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第九針
然八十個馬王爺也沒用,任憑安甯你有千條妙計韓立方老人有一定之規,那就是規矩絕對不能破壞。
現在場上比分零比零,證辨雙方誰也不能說服說。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姥姥家又來了人。
來人向姥姥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将臉轉向村長連呼哧帶喘說不出話。
村長一皺眉。
“二寶,什麼事這麼慌張?
”
二寶,三胖子,柱子,鐵蛋兒,狗剩子,什麼這個二,那個三兒,基本是每個村子裡都有的通用名字。
至于女的就是什麼玲,什麼芹,什麼淑貞,什麼鳳兒,什麼華……就像我們中學課文裡的韓梅梅李雷,滿場通用。
不過聽說現在韓梅梅李雷已經長大并且結婚生子,恭喜他們。
二寶見桌上有一碗茶水拿過來一飲而盡,正是韓老先生一直沒喝的那碗。
一碗茶下去氣息平穩了許多,這才說道:
“不好了,柱子他老娘跑到房頂上連唱帶笑的跳舞,怎麼也不肯下來。
”
“哦,知道了。
”
村長答應一聲二寶一陣風兒似的就往外去,村長在後面喊他。
“你着啥急,我還沒動地方呢。
”
遠遠的傳來二寶的回答。
“我家裡炖着菜呢,我怕糊了這才跑着來的。
”
哦,原來人家主要是惦記着家裡的事,對于帶話好像沒放在第一位。
不光是他,村長的反應也很平淡,将頭轉向姥姥。
“老嫂子,你看今天就先這樣吧,我得過去看看柱子他娘。
”
小韓屯的韓姓人都是一個皿脈傳承下來,會醫術會針灸的人不在少數,一些虛病也可以應付。
虛病是當地的叫法,撞邪鬼上身之類這裡統稱為虛病。
隻不過手段有高低,能達到安甯姥爺那個程度的沒有第二個人。
俗話說近朱者赤,也不知道是姥姥原來就有這方面的基礎還是受了姥爺的熏陶,現在一些小小的邪病姥姥處理起來輕松愉快自由自在,所以二寶也好村長也罷,壓根沒把柱子他老娘的事當個大事。
村長走了,捎帶着那韓老先生也走了,留給安甯的隻有失望。
不到晌午時候村長又返了回來,見到姥姥他尴尬一笑。
姥姥見他這樣子覺得奇怪,開口問道:
“怎麼了?
”
“老嫂子,我來請你出山了,柱子他娘的事兒我搞不定。
”
“哦?
以你的能力還搞不定?
你鬼門十三針不是已經達到第八針了麼?
”
“那也不行啊!
如今我老哥不在,别人也不見得比我強多少,隻能來找老嫂子你了。
”
“我?
我也不見得比你強,還是另想辦法吧。
”
怎麼總覺得姥姥似乎不太想管這事,難道她不關心與自己同村生活了幾十年的鄉鄰嗎?
還是說真的擔心自己能力所不及?
“老嫂子,還是你去給試試吧,不行咱再想辦法,畢竟是咱們村的事兒我也不想找外人。
”
“是呀姥姥,要不您去看看,我陪您去。
”
見安甯也來勸姥姥似乎态度有所轉變,想了想轉身進屋。
“那好吧,你先回去,我準備一下就過去。
”
村長樂呵呵先走了,安甯跟着姥姥進了屋。
姥姥翻箱倒櫃找出一個針包,打開檢查後重新裝好帶在身上。
“姥姥,我們和你一起去。
”
姥姥沒有拒絕,看看安甯道:
“你是想讓我出手然後那些人就能同意你去宗祠是吧?
