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國興依然非常客氣的說道:“費主任,外事工作非常重要,我這次出國主要的工作是與涼街省簽訂礦産資源合作開協議,相關部門的負責人随行也是為了工作,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搞那麼多無關緊要的人跟着去幹什麼?
是出去工作呢,還是出去旅遊啊?
這還是去越南,如果是到西方達國家去,那又會是怎麼個情況,難道連家也要一起搬了去嗎?
”
費亞金意識到問題是出在這裡了,急忙解釋道:“省長,原來周紫萍省長去東南亞國家招商的時候,也是這樣辦的。
有些領導的家屬從來沒有出去過,這些領導平日裡的工作也很忙,利用這個機會帶家屬出去走一走,也有利于他們的身心健康,這也是為了今後更好的工作嘛。
”
穆國興搖了搖頭:“我不管原來是怎麼做的,但是從現在開始,省政府必要帶個好頭。
領導幹部到外地學習或者說出國考察一律不準帶家屬,更不準讓一些與工作毫無關系的人參加,你們外事部門要把握好這個關,掌握好這個度。
另外對那個日程的安排也要根據有利于工作的原則進行安排。
特别是有些關于民族尊嚴和國家利益的大問題,必須要有我們的底線,越過這個底線,是絕對不行的。
”
費亞金明白了,他們制定的這個日程安排,是與越南涼街方面事先做過溝通的,其中有一項就是要代表團參觀涼街省反侵略戰争紀念館。
我們國家改革開之初,曾經與越南進行過一場自衛反擊戰,越南方面的這個紀念館也不一定全是反法戰争期間的,很有可能包含着這方面的内容。
現在雙方都對這場戰争有着不同的定義,我們說是一場自衛反擊戰,而越方則堅持說是一場侵略戰争。
如果穆國興率領的廣南省代表團,真的去參觀了這個反侵略戰争紀念館,那就會惹起很大的麻煩來。
不要說是穆國興這個紅色太子了,就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官員去到這裡,也必定會被越方拿着大做文章。
他們會說我們國家的紅色第三代,已經否定了他們父輩和祖輩對越南的那場戰争,承認是一種侵略行徑了。
穆國興說道:“老一代的中央長曾經教導過我們,外事活動無小事。
我們要處處小心,在外事活動當中既不能主動挑釁人家,也要做到有禮有節,要是犯了政治錯誤,這個責任是誰也承擔不起的。
”
穆國興說到這裡口氣就很嚴厲了,費亞金坐不住了,急忙站了起來說道:“省長,我錯了,我隻是把這個地方作為一個普通旅旅遊景點來看待,并沒有想的這麼深。
還是您的政治覺悟高,一眼就看出了這些問題。
”
費亞金的馬屁拍的有些太露骨了,穆國興皺了皺眉頭又說道:“改革開放這幾十年,大家都鑽進錢眼裡去了,什麼國家的利益和政治覺悟也都不太重視了,該硬起來的時候不硬,一味的委曲求全這怎麼能行呢?
你回去後要組織全體同志進行一下有關外事紀律的大學習大讨論,如和在外事工作中緊緊繃緊國家利益這根弦。
”
也許穆國興覺得他剛才說話的口氣有些過于嚴厲了,緩和了一下口氣又說道:“費主任,你要與涼街方面再溝通一下,如果他們不同意的話,我們就取消這次訪問。
雖然現在講究國家友好,但是曆史的經驗教訓卻是一刻也不能忘記的,忘記就等于背叛,我們要懂得這個道理。
”
桌上電話的鈴聲響了起來,穆國興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對費亞金說道:“就這樣,你先回去工作,我希望下次你們遞交的報告中不會再出現這些錯誤了。
”
穆國興接起了電話,是主持公安廳工作的副廳長韋元文打來的:“報告省長,現在省政府大門口聚集了一大批人,據偵查員報告,這些人是鄭家鼓動來的,他們來的目的就是要求釋放被省紀委雙規的鄭建業。
他們打出的标語也極具煽動性甚至是反動性。
”
穆國興說道:“你先等一下!
”
放下電話,穆國興走到窗戶邊看了看,隻見省政府大門口已經被人給堵住了,遠處還有一輛輛的卡車滿載着人向這邊駛來。
由于距離較遠,看不清楚他們手上打着的橫幅上寫的是什麼,現場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警察在維持着秩序,還有十幾個省政府的幹部,好像是信訪辦的人在門口勸說着。
穆國興回到辦公桌拿起了電話:“我已經看到了,你繼續彙報!
”
“根據偵察員的報告,這些人當中有一大批是刑滿釋放人員,也不排除他們攜帶兇器的可能。
我們認為這些人是在妄圖沖擊國家重要機關,我已經集合好了防暴警察,随時聽候您和省政府的命令。
”
楊志鵬敲門走了進來,急匆匆的說道:“省長,外面來了一大批上訪的群衆,要求立即釋放被雙規的鄭建業。
現在局勢有失控的危險,剛才花江市派來勸說他們回去的幾個幹部也被打傷了,已經送往醫院急救了,門口的警衛已經攔不住他們了。
”
穆國興聽後,馬上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韋元文的手機說道:“韋廳長,我命令你們立刻出動防暴警察,驅散這些沖擊省政府的人,并把為的幾個歹徒給我抓起來。
我相信你們的偵察員已經把現場的情況全部錄下來了,你要親自保管好這些證據。
這已經不是一起簡單的群衆上訪事件了,而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沖擊國家重要機關的惡性事件了。
”
“是!
保證完成任務!
”電話裡傳來了韋元文響亮的回答。
楊志鵬聽到穆國興在電話裡下達的命令,心中想道,穆國興剛來到廣南上任的那一天也遇到一起群衆上訪事件,穆國興那次是親自與群衆對話及時化解了當時的矛盾,這一次依然決然的出動防暴警察進行鎮壓,這個省長可是殺伐果斷,辦起事來是毫不拖泥帶水的。
楊志鵬看到穆國興放下了電話,在一邊說道:“省長,這樣做是不是會把事情搞大了?
”
穆國興看了一眼楊志鵬:“對于這種沖擊省政府的歹徒就不能和他們講客氣,雙規鄭建業是省委常委做出來的決議,他們這樣做就是在對抗省委的領導,嚴重一點也可以說是在反黨。
現在的形勢不同了,如果再對他們采用勸說的手段是根本不行的。
”
穆國興再一次走到了窗戶邊,對跟在他身後的楊志鵬和鄭偉說道:“這些群衆大部分都是受蒙蔽來的,我們要把群衆利益放在第一位,指的是絕大多數的群衆,廣南省的人民也絕對不會同意他們這樣做的。
你去通知一下省政府的幹部全部都撤回來,要注意安全!
”
穆國興的話音剛落,就現從省政府前的大街兩邊,同時開過來十幾輛防爆專用車輛。
車上跳下來的防暴警察迅集結了起來,在指揮員的指揮下,手持盾牌向人群*近。
幾輛消防車輛此時也趕來了,打開高壓水龍,向人群中進行着無情的沖擊。
一時間省政府大門口亂成一片,被鄭家鼓動來的載人車輛,連人也顧不得放下,就被眼前的景象吓的掉頭而去。
水龍射出強大的水柱,沖的現場的人群東倒西歪,很快就四散逃去。
但是,跑沒多遠就被守候在遠處的警察一個個的給按到在地,拷上手铐押上警車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