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穆國興說中央要派專機來押送人犯,水宜東也感到有些吃驚了,這也說明中央對這些人是非常重視的。
席斌之已經逃跑過一次了,這次可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這一回按照穆國興的辦法糊弄過去了,要是再出現一次,那可再也沒話可說了。
“政委,你看,需要帶多少人,我馬上給你調。
”
穆國興笑了笑:“我還是帶特戰中隊的那個二排,讓于建研負責具體押送。
另外,我請省公安廳派來了幾輛囚車,隻要是在去機場的路上小心一點,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
水宜東想了想說道:“這樣,我從虞州支隊調一個大隊,封鎖你們到機場的這段路,席斌之能夠收買我的參謀長,誰敢保證他沒有收買其他的人啊?
現在是小心無大過啊,再出事的話,我這個總隊長可就回家抱孩子喽。
”
穆國興說道:“我這次走後,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部隊了,隊裡的工作就總隊長多辛苦了。
另外有兩件事情我想和你講一下,第一,就是席斌之逃跑的問題,這件事情顯然不是李鐵一個人幹的,我估計跟他的警衛員有關系。
李鐵和我講過,昨天下午他批準警衛員回家照顧病危的母親,這件事情怎麼說聽起來都讓人感覺到太巧合了。
現在我們也沒有時間審問李鐵,隻能請你派人查一查。
”
水宜東點了點頭說道:“這好辦,我馬上派保衛部的人去查一查,先把他關起來再說。
”
穆國興笑了笑又說道:“還有運輸大隊的大隊長和教導員,我估計他們兩人也陷入到走私案當中了,最好是能把他們兩人給監視起來。
”
“放心政委,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辦好的。
”
水宜東此時确實是很高興,他知道穆國興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了自己,否則的話不能委托他去做這麼重要的事情。
他高興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被抓住的這些人一旦被押走了,那就和他沒有什麼關系了。
自從昨天晚上出了那檔子事,可是把水宜東給愁懷了,關着這些人在這裡,就像是身邊放着一顆定時炸彈一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響了,他們這一走自己也可以睡個安心覺了。
兩個小時後,幾輛車開進了總部的大院,從車上下來的是穆國興的三個徒弟,和中央派到專案組的四個中警内衛。
随車而來的還有李青山在安江抓捕到的,郎鵬正等幾個走私團夥的骨幹分子。
經過席斌之逃跑這件事情,穆國興也得到了很大的教訓,雖然到甯北異地關押的保險系數相比較要大一點,但是誰知道席斌之的觸角會不會伸到那裡去啊?
要知道,他可是一個走私金額達到四百個億的大走私頭子。
随便拿出點錢來,都可以砸暈一個人的。
對于他的三個徒弟,和中央派來的那幾個中警内衛,穆國興是絕對信任的,由他們協助看押,那就是雙保險了,想到這裡穆國興笑了,堂堂的中警内衛被自己用來看押人犯,這真是大材小用了,要是傳了出去,人家準得以為穆國興不拿豆包當幹糧。
按照與公安廳的約定,他們派來的五輛囚車在十一點鐘準時開了進來,大院裡立刻被戒嚴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在黑洞洞的槍口下,包括席斌之和李鐵在内的囚犯,被分别押上了車。
當然,席斌之和李鐵是享受到特殊待遇的,一個人一輛“專車”。
李鐵在上囚車之前,最後一眼看了一下這個工作多年的非常熟悉的武警大院,看到不遠處的水宜東正在冷冷的看着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又咽了回去。
歎了一口氣,轉身上了車,腳上的鐐铐拖在地上,出了一陣嘩啦啦的聲響。
簡單的吃過午飯,這個長長的車隊就出了。
穆國興自踏上仕途以來,随着職位的提高,每次出行也有大小不一的車隊,哪一次都是耀武揚威的,可這一次心情卻是另一番滋味,有着幾絲興奮,又有着一些擔心和緊張,這個車隊前面是幾輛閃着警燈的武警裝甲車輛開道,後面中間是五輛囚車。
每一輛囚車後面都跟着一輛載滿武警戰士的卡車,最後面又是兩輛裝甲車護衛。
車隊所經過的路口,全部都被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給封鎖了,圍觀的百姓紛紛的對這個車隊指指點點,他們誰也搞不清楚這個車隊是開向那裡,也不知道坐在囚車上的人是幹什麼的。
虞北機場早就接到了中央軍委的命令,機場的幾位領導也帶着戰士們嚴陣以待,做好了一切準備。
軍人之間的客套就不講究那麼多了,敬禮握手之後,穆國興最後一個踏上了旋梯,随着一陣動機巨大的轟鳴聲,專機騰空而起,向西北方向飛去。
兩個多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在了甯北軍用機場,機務人員打開了艙門,穆國興被眼前的這一切給驚呆了。
機場被全部戒嚴了,最外圍的是機場的警衛人員,裡面一層的是武警部隊,最靠近旋梯的則是穿黑色服裝的公安特警。
同樣是五輛囚車停靠在旋梯口,外圍的是十幾輛裝甲車以及武警車輛。
一個肩佩少将軍銜的軍官和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站在旋梯口微笑的望着穆國興。
那個少将穆國興倒是不認識,根據他的軍銜判斷可能是甯北武警總隊的總隊長或者是政委。
而那個西裝男人穆國興認出來了,他就是甯北省政法委書記,公安廳廳長鄭允浩。
通過鄭允浩的介紹,穆國興知道這個少将是甯北武警總隊的政委趙晨起。
三個人走到了一邊聊了起來,押解犯人這些事,自然有手下的人去忙活了。
鄭允浩笑着說道:“我代表省委省政府來迎接你,可是有個問題,我現在鬧不清楚,我現在應該稱呼你穆書記呢,還是穆政委,或者說穆總指揮!
”
鄭允浩這一說,穆國興和趙晨起同時笑了起來,他們身後的秘書也跟着笑了。
“呵呵,除了市委書記之外,其他的頭銜都是為了工作方便,中央臨時給我加上的,軍隊的嘛,可以稱呼我為穆政委,咱們之間就不要講究那麼多了,你就稱呼我穆國興就可以了。
”
“呵呵,那好我就稱呼你為穆書記,這一晃幾年不見,你的變化可真是不小啊。
黃書記正在他的辦公室等着你呢。
”
趙晨起也說道:“穆政委,本來我們總隊也準備好了,想請你到我們那裡坐坐,可是黃書記正在等你,我們也隻好服從命令了。
黨指揮槍這是一條最根本的原則嘛。
”
于建研跑了過來:“報告政委,人犯已經全部押上了囚車,請指示!
”
長長的車隊又一次開動了,應邀坐進鄭允浩車裡的穆國興,這才有時間打量着他離開了五年的甯北。
鄭允浩也看出了穆國興的心思,坐在一邊微笑的看着穆國興,沒有講話。
夏末初秋的甯北,路邊的田野裡,到處一片金黃色的豐收景象。
看了一會光景,穆國興收回了目光,笑着對鄭允浩說道:“鄭書記,甯北是個好地方啊!
我在這裡工作了四年時間,現在時常還會想起這裡的一切。
”
“是啊,甯北的老百姓現在一提起你來,依然是念念不忘,贊不絕口。
這次你能來甯北可一定要好好看看,金山市可是大變樣了。
這也全都是得益于你制定的那個五年展規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