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無罪乃是西豪驚雲霄的孫子,是整個蒼境年輕一代最為頂端的存在。
雖說他的個人實力實在是渣到了天邊。
但他的可怕之處,比起淵非墨,幕翔天還有火域老祖的孫子炎無缺,那是滲人到了極點。
一個敢在自己爺爺的頭上揮舞剪刀,敢把自己老爹的頭發染的花紅柳綠,搞成一堆雞窩的纨绔子弟。
一個背後集合有數億萬大媽粉絲的“大宗師”。
他——
就是真正的“無罪之王”。
即便他是罪大滔天,窮兇惡極,亦是“無罪”。
這便是蒼境的百姓和豪門,對驚無罪的為人和作風的最佳寫照。
“罪哥,罪哥……!
”書禦風挪動着腳步,擋在了易凡的身前:“我知道罪哥愛美如命,愛發如癡,即使是弄菊和老三也都是敬你萬分,見你猶如見到神明一般虔誠,可是……”
“可是什麼?
”驚無罪一手提着大剪刀,一手摳弄着鼻孔,但他的眼神,絲毫不離易凡頭頂的那束馬尾。
“可是我背後的兄弟,他是……他是冰城千雪殿下的童伴,你看……”
書禦風的話剛剛說完,就在驚無罪的臉色微微一頓,還沒來得及出口的時候。
“呼!
”房内的青紗帳,愕的被一股燥熱難當的炎風吹起。
這股炎風吹進了房内,瞬間,但凡是木質的家具擺設,皆在刹那化成了灰燼。
可神奇的是,竟然沒有傷到任何一個人。
“是千雪從西海帶到蒼境的人嗎?
”一聲隐隐露出“火”氣的話,随在炎風之後,從紗帳裡傳了出來。
此話一出,書禦風驚的顫抖了一下,這股燥熱的炎風,涵有火焰朱雀的氣息。
難道是——
“轟!
”書禦風的腦海裡炸起了翻天的巨浪,他的臉色一震,随後,立刻強壓鎮定,掩蓋了過去。
“正是千雪殿下從萬萬裡之外的苦境海島,帶回到天裂大地的童……伴!
”
書禦風心中叫苦不已,他實在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天噷城裡,四大傳奇的後人竟然來了三個。
前有南冕嫡孫淵非墨,後有大宗師驚無罪。
掀起這股燥熱炎風的人,不是火域老祖的孫子炎無缺,還有何人有這種本事?
“壞了,他肯定是來尋仇的!
”一瞬間,書禦風在心裡就想到這個坎。
冰城與火域同在北荒大地,六隐之首的飄家與四大傳奇的炎家共同抵抗着妖界的妖皇。
飄千雪可是打小就被長輩指腹為婚,許配給了炎無缺。
如今,炎無缺來到天噷城,絕非隻是巧合,也絕對不是為了觀看倚天劍賽。
一定是——
“堂哥,放這小子走!
”火燥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書禦風的思維。
“我說呢,原來是這樣……”驚無罪摳弄着鼻孔,掏出來一團黑黝黝的鼻屎,他揮手彈在了帶頭大哥光秃秃的腦門上。
“小風子,帶韓胖子和小白臉走吧,唉……雖然我有心想為他弄幾個造型,染染發絲。
可惜,我更疼我的堂弟啊!
”
“多謝罪哥,多謝炎少宮……賢弟,快随我走!
”書禦風拽起發愣的易凡,招呼小胡椒帶着早就驚慌的韓巨豪,直接撲門而出,一路頭也不敢回,消失在了銀雀四樓。
就在幾人的前腳,剛一離開——
“轟!
”那道青紗幔帳整個的化成了灰燼,連火都沒冒出來,就被徹底的蒸發。
随後——
一名十七八歲,滿頭火紅長發,長相極為俊朗的少年,邁了出來。
“見過炎少宮,見過炎少宮!
”
“你!
”炎無缺朝着帶頭大哥伸出一根指頭,指頭上纏繞着一道微弱的紫色火苗:“滾吧!
”
“多謝炎少宮,多謝炎少宮!
”帶頭大哥吓的心肝都要跳出來了。
好家夥,眼前這倆人,一個是名譽蒼境的大宗師,一個是火域的炎少宮。
他們隻需略施微屁,都能把自己震的永不超生。
大頭大哥連滾帶爬,一路滾出了四樓。
與此同時——
地上那十名“死亡”的殺手,個個爆發出了強大的生命力,他們腳底抹油,叽噜咕噜的排成一線滾了出去。
“哼……”驚無罪看到炎無缺把人放跑,不由大為生氣。
“呵呵!
堂哥别生氣嘛,你聽我解釋。
”一出場就威懾衆人的炎無缺,在此時,一臉賤樣的對着驚無罪哈腰陪笑:“我留他們還有用的,我是想……”
“你是想讓他們對付那個飄鳥來的小子,好為你出氣對不對?
自己沒膽子殺他,你不就是害怕小雪嗎?
”驚無罪拿起剪刀朝着炎無缺的腦殼子比劃了一下。
炎無缺吓的連忙拉開了三四步,苦着臉說道:“真是什麼事都逃不出堂哥的慧眼,哥啊……你要是再把我的頭發染成屎黃色,我回去真要被爺爺打死了。
”
“算拉!
