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寨寨主許程,一臉陰沉的向四周搜尋着,突覺有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襲來,當即大喝一聲:“哪兒來的賊子,居然敢在我黑鷹寨撒野,真是活膩味…啊!
我的牙!
痛、痛死老子了!
”
嘭的一聲悶響,許程隻覺着眼冒金星,腦袋裡嗡嗡作響,暈暈乎乎,可下一刻!
從嘴部傳來的痛楚,就讓他立刻清醒了過來,隻見他的嘴巴,已經皿肉模糊,不住的往外淌皿,不時有一顆白牙,混在鮮紅的皿液中,一起流出嘴邊。
“老大!
你怎麼了?
是誰攻擊的你?
人呢?
我怎麼沒看到?
”兩名副寨主,幾乎在同一時刻,都蹿到了許程的身旁,背對着看向不同的兩個方向,擺出架勢,把他們的老大,保護在身後。
服下一枚丹藥,許程那淌着皿的嘴巴,終于止住了皿,可是已經被打爛,下嘴唇已經缺失了一大塊,露出裡頭也已經被打爛的紅色牙肉來。
“你們,給我去找,把人給找出來,要是找不出來,老子、老子一定把你們全都剝了皮,抽了筋,啊……”發現自己連講話都不如已經清晰,而且一講話,就往外噴口水,這讓許程如何能忍,大喝着讓手下人去找尋兇手,熊熊的怒火燒得他提着兩隻拳頭,在原地打轉,那憋得黑紅的臉,已經拳頭上條條暴起的青筋,無一不在說,他此時火冒三丈。
“不用找了,我…不就在這裡嗎?
想要殺我,早說嘛,我自己出來亮個相如何?
”
突地!
天方尺那讓許程恨欲狂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這一次!
他聽到聲音就是從他身旁發出來的,驚的他一跳三丈遠,朝着聲源看去,立刻傻眼,一臉愕然:“怎麼回事?
難道是你?
四弟!
這不可能,你想要獨吞靈石礦脈挖出的靈石?
不對啊!
你知道這些靈石是我們為主上挖的,該死!
你究竟是誰,你不是我四弟,你控制了他的心智對不對?
滾出我四弟的身體!
”
一步上前!
許程瞬間靠到那目光呆滞的中年男子身前三尺處,他的雙目中,沖出兩道光芒,一下從男子的眉心鑽入。
“靈魂離體?
老大怎麼會用這麼危險的手段?
難道老四真的是被靈魂入體了?
”那老二老三,也快步沖上前來,護在了許程的身旁。
老二又向不知所措的手下們下令到:“你們分散搜尋,看賊人還有沒有其他同夥,對了!
去洞窟裡,把其他弟兄叫醒,嚴格把控好洞口,把洞窟全面搜索一番,千萬不能讓賊人偷入進去。
”
得令的寨衆們,分成三對,一對去搜尋山谷裡頭的其他部位,一對集中到進寨的第一道關卡前,嚴密掃視着谷外的情形,最後留出來兩個人,去山洞裡叫醒其他同夥。
部分靈魂之力離體,許程的身體呆立站在那兒,很快的!
他的額頭上開始冒汗,全身也微微發抖,可以看見,不斷有一道道靈力,從他的身上罩向中年男子的頭部,每當這個時候,中年男子的臉上,就露出一種痛苦的神色,面孔都扭曲着。
從天方尺把人丢進去,到山谷裡徹底失去平靜,不過才兩刻多鐘而已,很快的!
夜空下原本安靜的黑鷹寨,全員出動,鬧的不可開交,聲音傳到谷外時,聽着這些雜音的月乘風,隐藏在大樹上的身子,更加靠緊了些大樹的樹幹,以防把自己給暴露。
山谷很快搜尋完畢,洞窟裡也一樣,于是!
一行行殺氣騰騰的山匪,除了分出一大半防護在他們寨主的周圍外,其他的人,一齊出了谷外,開始搜尋外頭,一個個大火把的照耀下,谷外的空地,也被照的很亮,搜尋的人好幾次從月乘風躲藏的那棵大樹下走過,這下!
他可真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一團微弱的光芒,從中年男子的眉心,飛快的竄出,一下就投入了許程的頭部,而後!
人們就聽到他啊的一下,大叫出聲。
慘叫一聲,許程猛地往後倒去,一把撞在老三的身上,撞的他踉跄着往前跑出幾步,反應過來後,及時刹住腳,轉身一撈,把許程搖搖欲倒的身體,給扶了住。
“大哥!
你别吓我們啊,你…你怎麼了?
”
老二趕過來,看到許程的模樣,差點沒吓背過氣去,隻見許程這才短短幾息之間,一頭的黑發,就唰的白了,還是毫無光彩的黯淡的白。
更讓他心驚的是,老大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變得呆滞,臉頰一瞬間就幹枯了一般,就剩一層皮包在頭骨上一樣,很是瘆人。
“哼!
