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長緩緩的說道:“再難也要辦啊。
我們的民族出了這些不肖子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但是,我依然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國興,好好幹,我們國家的希望就寄托在你們這一代人的身上了。
”
穆從軍說到:“這次你們在制定新的計劃時,要更加細緻一點,把各行各業的因素都考慮進去。
分别拿出幾條不同的解決方案來,便于中央根據不同的情況,決定具體使用哪一項措施。
”
接受了任務之後,穆國興和吳老住進了三号長為他們安排好的一個小院。
這個小院非常幽靜,四處是高大的垂柳,門前不遠處則是一片清澈的湖水。
師徒二人在客廳裡坐了下來,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默默的喝着工作人員給他們泡好的茶,誰也沒有講話。
過了很久,穆國興問道:“吳爺爺,現在知道這個洩露國家機密的不肖子孫是誰了嗎?
”
吳老歎了一口氣:“中央現在還沒有正式公布,不過中科院經濟研究所的所長司徒茂前天被國安部門帶走了,我看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他搞的。
”
提起司徒茂來,穆國興倒是想起這個人來了。
當年穆國興在國務院經濟研究所的時候,曾經寫過一篇文章,從經濟角度上論證北方那個紅色帝國解體的必然性,當時中央也組織了一批著名的專家,在中科院的會議室裡召開了一次研讨會。
就是在那次研讨會上,司徒茂不僅大肆賣弄學識,還給穆國興提出了許多的問題。
穆國興也因此認識了這個在美國渡過金,又曾在美聯儲任過職的著名經濟學家!
卻沒想到,就是這個人把國家的最高機密給洩露了。
穆國興也絕不會相信伯南克的鬼話,也不會天真的認為,伯南克真的是在一份著名的經濟周刊上看到這篇文章,才打電話給他父親穆從軍的。
這件事情極有可能就是美國政府所主導的一起經濟間諜案。
穆國興越想越氣憤,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斷送在這個人的手裡,如果以後再想找這個機會,那可就難了。
這一次打草驚蛇,讓對方提高了警覺性,他們也會提出一些預案來應對我們。
在世界經濟學領域裡,美國的那些經濟學家一直站在學術界的最前沿,他們也絕對不是吃素的,想要找出對付我們國家的辦法來,也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吳爺爺,失掉了這次機會真是太可惜了,我們由主動出擊變為被動防守,先在戰略層面上我們就輸掉了先機,而被動防守又使我們原來制定的計劃全部落空了,不僅如此還可以讓他們有針對性的想出一些對付我們的辦法來。
”
吳老點了點頭:“是啊,我今天上午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感覺到非常的痛心,按照我們原來的設想,在這一年中,分期分批的抛售美國國債,購進黃金等硬通貨,等到金融風暴生之後,大宗戰略物資價格必然會急劇下跌,在一些擁有高精尖技術的企業紛紛破産倒閉的時候,我們再進行全面的收購,這樣将會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上萬億美元的外彙儲備不能說是可以取得加倍的效益,最起碼收益也絕對不會低于百分之五十,而我們國家也将借此機會實現經濟上的又一次騰飛。
”
吳老就像當年給穆國興講課時的樣子,侃侃而談:“這一次的洩密事件給美國人敲響了一個警鐘,我相信他們在看到我們這份報告的時候,也會慎重的審視他們目前所采取的經濟政策。
雖然他們也會做出一些局部的調整,可是美國的國家體制和資本的貪婪性,将會決定這次金融風暴依然是不可避免的,隻不過規模和烈度可能要比我們預測的小一點。
”
吳老喝了一口茶又繼續說道:“現在再要抛售美國國債,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如果我們硬要這麼做的話,搞不好會引起世界範圍内的大動蕩,不管怎麼說,美國還是當今世界上唯一的一個強國,其經濟和軍事實力,最起碼在目前,世界上所有的國家還是難以望其項背的,我認為,中央也不會考慮不到這一點的。
”
穆國興說道:“吳爺爺,您講的很對,從經濟方面來看,我們國家的gdp還不到美國的三分之一,從軍事實力上我們與美國的差距就更大了,現在還不是與他們攤牌的時候,我們現在所能做的隻能是默默的積蓄實力,但這筆帳早晚有一天要和他們清算的。
一個無賴借了别人的錢,當别人去讨債的時候,還要威脅債主,這種事情,也隻有這個國家才能做的出來。
”
吳老說道:“人類幾千年所争的就是财富的分配,人性的貪婪在财富上表現的最直接,最明顯,也最為徹底。
人類自從有文字記載以來,就有了财富的争奪,有文争也有武奪。
文争就是通過一種制度,利用軟刀子殺人不見皿的手法,把财富集中在少數人的手裡,而武奪就是通過戰争的形式,*裸的掠奪财富。
美國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同時具有這兩種能力的國家。
”
“金融業是一個純粹的服務業,他的錢也最多,但是這些錢都是别人創造的,所以,金融界的利潤是最虛空的,含金量幾乎為零。
說白了金融業的任務就是錢生錢,他們隻能轉移财富,而不能制造财富。
而美國華爾街上的這些人,他們就是全球最大的從事這項業務的一幫人,在這個過程中套取着豐厚的利潤。
而要想取得更多的利潤,那就需要更多的資金,我們這個時候抛出了美國國債,那就觸動了他們的利益,對我們這樣一個主權國家來講,他們采取文争的手段是行不通的,而要想保住他們的利益,他們唯一的手段就是通過武奪,即是動戰争。
”
穆國興點了點頭,他覺得吳老自從退下來,好久沒有講課了,今天遇到自己這個學生,是無論如何也要講個痛快的。
既然中央沒有規定制定計劃的期限,廣南省又沒有什麼大事情趕回去處理,那就索性聽聽這位老人的高見了。
吳老站了起來,在會客室裡變踱步邊說着:“我認為你提出來的這個論點是非常正确的,金融危機就是由美國次級房貸引起的,這是非常有可能的。
”
“按道理說房貸這個金融産品是很不錯的,因為銀行與貸款者的責任與風險都非常清楚,貸款者知道如果付不出每個月的貸款,就要失去房産和他的付款,銀行也知道如果呆壞賬達到一定程度,就會被政府關閉,取消營業資格,在責任與風險的平衡下,社會活動在平穩的運轉着。
”
“但是,現在美國金融界搞了一個新花樣,把銀行貸款的風險賣給了保險公司,銀行交付一定的保險費,把違約的損失轉移給了保險公司,這樣以來,銀行是穩穩的賺錢了,而風險則由風險公司來承擔了。
”
“美國的金融學家們非常精明,保險公司也不願意做這個冤大頭,他們在購買了很多銀行的大批房屋貸款後,再把這個産品包裝一下,用另外一個新面孔賣給其他的金融機構,獲取當時的利潤。
而這個新接手的金融機構又把這個産品再重新包裝一下,賣給下一個金融機構,新的包裝是層出不窮,一個比一個複雜,但是,最原始的貸款風險卻絲毫沒有降低,并且還在不斷的擴大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