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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明華集團的董事局主席兼總裁路石輝,這一段時間可真是焦頭爛額。
自從四方地産起訴了廣南省花江市政府和朝陽市政府之後,路石輝就一天安穩日子也沒有了。
先是四方地産遭到了證監會的調查,以違反股票交易規定,具有惡意*縱股價的嫌疑被莫名其妙的停了牌,緊接着一些新聞媒體又把四方地産在廣南省的惡劣行徑給爆了光。
特别是那些不負責任的小報更是推波助瀾,說四方地産即将要遭到廣南省政府甚至是中央的嚴重處罰,并且預言四方地産将會不可避免的要破産。
路石輝着急了,憑借他精明的頭腦,很快就判斷出了這件事情是有人在故意整他,而這個罪魁禍很有可能就是廣南省的省長穆國興。
路石輝帶領一幫人飛去了京城,找到了那位大佬。
經過他的周旋,證監會好不容易同意了他們複牌的要求。
誰知道不複牌還好一點,這一複牌情況就更糟糕了,股票連續三個跌停闆,被交易所停牌,過了一天重新開始交易,又是三個跌停闆,瘋狂的股民們就像了瘋似的抛售自己手中的四方地産股票。
更要命的是,國内最有權威的一些預測專家,又紛紛在報紙網絡上撰文,說四方地産在經營中出了問題,股票有可能還要繼續下跌。
路石輝明白了,看來是有人要置四方地産于死地了,召集了他手下的專家,開了幾個會,路石輝決定要展開反擊了。
先找到了一些有名望的媒體,出大價錢讓他們幫助四方地産進行正面的宣傳,卻沒想到,這些媒體沒有一個肯答應的,出的價格再高也不行。
漸漸的有人在逢低吃進四方地産的股票了,當路石輝現這個問題的時候,股票已經被對方吃走了百分之四十。
路石輝也确實是有能耐,通過多方面的了解,終于打聽出來這個神秘的收購方就是具有軍方背景的國内第一大民營企業雙龍集團。
後來的調查結果讓路石輝驚出了一身冷汗,資料上顯示,雙龍集團正是廣南省省長穆國興在上大學期間一手創辦的,現在董事局主席是穆國興的大學同學,而穆國興的妻子,原中央軍委副主席鐘江山的孫女鐘靈,依然還是雙龍集團的第一大股東,再加上穆國興幾個妹妹手中的股票,這家公司實際上還是穆家的。
以現在雙龍集團收購的百分之四十的股票來看,他的收購價值遠遠低于四方地産的實際資産,雙龍集團在這次收購當中最起碼也會得到雙倍的利潤。
如果要想反收購的話,路石輝就必須要籌措更多的資金,以更高的價格收購散戶手中的股票,但是,他卻忘記了,他那些股東們手中這些未上市的股票。
以至于他想召開股東大會,讓這些股東們再次出錢展開反收購的時候,卻沒想到,沒有一個股東肯跟着他這樣幹的。
路石輝此時明白了,雙龍集團已經秘密的收購了這些股東手裡的股票。
這些股東們賣出手中的股票,自然是以一個合理的價位賣出了,他們可能沒有受到損失,或者受到的損失很小,虧就虧了他路石輝一個人了。
漸漸的雙龍集團的手又伸向了路石輝的明華集團,幾個回合的較量之後,路石輝想盡辦法籌集到的資金,根本就低檔不了雙龍集團的猛烈進攻,在輿論的引導下,明華集團也即将面臨崩盤的危險。
路石輝意識到,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不要說是四方地産保不住了,就是他的明華集團能不能保住也是很難說了。
路石輝也很聰明,他知道雙龍集團隻要達到了對四方地産控股的目的,就會來宣布接手四方地産改組董事會。
新成立的董事會,做出的第一項決議肯定是要撤銷對花江市政府和朝陽市政府的訴訟。
原因也很清楚,穆國興一家就是雙龍集團的大股東,他們怎麼可能再會起訴廣南省呢?
路石輝又一次想到了那個強勢的穆省長,想要與他好好的談一談,準備要接受廣南省政府提出來的條件。
幾次向廣南省政府提出要求,都遭到了拒絕。
廣南省政府拒絕的理由很簡單:省長的工作現在很忙,招商引資的任務繁重,無暇顧及四方地産這種小事。
特别是廣南省政府的常務副省長吳雪龍竟然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一切要按市場規律來辦事,不管是誰都要遵守國家的法律。
路石輝确實是着急了,又帶着一幫人親自飛往了廣南省,卻沒想到穆國興又到京城開會去了。
路石輝心裡這個急啊,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吃不下睡不着,經過多次的要求,常務副省長吳雪龍才見了他一面。
這次會見的時間很短,前前後後加起來也不過十分鐘。
當路石輝說明他的來意之後,吳雪龍很嚴肅的告訴他,四方地産起訴花江市政府和朝陽市政府,是法律意識的增強,省政府并不反對。
現在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那就一切按照法律程序來辦。
講完這句話,吳雪龍揚長而去,留下了路石輝一班人在會客室裡面面相觑。
路石輝知道完了,他在後悔當時沒有答應穆國興提出的條件。
如果當時肯拿出幾個億重新建設西郊拆遷居民安置區,也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雖然拿出幾個億心疼肉疼的,但這筆錢也是從花江市政府那裡賺來的,拿出一筆錢去,重新建設居民區,不僅可以緩和一下與廣南省政府的關系,還也可以保住四方地産不會被惡意收購。
這一次的廣南之行讓路石輝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返回香港之後,他的财務總監告訴他,明華的股票依然還在下跌,據統計已經被人收購了百分之三十以上。
究竟他們又從其他的股東手中收購了多少股份,到現在還是一個未知數。
路石輝面如死灰的坐在老闆椅上,過了一會又了瘋似的開始打電話,向銀行向他的那些老朋友、生意場上的夥伴,以及所有可能弄到錢的人求援,中心意思就是要求他們幫助他度過這個難關。
平日裡與他關系非常好的銀行此時也見死不救了,一些與他稱兄道弟的好朋友也躲着不見面了,路石輝感到他的噩夢就要成為現實了,從他祖父那一代辛辛苦苦創建起來的明華集團就要葬送在他的手裡了。
又過了幾天之後,路石輝留在廣南的部下給他打來了電話,說是穆省長從京城開會已經回到廣南了。
路石輝就像一個即将被淹死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似的,又一次來到了廣南。
這一次省政府辦公廳倒是很快就安排了穆國興接見他們,在會客室裡坐了半個小時的冷闆凳之後,門口終于出現了穆省長的身影。
路石輝迎了上去,雙手握住了穆國興伸出來的手:“穆省長,您好!
我又來打擾你了。
”
穆國興笑了笑:“噢,路總裁是不是想通了?
”
“想通了,想通了,我準備一切按照我們上次會面時您提出的三條意見來辦。
”
“對于上次我提出的三個條件,那是在當時的形勢下提出來的,從目前來看,再這樣辦的話顯然是不太現實了。
”
路石輝想到,看來穆省長對上次出的價碼并不滿意,現在又有了新的價碼了。
隻要是他肯出價就好,無所謂就是多花點錢,隻要能保住四方地産和明華集團,那就比什麼都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