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機關裡确實是有能人,大家聯想到最近這一段時間,省委和省政府大院出現的一些謠傳就斷定:江如玉一定是洩密了,否則的話,穆書記不可能在這個關口把她貶到婦聯去。
穆書記這是在用江如玉這件事情告誡大家,有些謠言是不能傳的也是不能信的,傳播謠言的人是要付出代價來的。
一時間在省委和省政府大樓裡流傳甚廣的各種流言蜚語,随着江如玉被調整了工作,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能在這兩個大院裡工作的人,哪一個都是人精,即便是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年輕人,也會在這種環境的熏陶下很快就懂得了這裡面的規矩。
鄭偉此時是徹底的佩服了穆國興,利用調整江如玉工作的這件事情,平息了這次謠言傳播事件,這就是典型的殺雞給猴看。
對待這些傳言穆國興既沒有開會辟謠,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利用這麼一點小事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這可真是四兩撥千斤啊。
在佩服之餘,鄭偉也越小心翼翼了起來。
通過江如玉這件事情,也确實讓他接受了教訓,一個秘書如果不能做好保密工作,那就根本就沒有資格做秘書,否則的話下場甚至比江如玉還要糟糕。
幾天後,吳雪龍的妻子張麗芬從南明市回來了,和她同車回到省城的還有南明大酒店的那個寫信誣告吳雪龍的服務員韓冬梅。
兩個人直接就去了省公安廳,找到了剛參加完一個會議的公安廳代廳長韋元文。
按說張麗芬這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是沒有資格來見韋元文的,但是常務副省長夫人這個名頭就讓她有了足夠的資格。
韋元文自然是不敢怠慢張麗芬,又是端茶,又是拿水果的,好一陣字忙活。
以韋元文的能耐,很快就猜到了張麗芬今天來找他的目的了。
“呵呵,張處長,你可是稀客呀,今天到我這裡來有什麼吩咐嗎?
”
張麗芬的氣色看上去非常好,指了指她身邊的那個小姑娘笑着說道:“韋廳長,咱們都是老熟人了,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一段時間省裡沸沸揚揚的在謠傳着我們家老吳的風流事,你一個人大廳長也不會沒有聽到。
今天我把當事人給帶來了,就讓她自己和你講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韓冬梅也确實是一個見過世面的女孩子,張麗芬的話音剛落,她就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還沒等講完,韋元文就坐不住了,連忙打電話把刑偵總隊的大隊長楊金鑫喊了過來。
一個公安廳的代廳長,再加上一個刑偵總隊的總隊長,親自接受一個女服務員的報案,這可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這倒不是說這個案子有多大,這個服務員有多重要,關鍵的問題是這個案子牽扯到的人太重要了。
韋元文即便是作為一個代廳長,他也決對不敢在這件事情上掉以輕心。
他也很清楚,這個案子就像一顆重磅炸彈一樣,搞不好是要炸死人的。
半個小時後,韋元文和楊金鑫把張麗芬、韓冬梅送出公安廳的大門,臨走時張麗芬看着韋元文一字一句的說道:“韋廳長,這件事情就拜托給二位了,我也可以告訴你,穆書記對這件事情非常重視。
”
張麗芬說完這句話,上了車揚長而去,韋元文和楊金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像是吃了黃蓮似的,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楊金鑫說道:“韋廳長,這個案子可是太大了,這麼一件小小的*案,竟然牽扯到了省裡的兩個大官。
”
韋元文看了楊金鑫一眼:“你到現在還以為這是一件*案啊,要真的隻是*案的話,那不就簡單了,随便哪個派出所就能夠處理的了,人家還何必親自找到我們這裡啊。
他姥姥的,這正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誰能想到因為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竟能惹出這麼大的案子來。
”
“韋廳長,那你說這件事情我們應該怎麼辦?
”
“怎麼辦?
涼拌!
孩子哭了抱給他娘。
我這就去向穆書記彙報。
沒有他的指示,誰敢去調查那麼大的官啊。
尤其是現在這種關鍵時刻,更要加倍的小心啊。
”
楊金鑫當然明白韋元文所說的關鍵時刻是什麼了,這一段時間為了那十四個省直機關的廳級幹部人選,和兩個市的市委書記的官帽子,省委組織部正在全省範圍内對所有符合條件的幹部進行考察,其中就包括他韋元文本人,在這種時刻也不得不小心一點。
要知道,韋元文這個廳長前面還有個代字呢。
他要想去掉頭上這個代字,那就必須站好隊。
現在廣南省所有的幹部都知道,每個人頭上的官帽子都捏在穆書記的手裡,他在當省長的時候就表現的那麼強勢,更不用說現在已經是省委書記了,官帽子就捏在他的手裡,讓誰上讓誰下,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看到楊金鑫不出聲,韋元文拿起了一個塑料袋,說道:“你把這個物證拿到技偵處做一下化驗,看看這到底誰的dna。
告訴那幫人,活要幹的仔細了,這件事情可是來不得半點馬虎的。
”
楊金鑫拿起這個物證走出了辦公室,一邊走一邊琢磨着,越想越感到這件事情透着滑稽。
這件事情要真像韓冬梅所說的那樣,那可是真的成了一個奇案了。
韋元文打通了鄭偉的電話,簡單的說了一下要向穆書記彙報的内容,本來以為鄭偉會很快就答複他的,卻沒想到讓鄭偉的一句話把他驚了一個目瞪口呆。
“穆書記已經知道這個案子了,他指示你們對這個案子要嚴加保密,做好應對一切複雜情況的準備,本案所有的證據都要坐實了,不得外洩,這個案子要辦就要辦成一個鐵案。
”
韋元文郁悶了,自己這才剛剛接到報案,穆書記怎麼這麼快就會得到消息呢。
這要是讓穆書記來當公安廳廳長的話,還會有别人的飯吃嗎?
韋元文坐在椅子上琢磨了起來,他越想越感覺到這件事情不簡單,穆書記能夠事先就知道這個案子,那就說明張麗芬去南明把韓冬梅帶來省城,就是穆書記支持她這樣做的。
否則的話,張麗芬臨走的時候也不會理直氣壯的說穆書記非常重視這件事情。
看來這個案子已經和省裡的高層鬥争挂上鈎了,具體的原因極有可能就是那個空出來的省長位置惹的禍,現在的人為了能夠升官,又有什麼事情辦不出來啊。
臨近下班的時候,韋元文非常意外的接到了穆國興親自打來的電話:“元文同志,我現在在江東區水上漁家,現在請你過來一下呀?
來時要注意保密。
”
韋元文明白了,穆書記并不是不關心這個案子,而是要對這個案子嚴格保密。
實際情況也就是如此,雖然到了省部這一級的幹部有點生活作風問題已經不是什麼大事了,可是畢竟這個案子是涉及到*,由此而引起的又是對省長這個位置的争奪。
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那對廣南省的影響可是太壞了,穆國興這個省委書記也不得不顧及到這一點。
水上人家名不虛傳,其實就是一條條的遊船上面開設的餐館。
遊客們不僅可以在船上領略到沿江的美麗風光,更可以品嘗到從江裡現撈現做的新鮮水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