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瀚可不知道穆國興有多大的酒量,看到穆國興現在已經喝了有一斤多的白酒了,也暗暗的替他擔心起來。
看了看旁邊坐着的王紅,卻現這個女人正笑嘻嘻的,以一種看好戲的神态饒有興趣的在那裡觀戰呢。
不僅蔣浩瀚在替穆國興擔心,就連坐在他左邊的宋達飛也在吃驚之餘,替穆國興擔心了起來。
他早就看出了他手下這幫人的目的了,到了酒桌上他們就是一夥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今天這場酒本來就是慰問人家穆國興的,要是再把人家給灌趴下了,傳了出去,人家會怎麼說中紀委這幫人啊?
蔣浩瀚轉過頭去悄悄的問王紅:“王紅書記,你和穆市長曾經在一起工作過,你能不能去勸勸他,讓他少喝一點?
”
王紅聽到蔣浩瀚的話,覺得有些奇怪,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蔣書記,你不用擔心,我告訴你,穆市長的酒量可以說是海量,我見過他最多的一次喝過十瓶五糧液
,一點醉意也沒有。
我和他工作一年多,就從來沒有見他喝醉過。
今天晚上那幫家夥想把穆國興灌醉,哼哼,還指不定誰把誰灌趴下呢,咱們就等着看好戲!
”
蔣浩瀚倒吸了一口冷氣,将信将疑的看了看王紅:“王紅書記,你沒有喝醉?
”
王紅笑了:“蔣書記,在您面前我怎麼敢胡說八道呢?
你該不會是心疼這幾瓶酒錢?
”
蔣浩瀚看到王紅不像是在胡說的樣子,笑着說:“那好,我這個老頭子也陪着你們瘋狂一把。
不過告訴你,你要掌握好這個度。
要是讓他們把穆國興給灌趴下了,我可輕饒不了你!
”
旁邊坐着的宋達飛,看到省紀委的書記和副書記在那裡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他們在嘀咕什麼,還以為是在談工作上的事情,也就沒有在意,又看起了他們拼酒的場面。
這時候,已經空出來五個酒瓶子了,穆國興依然是面不改色,但是宋達飛手下兩個年輕幹部過來敬酒的
樣子就有點不太對勁了,走起路來都有些搖搖晃晃的了,他感到這樣喝下去,到最後就不好收場了。
站起來剛想開口說話,就被蔣浩瀚一把扯回到了椅子上。
“呵呵,宋主任,你要幹什麼呀?
”
“蔣書記,我看他們這個喝法不行啊?
這哪裡是在喝酒啊,我怎麼看着就像拼命似的。
”
這時,輪到蔣浩瀚笑了:“宋主任,人家本來是在喝酒嘛,你說的也有點太誇張了。
讓他們這些年輕人喝去,咱們就不要過多的幹涉了。
再說了,大家都辛苦這麼長的時間了,明天又是個周末,也該讓大家放松放松了。
我可是很相信我們甯北省的幹部哦。
”
宋達飛也聽明白了蔣浩瀚的意思,你這個老家夥這是說的一句雙關語啊。
你這是還在對我們調查穆國興這件事耿耿于懷啊。
難道你相信你們甯北省的幹部,我就不相信我們中紀委的幹部嗎?
在這個宴會廳裡我們人多勢衆,你穆國興一個人渾身是鐵打能多少釘子,那就喝喝看!
宋達飛也由于蔣浩瀚的這句話從最初的旁觀者,變成了支持者。
甚至到最後都變成參與者了。
這時,中紀委調查組裡已經有兩個人撐不住勁了,跌跌撞撞的跑到衛生間去清洗了一遍腸胃之後,就坐到一邊的沙上會周公去了。
又過了一會,另外一個外号一公斤的紀檢幹部也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宋達飛感到這樣下去不行,心生一計,拽了拽了穆國興的衣袖。
“國興市長,你也少喝一點嘛,這樣喝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休息下再喝嘛,好不好?
