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陸寒凱是沒有聽明白穆國興話裡的意思,還是在故意裝糊塗,盡管陸寒凱在晚宴上和穆國興在同一張桌子上。
但他再也沒有提到這個話題,穆國興歎了一口氣,他已經給過陸寒凱兩次機會了,這個人依然執迷不悟,看來他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隻有狠狠的打擊了陸氏集團*縱物價的不法行為,才能讓更多的企業家們得到一個教訓,讓他們懂得國家制定的産業政策和調控物價的決心,是任何人都不能輕視的。
既然情況都已經了解清楚,穆國興就準備結束在安江的調研了。
他也沒想到,這次來安江本來是對房地産整頓的情況進行調研的,卻現了安江個别企業竟然*縱物價的問題。
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必須要盡早的回京,召集有關部門研究解決這個問題。
祝銘顯幾次求見穆國興,都沒有見到,他這個時候才感到,穆國興到了現在的地位,不是他這個商人想見就可以見到的了,人與人之間地位的差距,也為相互之間的交往畫上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但是,不見到穆國興,還确實解決不了他的問題,他的兒子祝偉強今天上午被京城公安部門給抓了起來,要想救出兒子,祝銘顯認識的人當中也隻有穆國興有這個能力了。
春節後不久,三花集團在京城的大地地産公司,就先後接到了京城市房地産整改領導小組的幾分文件,限令他們對在房地産開當中出現的問題進行整改。
前幾天京城稅務部門又進入了大地地産,結果現了他們偷逃的稅款竟然達到了十幾個億。
這一下子麻煩可就大了,就在今天上午,祝偉強突然被京城公安局給帶走了。
據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講,大地公司偷逃的稅款數額巨大,即便是交上了罰款,祝偉強也将會在大牢裡待上幾年,雖然偷逃稅款的事情并不是他親手幹的,他也并不了解情況,但是公司犯罪可是要追究法人責任的。
祝銘顯聽到這個消息後,如五雷轟頂,在他的這幾個兒子當中,他最器重的就是這個小兒子祝偉強了,所以才把他放到京城的大地地産。
祝偉強這十幾年也确實幹的不錯,把大地地産經營的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司,在京城地産界也小有名氣了。
現在出了這麼檔子事,祝銘顯思來想去,也隻有請穆國興出面,或許才能救了他的兒子,因為在他認識的人當中,也唯有穆國興的地位最高,不僅如此,穆國興的三叔還是京城市委書記,要是他肯出面,再大的事情也能夠解決了。
伍僥培的辦公室裡,祝銘顯哭喪着臉說道:“吳書記,你是長的老部下,能不能請你幫我求求情,讓長接見我一次,如果能夠救出我的兒子,我甯願捐出我的全部家産。
”
伍僥培搖了搖頭:“祝總,不是我不幫你,而确實是沒有這個能力。
長的工作作風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一個嫉惡如仇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你的兒子犯了這麼大的罪,我看他是絕對不會出面過問的,違反原則的事情,長是絕對不會做的。
”
“吳書記,我知道我的兒子這次出的是很嚴重,可是,這裡面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隻要是長能夠接見我,我把這件事情的原委講明白了,我的兒子要殺要刮那就按照國法了,誰讓他犯法了呢。
”
聽到祝銘顯說他兒子的偷漏稅還另有原因,伍僥培心中一動,想了一下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就替你向長求求情,讓他接見你一次。
不過,咱們也是老朋友了,我要提醒你,有些話該講的講,不該講的可不能亂講。
”
祝銘顯頭點的就像雞啄米似的,忙不疊的說道:“吳書記,請您放心,雖然我是個生意人,但是,這些年來對官場裡的事情我還是了解一些的,我知道見到長應該講什麼。
”
“祝老闆,你先去酒店大堂等着,過一會你再聽我的電話。
不過,我可是要和你講清楚,我可以替你在長面前講講請,他能不能見你,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一個小時之後,在大堂裡坐立不安的祝銘顯,終于見到了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你就是祝銘顯祝總嗎?
請随我來!
”
祝銘顯認識這個人是穆國興身邊的工作人員,感到這件事情有門了,隻要是穆國興答應見他了,他就有可能會過問這件事情的。
祝偉強想要完全免罪是不可能的,最起碼可以減輕一點處分。
穆國興還是像往日那麼和善,一見到祝銘顯熱情的和他握手:“祝總,你三番兩次要求見我,究竟有什麼事情啊?
我隻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你就長話短說。
”
祝銘顯條件反射的看了看手表,一五一十的向穆國興彙報了祝偉強的事情,在這個時候,他是不敢說任何假話的。
祝銘顯知道要想救出兒子,就必須要實話實說,否則的話隻要惹得穆國興不高興了,他的兒子可就徹底的完蛋了。
雖然祝銘顯講的有些啰嗦,但是穆國興也很容易就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祝偉強這幾年雖然是大地地産的法人代表和總裁,但是為了工作的方便,也為了和有關部門打交道,前幾年聘請了京城兩位高官的兒子當副總,在這兩個人的*縱下,沒有幾年就把祝偉強給架空了,而這場偷逃稅款的事情也是在那兩個人授意下,由财務總監一手*縱的,也可以說祝偉強在裡面并沒有很大的問題。
但是,國家的法律是不能根據這些情況來确定一個人是否有罪的,不管怎麼說,祝偉強也是大地地産的法人代表,公司出了事情,他這個法人代表就要承擔責任,這一點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認的。
祝明顯講完後眼巴巴的瞅着穆國興,他現在最怕從穆國興口中說出,他不能過問這件事情的話來,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全完了。
他的兒子替人家背了黑鍋不說,下半輩子有可能還要在大牢裡度過了。
過了有五分鐘的樣子,穆國興終于說出了一句祝銘顯希望聽到又不希望聽到的話:“祝老闆,偷逃稅款是一個很嚴重的犯罪行為,國家這幾年正在逐步加大打擊的力度,你兒子所犯的這個錯誤是非常嚴重的,希望你能有足夠的思想準備。
具體的情況我會了解一下,你也要馬上到京城去,整頓一下大地地産,自己的公司為什麼要被别人加以利用呢?
”
祝銘顯暈乎乎的告辭了穆國興,反複的琢磨着穆國興話裡的意思,穆國興所說的會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這就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讓祝銘顯整頓大地地産,那就有可能會利用這件事情給祝偉強講幾句話。
但是又一想,這件事情還存着很大的變數,因為穆國興同時也講過,偷逃稅款是一個很嚴重的犯罪行為,國家這幾年正在加大打擊的力度,這樣一看,穆國興又有些不準備替祝偉強講話的意思了。
一直到坐進車裡,祝銘顯也沒有能夠想明白穆國興這句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此時感到這些當官的都是些打太極的高手,原來一直喜歡直來直去的穆國興,在這短短的幾年裡也變得好像不認識了。
這幾年祝銘顯領導的三花集團,為國家的經濟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特别是穆國興在廣南工作的時候,帶隊來安江招商引資祝銘顯在其中也做了不少的貢獻,按照這個方面來講,是應該過問一下這個案子的,但是,原則是能拿來做交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