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和平放低了聲音說道:“鄭建業的官雖然不大,可是他的後台可不小啊。
聽說他與中央現任九号長有關系。
”
穆國興問道:“這件事情經過證實了嗎?
”
“這種事情是沒有人會故意講出來的,不過鄭建業的家裡倒是挂着九号長親自給他題的字,據了解,鄭建業的親弟弟就在中南海工作。
”
聽到包和平的話,穆國興想起來了,九号長辦公室主任就叫鄭建功,難道鄭建業就是因為他的弟弟,才和九号長扯上了關系。
鄭建業和九号長之間的關系,現在又到何種程度了?
穆國興也知道,别看鄭建功這一類的人,官并不大,充其量最多也就是個副部級幹部,可是作為一個中央長的辦公室主任,能夠揮的能量卻是無限的。
再加上下面一些人對高層的一些情況不熟悉,盲目的崇拜中央長,這才讓這些人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也說不定,原來秦金嶺和周紫萍,也正是受到了鄭建功施加的壓力,才不敢對鄭建業怎麼樣的,說到底他們兩個人還是害怕丢了自己的官帽子。
穆國興想了一下說道:“既然有群衆舉報,紀委就應該調查一下嘛。
有問題我們就要及時處理,沒有問題也可以還我們的同志一個清白。
如果我們懼怕權勢,那我們還怎麼開展反腐工作,中央交給我們的反腐重任又怎麼去完成呢?
”
包和平明白了,穆省長這是要收拾鄭建業了。
如果說包和平在以前隻是知道一點穆國興的家庭背景強大,通過他這次墜崖事件的救援行動,就更感到穆國興背景深不可測。
穆國興要想收拾一個人,那還不和鬧着玩似的。
隻是不知道鄭建業這個滾刀肉,又怎麼撞到了穆國興的槍口上了。
包和平說道:“那好,我下午就組織人,對群衆反映鄭建業的問題進行一下秘密調查,現問題後我及時向你彙報。
”
穆國興知道,包和平是怕把他自己給扯進去才這樣說的。
省紀委的工作是要接受省委領導的,如果現一個正廳級幹部有貪腐行為,一般的情況下都是由省紀委書記在常委會上提出來,然後再由常委會決定是否對有問題的幹部采取措施。
包和平直接向穆國興彙報,那就是想讓穆國興在常委會上提出來。
穆國興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如果鄭建業有問題的話,就由我在常委會上提出來。
”
包和平感到臉上有些燙了,他這點小伎倆誰都能看的出來,想了想又說道:“省長,謝謝你了!
原來秦書記和周省長都不敢碰他,更何況我了。
”
“呵呵,沒關系的,反腐是我們每個領導幹部都要重視的問題,在反腐鬥争中也應該注重保護好我們的紀檢幹部,這也是作為一個領導幹部應該做到的,我是非常理解你的!
”
穆國興的一席話說的包和平心裡熱乎乎的,一開始他還以為穆國興會批評他,卻沒想到穆國興不僅沒有批評他,而且還非常理解他。
此時的包和平越感到穆國興不僅是一個工作能力強,敢于堅持原則的領導,而且更是一個善于保護部下,并為部下撐腰的好領導。
跟着這樣的領導幹,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呢。
包和平想了想又說道:“省長,這件事情還是由我們紀委提出來,這是我們的工作嘛由我們提出來也更符合組織程序。
”
穆國興笑了,用贊許的目光看着包和平,點了點頭。
說實話,如果包和平沒有迅轉變過來,穆國興還真想認真考慮一下包和平這個人是不是值得信賴,今後還能不能夠再繼續用他。
穆國興也很清楚,像包和平這一類的副省級幹部,在我們國家龐大的幹部隊伍中可以說是車載鬥量。
他們是絕對不敢得罪上面大人物的,更不用說有可能得罪的這個人還是中央九大常委之一了。
包和平有這樣的想法,以常人的目光來看也是無可厚非的。
雖然大家都在嘴上說要堅持原則,可是遇到實際問題,在原則和自己的官帽子蜜面前,這個天平的重量就要明顯的傾向于官帽子這一邊了。
包和平此時能夠及時轉變了他的态度,就說明這個人還是有一些原則性的,關鍵的問題就是上面有沒有人支持他了。
有人支持他,他就會堅持原則,沒有人支持他,人家也絕對不會拿着雞蛋去碰石頭的。
下午一上班,常務副省長吳雪龍敲門走了進來:“省長,上午我去機場把改委的黃司長和專家們接來了,晚上的這場歡迎宴會你是否參加呢?
”
穆國興也很清楚吳雪龍問這句話的意思。
通過這一段時間的磨合,穆國興也對吳雪龍等幾位副省長的情況進行過了解。
到了副省級這一級的幹部,哪一個人在中央高層都都會有個靠山的,沒有這些人的支持,這個人在下面就無法開展工作,更甭想在這爾虞我詐、相互傾紮的官場中站住腳了。
同樣廣南省的這些幹部們也在通過一些特殊的渠道,了解着穆國興的背景。
以吳雪龍的能量來看,不僅會對穆國興的直系親屬了解的一清二楚,就是他的一些旁系親屬也應該會打聽的清清楚楚了。
吳雪龍的這個請示,其實就意味着他已經知道了穆國興與黃國強的關系。
否則的話,盡管是國家改委的司長,也絕對用不着一個省長去親自出席他的歡迎宴會的。
穆國興笑了笑:“我已經讓鄭偉推掉了其他的應酬,晚上我們就一起出席這個歡迎宴會。
等一會我還要提前去見見黃司長,你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和黃司長的關系。
”
吳雪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沒有講話,他也很清楚,這個時候講什麼都是不合适的。
聽取了兩個幹部的彙報之後,鄭偉敲門走了進來:“省長,你去見黃司長的時間到了!
”
穆國興笑了笑,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鄭偉拎着他的包,亦步亦趨的緊跟在穆國興身後。
有人說一個幹部隻要用上了秘書就是三級殘廢,除了大腦和嘴巴受自己支配之外,其他的都要聽下面人的安排。
就拿穆國興來講,聽取哪個幹部的彙報,幾點幾分,什麼時間做什麼,都是由省政府辦公廳和鄭偉做出安排的。
當然了,這個省長想要見誰,要到哪裡去,隻要是一句話,下面的人就會按照他的指示,及時做出調整的。
廣南賓館第十七樓的所有客房,全部安排給了改委的專家團。
穆國興與黃國強在這裡見面了,鄭偉在面前的時候,兩人自然是一本正經,握手寒暄。
“穆省長親自來訪,愧不敢當!
應該我去拜訪您才是。
”
“呵呵,黃司長是代表改委來的,是從中央來的領導,我這個省長來拜訪一下也是應該的!
”
鄭偉給兩個人泡好了茶,走出去關上了門,黃國強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穆國興,說道:“哥,你沒有事?
你可是不知道,我在京城聽到你摔下懸崖的消息之後,可是把我給吓壞了!
”
穆國興笑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這件事情穆彤還不知道?
”
黃國強說道:“我哪敢告訴她呀,她要是知道了,以她那個脾氣,還不馬上就飛過來了。
我相信我嫂子肯定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她要一來可就全露餡了,到時候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