得到趙先生,這是上趕着給咱們送錢呐。
”
被稱為趙先生的青年人微微一笑,說:“怎麼産,程镖頭也是我的遠房大舅,這等小事,理應出手相幫。
”
兩人幹了酒,程偉業說:“一會,趙先生最好能易容一番,悄然離開。
”
青年人突然大笑:“若我記得沒錯,這星球之上,還神有神化境吧?
真力修士于我而言,如同蝼蟻,完全沒必要易容,更不用偷偷走镖。
我就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我倒要看看,有哪些不要命的,敢在我手中劫镖。
”
程偉業是老江湖,出于謹慎,他自然希望易容改扮。
不過既然人家不願意,他也就不便多說,隻是又敬了幾杯酒。
青年人一出門,葉銘就看出來了,對方是神化境修士。
這人穿着藍衫,手中提着一個不大小小的包裹,輕飄飄地就出了镖局。
他立刻起身,下了酒樓。
然而等他出來酒樓,居然看不到那藍衫青年了。
原來藍衫青年突然加快腳步,神化境的腳程比奔馬都快,眨眼就走出了很遠。
葉銘歎了口氣,隻能認準方向,也加快了速度。
他希望,對方不是發現了他才有意如此的。
他加快腳步,等出了城,是一條大道,車馬不絕。
不過他已經隐約看到前方幾裡外,一位藍衫人在徒步急行。
他沒有動用元神,以免驚動對方,就不遠不近地跟着。
走了半個時辰,車馬漸稀,兩側已是荒野,是個動手的好地方。
于是他加快腳步,拉起一道煙塵,很快就追上了對方。
不多久,二人并肩急馳,都是肩不動,身不晃,行走如飛。
藍衫人轉臉看了葉銘一眼,流露出驚異之色:“你也是神化境嗎?
”
葉銘道:“是。
”
“你是來劫镖的?
”對方眉頭一擰。
“是。
”葉銘不否認。
對方長笑一聲,道:“好。
”說完一扭身,往旁邊荒野走去。
這下倒讓葉銘奇怪了,一般來說被劫道,多往大路和人多的地方跑,這人怎麼還往荒僻的地方走?
他搖搖頭,跟了過去。
藍衫人走了很久,在一座荒丘前停下,轉過身,面對葉銘。
“我原以為,會是一批真人境殺手,沒想到會有神化境。
也是我大意了。
”他搖頭“不過沒關系,不管你是神化境,還是真人境,遇上我,已經是死人了。
”
葉銘不明白,對方的底氣從何而來,他歎了口氣,說:“我也是沒辦法,修行太費錢,隻能幹這種營生。
如果你交出镖,我不會傷你。
”
藍衫人大笑起來,道:“不傷我?
看來你當真自信。
不過,你再自信,也隻是一個散修罷了,能有多少底蘊?
我告訴你一個殘酷的真相吧,散修的神化修士,十個也打不過一個正統門派出來的神化修士。
而本人,就出身于雷霆劍派。
”
葉銘已經沒興趣跟他廢話了,說:“你真不願意交出東西?
”
藍衫人居然無視他的問話,繼續道:“我是雷霆劍派的上弟子,這次來這座星球,是因為我的家人告訴我一個消息,說有人發現了一座黃晶礦。
這可是了不起的大事,于是我來尋找,然而一直沒有收獲。
”
葉銘很奇怪:“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
”
藍衫人笑道:“我說這些是要你明白,要不是為了黃晶礦,這種垃圾星球,我是不會回來的。
于我而言,這裡的人就是一群低等生物罷了。
”
對方還真是高傲的可以,葉銘更加不耐煩了,直接一巴掌抽了過去。
他一出手,周身真力就轉化成了罡勁,凝聚成一隻巨掌,轟擊而至。
一出手,就有雷霆之音,藍衫人臉色一變,道:“有點本事。
”突然一抖手,一柄長劍飛出,漫天劍光封了過來。
劍光與罡勁手掌相撞,發出一聲爆炸。
葉銘原本能将對方震飛,可突然之間,一縷寒光刺破罡勁,直取他的喉頸。
“嗯?