”
穆國興笑了笑:“宋主任,大家都喝在興頭上,我不能掃了大家的興!
你剛開始的時候不是講過嗎,今晚上要和我好好喝一杯,等一下,我會聽從宋主任指示的。
”
這場酒喝的是天昏地暗,所有的中紀委調查組的幹部全部被穆國興給喝趴下了,最後隻剩下宋主任一個人,還勉強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
的望着他那些橫七豎八、東倒西歪的部下們。
這還是穆國興給這個宋主任幾分面子,手下留情才讓他能維持現在這個清醒的狀态。
有人曾經說過在酒桌上好辦事,這裡面不外乎有兩點原因,一個方面,兩個人喝過酒了就可以拉近彼此之間的關系,既然都是朋友了,當然好辦事了。
另一個方面,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腦一興奮,什麼話也能說得出口,就是說錯了也沒關系,也可以用一句酒後失言給遮掩過去。
“穆市長,您什麼時候請我們去你的家裡看看啊?
我聽說你家裡裝修的可是非常的好!
”
宋達飛這句話說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也讓蔣浩瀚和王紅聽的清清楚楚。
王紅心想,看你宋主任也是一個很精明的人,怎麼會提出這麼一個愚蠢的要求來啊?
你和人家穆市長很熟嗎?
既然不熟,你去人家家裡幹什麼?
人家家裡裝修的好不好和你有什麼關系啊?
又不是用的公家的錢!
你這個宋達飛是沒有領略到穆國興這個紅色太子的厲害。
要是讓他不管不顧的弄你一下子,看你從哪裡下這個台階!
果然,王紅現穆國興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但是,瞬間又恢複了平靜。
穆國興也并沒有表示出什麼過激的行動來,而是面帶微笑的說道:“宋主任,你提的這個要求是以一個紀檢室主任的身份提出來的,還是你個人的想法呢?
”
其實宋達飛也純粹是無意識的問了這麼一句。
在那封舉報信上也曾經說過,穆國興買下了雙龍大廈的頂樓,而且裝修的非常豪華,過着奢侈和糜爛的生活。
喝過了酒的大腦異常興奮,這個念頭一在心裡出現,就脫口而出了。
話一出口,宋達飛就意識到有些不妥,覺得自己莽撞了。
看到穆國興的臉色不善,宋達飛連忙微笑着說道:“哈哈,穆市長,我沒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去你家裡做客。
”
穆國興也覺察出了宋達飛表情的變化,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宋達飛搞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來。
如果兩個人鬧僵了傳了出去,人家必然會說,雖然中紀委對你展開的調查有些誤會,但是人家畢竟為你舉辦了宴席,對你也表示慰問了嗎,你還這麼不依不饒的
和人家鬧,你這個人的心??也未免有點太狹小了。
想到這裡,穆國興也面帶微笑的說道:“呵呵,宋主任,在我認為,家是一個私人的領地,是給人用來放松身心休息的,并不适合接待客人,除非這個客人和你非常的熟悉。
王紅,我自從來到金山市後,從未邀請過任何客人到我家裡去做過客。
”
穆國興的這番話說的有禮有節,理由也很充分。
家嗎,就是一個避風的港灣,讓一個身心疲憊的人,在勞累了一天後能有一個徹底放松的地方。
在這裡,你也不用再帶着面具,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可以随心所欲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表現出你真實的自我。
在這一方面,穆國興非常佩服他的爺爺,穆老的家裡很少有客人,偶爾去的人也都是他的親信。
不像其他的一些高官,家裡永遠都有一些排着号等待接見的人。
這固然與穆老的地位有關,但這種現象在官場上卻是很流行的。
穆從軍也受到了穆老的影響,穆國興在回京城休假的時候,
家裡幾乎就沒有人去打擾過,有的也隻是穆從軍的三兩個至親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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