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了一個座談會,剛坐進車裡,手機的音樂響了起來,穆國興拿起來看了看,是京城的号碼。
接通後,電話裡傳出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穆書記,我是曲衛華啊!
”
“哦,曲老弟,你可是從來不給我打電話的,我聽說你快要進步了?
”
電話裡傳來了曲衛華呵呵的笑聲:“呵呵,穆兄,别開玩笑了,我再怎麼進步也跟不上你的步伐啊。
現在講究的是有基層工作經驗,在這一方面我可是比不上你了!
”
穆國興知道曲衛華講的是什麼,曲老自從退下來之後,一直保持的很低調,除了偶爾與一些老一代人走動之外,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呆在西山的住宅裡讀讀書,擺弄一下園藝,頗有一番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其實這位政治老人一刻也沒有放松對政治層面的注意。
前一段時間,穆國興在同他的父親通電話的時候,得知京城有人正在醞釀着要把曲衛華提拔為文化部副部長。
對于曲衛華,穆國興雖然與他的私交很好,但是,穆家和曲家之間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聯盟是談不上,最多也就是在施政方針上持有相同的政見而已。
“聽說你在安江搞了一個大手筆,投資幾百億的四大工程要同時上馬?
”曲衛華在電話裡呵呵的笑着,穆國興覺得,曲衛華從來沒有給他打過電話,這次打來電話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是啊,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嘛,我們在基層工作的就是要靠出政績才能有進步,而出政績最好的捷徑就是展地方經濟,在這些方面可不像你曲老弟啊!
”
“得了,你穆兄政治經濟全套的本事,京城這些人誰不知道啊,我們家老爺子一直都讓我把你當做學習的楷模。
我現在這個位置是高不成低不就,否則的話我也想下去幹那麼一屆,給老爺子看看,我能不能就像你說的那樣,為官一任造福一方!
”
“機場的有關設備都訂好了?
”聽到曲衛華提到這件事情,穆國興就知道了他打電話來的目的,一定是介紹機場設備供應商。
其實對于這件事情,穆國興還真的沒有什麼很在意,既然把機場建設總指揮的這個位置交給了郝伯德,穆國興就放手讓他們去幹了,至于用的哪家施工隊伍,從哪裡訂的設備,穆國興從不過問。
不過對于機場設備這件事情,穆國興也聽郝伯德向他彙報過,由于土建施工結束還要有一段時間,準備明年春天才進行設備的招标采購,想必曲衛華也知道了這件事情,這才找到穆國興的。
“呵呵,機場的設備采購現在還沒有開始進行招标,按照施工進度來看估計要到明年才能開始進行這方面的工作。
”
電話裡沉默了一下,穆國興估計曲衛華的旁邊應該還坐着另外一個人,曲衛華這是聽到穆國興的答複後再向那個人介紹。
過了一會才聽到曲衛華說道:“穆兄,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他們是專門生産機場行李處理系統的,産品的質量也獲得過幾項國際大獎,也被允許進入國外機場,可以說比外國設備隻好不差。
前幾天他們收到了你們安江市的一份詢價他是怎麼聽說我們兩個人認識,這就找到了我,如果你方便的話,就請給他幫幫忙。
”
穆國興也知道,能讓曲衛華打電話的這個人,肯定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像他那種家庭,一般的省部級官員是根本不可能讓他幫忙将這句話的,這個人有可能是京城裡某個政治世家的公子。
曲衛華在現在這個時候打電話,想必也是為了他能夠順利的當上文化部的副部長,而做的幕後工作。
穆兄自從踏上仕途之後,曲衛華給他幫過不少的忙,遠的不說,就說上次三花集團産品被人下毒那件事,如果不是曲衛華幫忙找到了國家電視台的台長謝林煥,他要想那麼順利的讓電視台解除對三花産品宣傳的封殺,還确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再說了,曲衛華介紹的這個人肯定也有深厚的背景,說不定今後還會用到人家呢,即便是用不到人家,在這件事情上幫了曲衛華,也算是還了他一個人情。
“曲老弟,既然你親自打來電話了,我當然要幫這個忙了,你可以和你的朋友講,隻要是他們的産品質量過的硬,價格又合理,安江機場用誰的還不是用啊!
這樣,如果你那位朋友有時間的話,可以讓他後天下午到安江來一下!
”
“謝謝你,穆兄!
有你幫忙,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質量上我絕對敢擔保,價格我一定讓他們給你們最大的優惠。
”
穆國興又關心了幾句曲衛華的家事,問候了一下曲老爺子的身體,雖然說得話很簡單,但是語氣卻透着那麼一種親切,讓曲衛華感到,穆國興還是夠朋友的,他能夠和穆國興結識也是很值得的。
結束了與曲衛華的通話,穆國興讓應一偉打通了郝伯德的電話:“伯德同志,機場行李傳輸系統你們現在已經向生産商詢價了是?
這樣,後天有一位廠商要到我們安江來,到時你負責接待一下!
”
穆國興雖然沒有明講要把這套設備定給誰,但是,郝伯德心裡卻很清楚,穆書記打來這個電話意思就是要訂給這位後天來的廠商了,這種事情誰都很清楚,如果郝伯德連這點事都不懂,那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了。
看了看車子已經停到了市委的樓下,穆國興笑了笑,下車向大樓裡走去。
剛一走到大門口,就碰到了一個人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穆書記,我有工作要向你彙報!
”
穆國興剛要講話,就看到市委副秘書長兼辦公廳主任黃嘉安帶着兩個幹部也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笑着和穆國興打了個招呼,然後又一臉嚴肅的對剛才的那個人說:“老陳啊,我不是都和你講過了嗎?
一切要按市委的規定來辦事,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穆書記工作很忙,是沒有時間聽你的彙報的,你還是回去!
”
那個老陳掙脫了兩個幹部拉着他的手,一臉焦急的對穆國興說:“穆書記,你來評評這個理,按照年齡我才比市委的規定過了不到三個月,就取消了我參加黨校學習的資格。
你看看我這個身體,再幹個十年八年一點問題也沒有,如果現在就讓我退了下去,非得把我憋出毛病來不可。
”
說話間,圍上來幾個看熱鬧的幹部。
黃嘉安臉色一沉對那幾個看熱鬧的幹部說道:“你們在這幹什麼,沒有工作可幹嗎?
你,叫什麼名字?
”
幾個幹部見勢頭不對,一個個的飛奔而去,他們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在市委書記的面前觸這個黴頭。
“老陳同志,市委對選拔一批幹部參加黨校學習,都是有嚴格規定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如果都像你這樣,過三個月就可以破例,那過兩個月和一個月的又怎麼辦呢?
市委既然做出了規定,任何人都無權更改,也包括我這個市委書記在内!
總不會為你一個人的事情讓我們再召開一次常委會!
”
穆國興說完這句話,再也沒理會這個老陳唠叨,大步向電梯間走去,恰巧這時組織部長伍僥培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僥培同志,你去查一下,那個正在大喊大叫的幹部是哪個單位的?
”
兄弟們,鮮花漲的太萎了,三天都不到一百朵,咱們書友們的漏*點都到哪裡去了,微笑是徹底的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