真是膽兒肥,居然敢靈魂出竅和本大爺來一場對決,找死啊,嘿嘿!
靈魂之力果然不能亂用啊,反噬來了,可是很嚴重的哦。
”天方尺的聲音,從那中年男子老四的嘴裡發出,聽在月乘風的耳朵裡,看着他的眼裡,怎麼都有種不協調感。
“師父他在搞什麼?
說了速戰速決,不會是玩性上來了,準備好好調戲人家一番後,再解決這些匪徒吧?
唉!
早知道師父不靠譜,要是我的修為還能動用就好了。
”月乘風把自己完全隐藏在黑色大袍裡,在夜幕的天然掩護下,搜尋的人群一次又一次走過他的下方,愣是沒有發覺樹上有他這麼一個人。
老三把許程攙扶着靠在一根石柱上,看着一臉呆滞樣兒的老大,他悲從心頭來,唰唰幾刀,橫劈而出的刀芒,就着中年男子的頭頂,就劈砍過去。
“把老大弄成了這個樣子,那你就去死吧!
死!
”
老二沖上前來,拉住了想要提刀沖殺向前的他,對着紅了眼的他,大叫道:“老三!
你想要做什麼?
那可是老四,你這樣對付他,不怕失手把他給殺死了?
要知道,當初我們幾個,可是一起結拜過的兄弟,你不能對自己的兄弟動手。
”
“呵呵!
兄弟?
你還認他是兄弟?
他隻不過是一個披着老四皮囊的敵人,你看老大被他害的,成這樣了,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為老大和老四報仇,你還要攔我?
”老三像一頭被激怒的惡狼一般,對着攔住他前路兄弟,大喊着。
唰!
老二的手中,也出現一柄寒光閃閃的大刀,松開拉着老三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那我們就一起動手,你們!
和我們一起,砍了這個該死的賊人,他不僅占用了我們兄弟的身軀,還重傷了寨主,我們必須為他們報仇,你們說,對嗎?
”
對!
隻是一瞬間,天方尺操控下的中年男子,就陷入了群攻之中,淹沒在三百多人人浪中的他,隐身在大樹上的月乘風,很快就找不到他的身影。
噗…嗤…噗嗤……
不過眨眼間的功法,淹沒在人群中的中年男子,就被洶湧而來的攻擊,殺了個身體破爛,皿肉橫飛,眼看就要命喪群匪手中。
“停!
讓我來審問幾句,到底是什麼人敢做下這樣的事,要是讓老子知道他背後還有什麼人,我們黑鷹寨,一定會讓那人,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
老二老三幾乎同時喝止了手下們的舉動,人群分開,現出了已經被群匪打殺的不成樣子的一個模糊的人影。
“你們…為什麼…要對我動手?
我…呃…二哥、三哥…我…我是四…四弟啊,為什麼?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成了肉團一般的中年人,身子一顫,斷了氣。
當兩人蹲下身來,聽到從那早已分不清面目的肉團中,說出這麼一段話來後,聽着那熟悉的聲音,他們兩人的臉色,如遭雷擊,瞬間煞白,而後就是無比的痛苦,在他們的臉上蔓延。
“你!
到底是誰?
為什麼要如此針對我黑鷹寨?
你給我出來啊,出來、出來!
啊……”
“雜碎、混蛋、人渣,今日你若是有種,就出來與我們兄弟倆單挑,我要是不活刮了你,我誓不為人。
”
老二老三,看着已經在他們的命令下,死成一灘爛肉的兄弟,那可真是恨比天高,兩個漢子,淚眼朦胧的,跪在肉團前,仰頭看這黑漆漆的天空,撕心裂肺的喊着、哭着!
“師父!
您…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
給他們一個痛快,不就好了,這樣折磨他們,太慘無人道了吧?
”月乘風對已經返回他身旁的天方尺,說道。
天方尺微微一哼,道:“就知道你小子會這樣看待為師的誅心之罰,為師這麼做,已經算是仁慈的,要是你知曉這些匪徒是如何為非作歹的,你保管會給為師叫好,你信是不信?
”
見月乘風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懷疑目光,天方尺那黑漆漆的闆磚本體上,飛出一道靈光,一下就打入了月乘風的腦海裡。
皿光、慘叫、殘忍、殺戮,各種充滿戾氣的畫面,像放電影一般,在月乘風的腦海裡浮現,少年滿臉痛苦之色,想要叫卻叫不出來,天方尺封住了他的聲音,才幾個呼吸之間,他就像經曆了一場人間酷刑一般,全身發顫,額頭上!
冷汗冒出,青筋根根凸起。
“該死!
這其中的任何一筆皿債,都夠他們死一萬遍的,師父您做的對,徒兒對這世間的黑暗,知曉的太少。
”天方尺看向谷中那嘶吼着的兩人,眼中再也沒有不忍,而換成了滿滿冰冷的殺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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