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韓建偉拿定了主意,盡量用親切的口氣說話了:“勇華啊,這件事情我确實是不好出面。
中央有規定,不允許任何人插手巡視組的工作。
京城長也專門打電話囑咐過我,咱們還是應該聽從長的指示不是嗎?
你再想想别的辦法!
或者你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去巡視組求求情嘛!
”
韓建偉扔下了電話,無力的靠在椅子背上,雙手大拇指用力的揉起他那有些麻木的太陽穴,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來于勇華這個兒子是保不住了。
這個于勇華也是,怎麼就不好好的管教一下他那個寶貝兒子呢!
整天惹事生非的,難道你于勇華這個當父親的替他擦??就沒有擦夠嗎?
中央巡視組下來巡視,其中一條主要的任務,就是要聽取人民群衆對一些幹部子女的反映。
他們想找這樣的典型還找不到呢,你這個寶貝兒子到自己送上門去了!
你倒黴不也是活該嗎?
韓建偉根本想不到,巡視組在來到北疆省後,就這麼幾天的時間裡,竟然現了這麼多的問題。
那
三個案子不是已經暗示讓公安廳把卷宗妥善保管了,他們是怎麼現的呢?
巡視組究竟又是用了什麼辦法,讓省紀委和公安廳服服帖帖的聽從他們的調遣哪?
這裡面還有另外一股勢力不成,難道省委那邊要借此機會主動起進攻了?
不是聽長說他已經與那邊達成某種利益上的妥協了嗎?
越想越糊塗,越糊塗越想,韓建偉此時已經陷入了一個思維上的怪圈當中……。
正在會客室裡與北疆省委組織部部長談話的穆國興接到了樓下但博川打來的電話。
“組長,銀城市常務副市長于勇華請求見你!
”
穆國興皺了皺眉頭:“博川同志,咱們這次下來巡視,主要針對的是正廳級以上的官員,有問題讓他去找北疆省委和省政府。
”
“組長,我也是這樣對她講的,可他說他今天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給他的兒子求情的。
”
穆國興笑了:“既然他是以父親的身份來的,接待群衆來訪是你的工作,你接待一下就可以了,現在我還很忙!
”
穆國興放下電話,面帶微笑的問謝耀生:“耀生同志,于勇華屬于省管幹部,下面請你談談他的情況好嗎?
”
謝耀生昨天晚上也知道了于勇華的兒子于近河,因為沖擊第五巡視組被公安廳給抓起來了,此時又聽到穆國興向他了解于勇華的情況,不禁在心裡對這個年輕的巡視組組長産生了一絲畏懼感!
心想,這個穆國興可夠了厲害的了,抓了人家的兒子不說,又想調查人家的老子,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笑眯眯的臉龐後竟藏着這麼一顆狠毒的心,在這個人面前說話辦事也是要小心一點了!
“穆組長,雖然于勇華是一個省管幹部,但對他的情況我也并不是十分的了解,我所知道的就是他檔案上的那些!
”
穆國興笑了笑,突然臉色一變,厲聲說道:“謝耀生同志,你第一次來我們巡視組送幹部名單的時候,我向你了解情況你就把球踢給了
省紀委。
當時由于不是正式的談話,你說的那些也就算了,對于你的做法我也沒有打算去追究,但是今天我是代表組織來和你談話的,你還想把球踢到那裡去啊?
”
這一番話可是把謝耀生給吓壞了,他這個人本來性格就軟弱,當這個組織部的部長也就是一個擺設而已。
常委會上曹美山和韓建偉在人事安排上,誰取得了鬥争的勝利他就聽誰的,至于幹部的考察任免等程序他也都是交給下面的人去辦。
在他認為,省裡兩個大佬想提拔的人下邊的人誰還敢反對啊?
正是由于他的這種做法,才使他在省委常委裡左右逢源,連續擔任了兩屆的組織部部長了。
其實,像謝耀生這種官員,在哪一個機關大院裡都可以看到這種人的影子。
明哲保身但求無過,就是他們當官所奉行的信條。
什麼原則啊,立場啊,可以統統不顧,也可以說是一個奴才加蠢材式的人物。
謝耀生剛想開口講話,就聽到樓下傳來了一陣吵鬧聲,過了一會,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穆國興朝曾帥林看了一眼,曾帥林馬上站起身走了出去,不大一會的功夫又回來了。
“組長,剛才的吵鬧聲是銀城市常務副市長于勇華惹起的。
他非要見你!
”
“看來這個人很執着啊!
那好,我給他五分鐘的時間,你叫他上來!
”
不大一會功夫,曾帥林帶着于勇華走了進來。
“穆組長,我要向你彙報工作!
”
穆國興也沒給于勇華讓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就是于近河的父親,銀城市的常務副市長于勇華嗎?
按照組織對口的原則,你有工作應該向你們的省委、省政府彙報!
到我這裡彙報工作就不必要了!
”
這一句話把于勇華給噎住了,瞅了瞅,穆國興絲毫沒有給他讓座的意思,也隻好站在那裡繼續說道:“穆組長,我今天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向你求情的。
請你看在我多年辛辛苦苦工作的分上,就放過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
穆國興微微的冷笑了一下,嚴肅的說道:“既然你是以父親的身份來給你兒子求情的,那我請問你,你有沒有想過那個被你兒子從五樓上扔下去,活活摔死的女孩子的父母啊?
既然你是以父親的身份來的,有問題你也可以向我們巡視組負責接待的同志反映才是,你為什麼又在樓下吵吵鬧鬧的,影響巡視組的辦公啊?
你的兒子剛帶人來沖擊了巡視組,難道今天你也想來沖擊一下嗎?
”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可是把于勇華給吓壞了,他旁邊在沙上坐着的那個謝耀生也是給吓了一跳,隻覺得頭皮麻,冷汗頓時順着他的後脊梁流了下去。
“穆組長,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來沖擊中央巡視組啊!
我這也是想及早的見到你,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既然我以父親的身份你不肯見我,那我是不是現在以銀城市常務副市長的身份向你彙報一下工作啊?
”
穆國興看了一眼這個不知好歹的于勇華,冷冷的說道:“于副市長,按照級别你是一個副廳級?
按照中央巡視工作的有關規定,我們巡視組隻約談正廳級以
上的官員,我還是那句話,你有工作去你們省委省政府彙報!
就不要在這裡妨礙我們辦公了!
”
曾帥林和李軍聽到穆國興下了逐客令,也站起來走到于勇華的身邊,做出了一個請他出去的手勢。
于勇華到這時候也徹底的失去了希望,說出了一句令所有在場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的話來。
“穆組長,既然我都沒有向你彙報工作的資格,你怎麼又指使公安廳把我的兒子,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幹部給抓起來了呢?
”
謝耀生聽了這個于勇華說的話是越來越出格了,越來越不像話了,這不明擺着是在胡攪蠻纏嗎?
韓建偉怎麼就會看中了這個人呢?
三番兩次的給銀城市委施加壓力,讓他來擔任這個常務副市長!
于勇華今天這樣一鬧是徹底的完蛋了!
謝耀生這時也後悔剛才沒有竹筒倒豆子,把于勇華的問題給說出來。
他的腦子在急運轉着,心想:現在再不表現一下,改變一下穆國興對他的看法,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訓斥他一頓,讓他趕緊離開這裡,也許事
情的結果還不會太糟。
謝耀生用手在沙的扶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呼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指着于勇華大聲的訓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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