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國興的幾個徒弟這一段時間忙的可是不可開交,除了要調查受計榮博案子中牽連的一些人的情況之外,還要拿出大部分精力,投入到對信豐油品公司走私的案件調查中,這讓他們師兄弟幾個真正懂得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意思。
這幾個月以來,穆國興很少有任務交給他們完成,六個師兄弟輪班來安江,除了抽出一人給穆國興充當司機兼警衛之外,其餘兩人一直都在休整,用劉明新的話來講,就是閑的身上都快要長毛了。
一聽到穆國興交給他們這麼一項重要任務,師兄弟六個就像是看到了獵物的野狼似的,兩眼冒光,平日裡争着搶着去給穆國興當司機,現在也沒有人争了。
他們幾個都知道,這個案子可是一件大案,如果經他們的手能夠調查出一些有用的情報來,必将會在後來的正式調查中,起到關鍵的作用。
他們心裡也都很清楚,日後即便是這個案子偵破了,國家也不會知道是他們在背後默默無聞的做了這麼的多事情。
報告裡也不會出現他們的名字,更甭提給他們記功了。
他們之所以對這些事情會有這麼大的熱情,除了對這些走私犯罪分子的痛恨之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要報答穆國興對他們的培育之恩。
沒有穆國興的培養,就沒有他們師兄弟六人的今天,這個思想已經牢牢的紮根在他們的心裡了。
嚴格的說起來,劉明新師兄弟六人就是穆國興的一支強大的私人力量,這也說明了穆國興有着乎常人的長遠目光。
未雨綢缪這句話已經說了幾千年了,可是真正能夠做到的,又有幾個人呢?
從某些地方來講,擁有私人武裝是法律所不允許的的,但是,這要看你處在一種什麼樣的地位,這些人又是用來幹什麼的。
我們國家從古至今,一些有勢力的大家族就有一幫稱謂家臣的人,這些人大多是一些奇人異士,由于身份的特殊,常常能做一些主人所不方便做的事情。
進入現代社會,家臣這個名字完全消失了,但是,也隻不過是換了一個名稱,這些人依然還存在着。
穆老的身邊就有老侯等一幫人為他奔忙着,而穆國興身邊也同樣有六個徒弟在為他忠心耿耿的效勞。
至于其他的一些大家族,同樣也不乏這種人才。
六個師兄弟商量了一下,除了留下盧培钊給穆國興充當司機兼警衛之外,其他的五個人都按照各自的分工行動了起來。
劉明新和隋橋明到信豐油品公司應聘當了保安,武田樂則到油品公司下屬的煉油廠當了一名裝卸工人。
至于沈衛東和何吉健,他們兩個人所幹的工作相比較而言就輕松多了,主要就是監聽有關人員的通訊,跟蹤他們的行蹤。
并在必要的時候充當劉明新等人的支援。
搜集情報确實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但那也要看是對于誰了,他們五個人在軍委特種訓練營裡,專門就這一方面接受了刻苦的訓練,畢業之後一直小打小鬧的,也沒有真正的揮出他們的本事,直到這個時候,他們學到的本領才算是真正派上了用場。
在穆國興視察完安江海關之後,海關關長衛浩也不敢怠慢,當天下午海關的高層就開了一個會,成立了由緝私局局長朱山永為組長的調查小組,開始了對信豐油品公司走私問題的調查。
當天晚上,信豐油品公司的老總郎鵬正就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
“現在有人已經盯上你們了,要做好準備。
對方背景強大,心狠手辣!
”
郎鵬正吃了一驚,急忙問道:“你是誰?
怎麼知道這些事情?
”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小心。
明天上午海關緝私局就要對你們展開正式調查了!
”
電話很快就挂上了,但是通話的内容卻被沈衛東用先進的監聽設備一字不漏的給錄了下來,同樣這條消息也很快的就傳到了劉明新他們三個人那裡。
陌生人在電話裡提供的消息非常準确,第二天上午,海關緝私分局局長朱山永,就帶着幾個緝私人員來到了信豐油品公司總部。
由于有了一晚上的準備時間了,郎鵬正即便是不能做的滴水不漏,起碼也可以做到了面面光。
信豐油品公司提供的各種報關手續非常齊全,應交的關稅絲毫也沒有拖欠,一切都做得非常合法守規,讓這些緝私人員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海關緝私人員在信豐油品公司待了一上午,該查的全部按照有關規定檢查過了,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隻好撤了回來。
像這樣的公開調查,如果能現問題那才是見了鬼了。
兩天後,緝私分局派出去的外圍調查人員也三三兩兩的回來了,他們同樣也沒有現信豐油品公司有半點問題。
至于他們怎麼查的,又去哪裡查的,也隻有聽他們自己的彙報了,像這樣糊弄人似的調查,對于這些人來講,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衛浩聽到彙報之後,又一次召集了海關黨組會議。
在會上大家很順利的統一了意見,一緻認為信豐油品公司是一個合法經營的企業,根本就不存在任何走私犯罪的問題。
最後經衛浩拍闆做出了決定,由海關辦公室根據調查來的情況,寫出了一份彙報材料,由他在适當的機會親自去市委向穆國興做彙報,消除穆國興對他們的誤會。
這幾天武田樂也與那些裝卸工們打成了一片,在一起吃吃喝喝稱兄道弟的好不熱鬧。
人熟了就好辦事,武田樂很順利的就得到了最近兩個月裡的裝卸記錄。
按照這上面的記錄來看,出去的各類油品幾乎十倍于進廠的原油。
煉油廠背靠海邊一個民用碼頭,平日裡并不見有什麼船舶停靠,但是每到傍晚,武田樂常常會現一艘艘吃水很深的船停靠在碼頭上,不一會就傳來了刺鼻的燃油氣味。
一天下了班,武田樂裝作閑逛的樣子,向那個碼頭走去,他想過去看個究竟,這個碼頭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是不是專門用來卸載走私燃油的地方。
距離碼頭還有三百米的時候,武田樂就被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兩個黑衣大漢給攔住了。
“站住,你***是幹什麼的?
這裡是你來的地方嗎?
”一個黑衣大漢用當地話惡狠狠的罵道,手裡攥着的那根*的鐵棍,對準武田樂的頭就惡狠狠的砸了下來。
武田樂裝出一副膽小的樣子,看似是手忙腳亂的向後退了幾步,接着又摔了一個大大的屁股墩,他這個動作看似毫無章法,卻躲得很有分寸,恰好躲過了黑衣人那緻命的一擊。
武田樂急忙用當地話說道:“二位大哥,我是咱們廠的裝卸工,下班沒事幹到這裡來溜達溜達。
”
黑衣大漢聽到武田樂說的是本地話,也沒有再追打下去,罵道:“混蛋,既然是這個廠裡的工人就應該懂規矩,無關人員不準到這個碼頭來,你難道不知道嗎?
把你的工作證拿來看看。
”
武田樂點頭哈腰的雙手捧上了自己的工作證,那個大個看了一眼,又還給了他,就像繞口令似地說到:“***,老子的老婆今天剛給老子生了個兒子,老子心裡高興,就不和你小子一般見識了,要不的話,非揍你個半死,再把你交到隊部裡去,快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