”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安甯的這點小心思早被姥姥看透。
不過随即姥姥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就算我出手解決了麻煩他們也不會同意你進去的,這完全就是兩碼事。
”
接着姥姥告訴安甯,之所以她先前不想去不僅僅是擔心自己搞不定,而是有其他原因。
不管是誰招了邪撞了客被附了身,那都是他的因果。
如果有人強行去幹涉就擾亂了因果,給自己造成了業障。
她和外公歲數大了倒不怕什麼,但他們得為自己的後代子孫考慮,包括安甯。
很快來到柱子家,這時柱子他娘已經不在房頂上而坐在院子裡唱着戲曲,咿咿呀呀倒是有闆有眼。
眼見姥姥帶着安甯三人來到人群柱子他娘毫不介意,隻用白眼仁輕蔑地掃了一眼。
而姥姥也不說話也沒動,就在那裡和她對視。
互相看了一會兒柱子他娘可能是覺得沒意思,終于停下唱戲對姥姥道:
“你是村長搬來的救兵嗎?
”
姥姥不回答,依舊雕像般立在那裡。
“你是村長搬來的救兵嗎?
”
姥姥還是既不回答也不動。
幾次三番後柱子他娘有些不耐煩,“刷”的一下眼睛變成了黃色。
“沒想到來了個啞吧!
”
姥姥對着圍觀的人們打了個手勢,大家登時會意,一擁而上将柱子他娘按在原地牢牢控制住。
姥姥這時則打開針包,抽出幾根銀針對着她的穴位連下六針。
待第七針一落,姥姥示意村民們可以松開她。
看着僵在原地的柱子他娘,姥姥歎了口氣。
“我也不問你是誰從哪而來,隻勸你放開這人速速離去吧。
”
哪知柱子他娘撇着嘴搖搖腦袋,拍拍屁股向前走了兩步。
“什麼都不問就讓我走,豈不是很沒面子?
”
姥姥很驚訝,按道理說她被七根銀針刺中應該已是動彈不得。
村民和村長卻不驚訝,因為這一幕他們剛剛已經經曆過一次,那時姥姥不在現場并不知情。
不過姥姥的驚訝也是稍縱即逝,她對村民一揮手示意他們再次控制住她。
哪知道柱子她娘雙肩一抖如同腳下紮了根,好幾個村民也動不得她分毫。
姥姥示意村民退後,她自己一甩手又是兩根針準确地紮在柱子她娘身上。
村長拍手叫好。
“老嫂子好手段,已經達到第九針的火候。
”
沒等姥姥說話柱子他娘轉身一笑。
“第九針很了不起嗎?
來來來,還有沒?
接着紮!
”
在場的人全部大駭,都把目光投向了姥姥。
姥姥看起來還算鎮靜,眼角的餘光卻注意着另外兩個人:柴七妹和胡麗紅。
柴胡二女互相看了一眼互相點頭,很默契地來到安甯身後。
這一不起眼的動作姥姥看在眼裡,她想了想對村民道:
“大家各自回家吧,這事兒我要再想一下。
”
說完她拔去柱子娘身上的九根針,而柱子娘則任她折騰,雖然不能說是配合但也沒太多反抗。
不顧大家的議論紛紛姥姥來到安甯三人面前對安甯道:
“這事兒我管不了,先回家了。
”
姥姥說走就走卻并沒有叫上安甯,一個人回去了。
村民有些炸鍋,特别是柱子和他爹,急得手足無措。
“這,這可怎麼辦?
怎麼辦啊?
難道就沒人能解決嗎?
”
“有!
這位帥哥就能解決。
”
柴七妹一嗓子喊出來安甯首先吓了一跳。
說他能解決,可壓根他就沒有一絲頭緒。
他想去捂柴七妹的嘴,胡麗紅卻也開了口。
“大家别急,安甯真的能解決。
”
要說柴七妹有時候說話辦事沒輕重,怎麼今天胡麗紅也跟着瞎鬧呢?
人群中有好多人已經認出安甯,不過都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
村長道:
“哎,我說小孩家就别亂攪和了,快快回去吧。
”
“沒人開玩笑,這位帥哥确實有辦法,不過有個條件!
”
村長看柴七妹的樣子确實是認真的,但還是将信将疑。
這時胡麗紅言道:
“四姥爺,您應該知道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也能知道長江水後浪催前浪。
安甯若是沒有半數以上的把握又豈會不随姥姥而去而是留在這裡?
這位老太太這樣被占着身時間一久對她也不好,您短時間内又找不到更高的人……”
村長認真地聽着,這時候又一個村民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