”他閃電後退。
藍衫人擎着長劍,冷笑道:“蠢貨,你應該不知道法器的妙用吧?
我這柄劍,是一星法器,殺你如屠狗!
不管你的真力如何雄渾,都攔不住他。
”
嘴裡雖然這麼說,其實藍衫人内心震驚無比,葉銘的真力太強悍了,而且似乎還沒動用元神之力。
方才若不是法劍在手,他一如就要敗北。
“法器嗎?
”
葉銘手臂一震,一柄長刀,天解刀出現了。
當初那位創造初代真人的大能,留下幾樣東西,天解刀就是其中之一。
這刀一直被他藏在身體中,與他融為一體,隻是一直沒取出來。
後來他進入上界,這刀自然也帶了進來,但還從未使用過。
天解刀出鞘,樸實無光,藍衫人一看就笑了起來:“這也叫法器嗎?
”
葉銘沒說話,刀光一閃,直接用了一套他當年用過的刀法,大辟刀法。
自然,這刀法在他的改變之下,威力層次不知提升了多少,精妙到了極緻。
“刷!
”
一縷刀芒,隻閃了一下,藍衫人的長劍,就一分為二。
藍衫人拿着長劍發呆,盯着葉銘的天解刀,問:“這是幾星法器?
”
葉銘冷哼一聲:“你有必要知道嗎?
”
藍衫人歎了口氣:“沒想到,我的保命手段,會在這裡浪費掉。
”
葉銘知道不妙,剛要退,藍衫人突然丢出一道符。
霎時間,三千道劍氣沖天而起,撲面擊殺過來。
這恐怖的一擊,明顯超過了神化境,屬于更強大的攻擊手段,被封印在符中,此刻施展了出來。
他知道形勢兇險,立刻催動全部元神,真力,将天解刀舞得密不透風,希望可以減輕傷害。
可一出手,才知他低估了天解刀的威力,這些劍光被刀芒一掃,紛紛瓦解,根本無法近他的身。
“叮叮叮”
一陣脆響過後,三千劍光消散,而葉銘,還好好的站在那裡。
藍衫人大吃一驚,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葉銘輕歎,事已至此,他更不可能放走對方。
腳下一動,滑出幾百米遠,刀光一閃,藍衫人身首異處。
殺了藍衫人,葉銘從他身上取下一個包裹,裡面放着的,正是黃晶石,重量大概有二百五十枚晶币。
這些黃晶石,已然屬于他了,他當即離開現場,回轉皿刀門修煉。
至于徐千軍如何從定遠镖局讨要五百億金币,那是他的事,想必短時間内是無法解決。
改換形貌之後,他于第二日,回到了皿刀門。
定遠镖局被劫的事,早已傳開。
他回來時,發現皿刀門氣氛緊張,每個人都端着刀,似在準備什麼。
一名镖頭在門外等他,一見他來,就将他拉到一邊,低聲說:“葉先生最好暫避一下,有人找你。
”
葉銘奇道:“有人找我?
誰?
”
那镖頭苦笑:“雷霆劍派的兩位劍士,不知怎麼就找上門來了。
”
葉銘歎氣,不真是打了小的,出來大的。
不過他還真不好與外星球的勢力對抗,走為上策,他道:“還請把阿冰、阿霜兩位姑娘叫出來,我帶她們走。
”
那天镖頭道:“請葉先生放心,我會把她們送到對面的酒樓,先生在那裡等候就好。
”
葉銘表示感謝,轉身就去了對面的酒樓。
酒樓上,他面帶冷笑。
其實他壓根就不相信,那什麼雷霆劍派來得這麼快。
再者說,誰也沒證據表明,這事就是皿刀門幹的。
退一步講,皿刀門背後,不是也有靠山嗎?
他若真是害怕那藍衫人的背景,也就不會讓他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