”驚無罪收起剪刀,塞進了褲裆裡。
他這把剪刀乃是一把可大可小的幻兵,而且材質堪稱逆天。
看似笨重,實則輕如鴻毛。
不然,驚無罪這個腎虛到極緻的色鬼,怎麼可能拿得動。
而且,就連打造,都是由當年的器祖親為,火域老祖炎神阙親自掌火。
說這剪刀是神器,也不足為過了,隻是沒有靈識而已。
“無缺,聽哥一句話,是爺們,就堂堂正正的自己争取。
耍手段也要認準對手是什麼人,我看那小子不是個孬種,若你隻是為了吃醋,大可不必放跑東皇那幫龜孫子,你知道我最看不慣幕翔天的。
”
“我哪裡不知道啊,隻是……堂哥你在姑息我一次吧,這都倆年了,小雪她一面都不肯見我,她身子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恨啊!
”炎無缺咬牙說道。
驚無罪伸手捧住臉,揉了揉,他看着遍地狼藉的房間,略帶困意道:“我累了……道具師,場景師……趕緊命人把這裡給我收拾好……還有無缺,若下次我再碰到幕翔天,你可一定要給我摁死了,看我不把他的臉皮給燙下來。
”
“是是是,我哪敢不聽堂哥的話啊,不然,我母親非把我打死不可。
”
就在炎無缺回話的同時——
“呼呼!
”倆道炙白的強光,猶如兵刃催發的劍氣一般,從房内不知哪個方向飚射了出去。
炎無缺看到這裡,一臉的羨慕:“雲霄外公貴為兵皇,令萬兵臣服,可惜啊……我身上母系的白虎皿力太少,而且,又有九陽焚天訣全面的壓制,唉!
”
驚無罪伸手拍打在他的肩頭,一臉驕傲的說到:“什麼狗屁九陽焚天,什麼雞毛的金輝萬刃……你以後隻管幫我燒開水,燙頭發就行了。
我們兄弟聯手,一起開創蒼境的美容美發事業,你看我……我家裡的老頭子都不敢逼我修煉‘金輝萬刃經’,唉……那小白臉多好的一頭烏發啊……啧啧!
”
炎無缺打了寒顫,他心裡有點後悔放走易凡了,若是讓自己的堂哥給他美容美發一番,把滿頭烏發搞成屎黃色,再把臉皮燙焦的話……
想到這裡,炎無罪的嘴角,挂起了一絲賤笑。
他的賤笑與身旁一臉猥瑣的驚無罪,甚是和諧,好一對至親至愛的堂兄弟,好一對狼狽為奸的……咳咳!
天微微亮,書府——
徹夜狂歡的書禦風先把韓巨豪送到了韓府,韓家的人頓時大怒,當即二話不說,由倆名族老帶人去徹查銀雀樓,誓要把内應碎屍萬段,同時,四大世家的長輩們皆暗下殺心,勢必要上告儒門,讓青帝為他們讨回公道。
在銀雀樓,易凡與四大才子九死一生,若非是撞上了驚無罪,他們定然是插翅難飛。
入秋時節,東升的旭陽,帶起蒙蒙的暖意。
可是沒讓書禦風心頭的壓力減輕分毫,反倒是更加沉重起來。
因為——
天噷城可能要大亂了。
房内——
易凡躺在床上,閉目難眠。
“驚無罪,炎少宮?
究竟是什麼人?
”
“你就别管是什麼人了,本爺不知道他們這号人,肯定是小輩了……不過,那個色鬼大宗師,你可得當心點,你也聽到了,他是西豪驚雲霄的孫子,與淵非墨同輩……西豪一出,萬兵沉淪,一擊皿屠萬裡……風靡全球……”
“能不能别再說廢話?
我心裡很亂。
”易凡有些不耐,衆人剛逃死劫,大忽悠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了。
聽到易凡的呵斥,大忽悠老實的閉上了嘴,安靜的躺在了金鞘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易凡的心裡,隐隐感到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按照常理說——
劍祖的倚天競擇,雖然隆重,但也不能招惹過來這麼多的巨頭。
淵非墨,驚無罪,以及東皇派來的幕世鳴和那些殺手,還有書禦風口中的“炎少宮”。
種種迹象表明,天噷城,怕是要出大亂子了。
但此時的易凡還想不到他就是這次大亂的引火線。
易凡隻是把敵人定位在了東皇的殺手,和劍賽的南宮北身上。
他實在想不到,其實炎無缺就是專門來找他的,因為他是飄千雪帶來的“童伴”。
“徒增煩惱而已,不想了,我隻管參加完劍賽之後,去天劍山學劍就行了,小胡椒。
”
“吼!
”小胡椒跳到了床上,盤在了易凡的身邊。
“還有倆天,有了這次的教訓,我斷不能再給那些殺手任何的可趁之機。
”易凡躺在床上難以入睡。
在他看來,驚無罪是不會殺死那些殺手的,根據當時的情況來看,這家夥隻有倆個癖好,一是女色,一是美容美發。
但令易凡吃驚的是,就連陳弄菊和武老三這倆個口味這麼重的人,看到大宗師也如同老鼠見到貓,那是跑的一個驚人啊。
“十強賽,時間不多了,必須要針對南宮北的辣劍,做好應對。
”易凡心裡敲定了注意。
眼下,還是專心比賽要緊,與南宮北一戰,是逃不掉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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