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隻見到了一個孩子?
我皺眉。
我相信冥王不會騙我,在那天那樣的情況之下他不會騙我。
眼前的這個女人既然都承認她偷走了我的孩子,沒必要有兩個非說一個。
一時之間,我有些想不通了。
我轉頭看向錢罐,卻發現他的眼神在躲閃着我。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知道些什麼的。
“錢罐?
”
我皺眉看着他,希望他能跟我說實話。
他卻是看向了對面的那個女人,說道:“那天在天庭救了我徒弟徐彥霆的人是不是你?
”
“是我。
”那女人點了點頭,波瀾不驚的目光卻是盯着我看。
我不知道她在看什麼,我總感覺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隻是這感覺,卻難以言說。
就在我腦子裡一團亂麻的時候,錢罐卻是說了對着那女人說了一句:“好了,你可以走了。
”
什麼?
!
我一驚,回頭看着錢罐,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這麼大老遠的跟着我來這裡,就是為了确定這個女人是不是救了他徒弟?
“再等一等。
”
那女人笑了笑,說道。
接着,她把寬大的黑袍解開。
我看見她的背上,背着一個孩子。
孩子趴在她的背上,睡的正香呢。
“孩子,我的孩子。
”我站在那裡,喃喃地念叨着,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你不過來看看他嗎?
”
我慢慢地走過去,每一步都覺得踩在自己的心間上。
看着孩子熟睡的臉,我的心都要化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我的到來,那孩子慢慢地張開了眼睛。
我站在那個女人旁邊,細細打量着孩子。
剛出生兩天,他的眉毛和睫毛都還沒有長出來,鼻子也是塌塌的,眼睛還不能完全睜開,卻是撲閃撲閃的,很黑很亮。
那肉嘟嘟的小臉特别可愛。
看見我的時候,突然就笑了。
不知為何,我突然感覺到他的這個笑容和白落辰很像。
雖說嬰兒的笑容應該是天真無邪的,可是這個孩子就像個白落辰一個巴掌拍下來的一樣,嘴角的笑都是邪魅的。
但願是我看錯了,不然長大了和白落辰一樣禍國殃民就慘了。
“可愛吧?
”
那個女人突然轉過頭來問我,那語氣就像是在炫耀自家的孩子一樣。
“可愛。
”我很不滿,但還是不得不誠實地說了一句可愛。
我生出來的孩子,能不可愛嗎?
對,我的孩子!
我眸光一暗,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是個男孩吧?
”
誰知,我的話卻是讓那女人一愣,然後視線看向了錢罐。
接着,我看見錢罐對着她眨了眨眼。
她沉吟片刻,盯着前方說道:“是男孩。
”
就是現在!
我迅速地解開女人腰間的背帶,伸手就抱向了我的孩子。
丫的我的孩子我肯定要搶回來啊,怎麼可能讓這個女人帶走?
!
誰知,我的手剛一碰到孩子,錢罐就焦急地在一旁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
他的語氣中滿是告誡,瞬間讓我不敢輕舉妄動。
“為什麼?
”
我很不解,皺着眉頭看着他,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女人也是反應了過來,動作熟練地将孩子從背後放到了前面,緊緊地抱在懷中。
孩子看見她的臉,嘴角也跟着彎了起來。
“這個孩子由她帶着反而是最好的。
至于原因,你以後就會知道的。
”
錢罐說着,徑直走過來拉着我就要離開。
我不懂,很是不懂。
可是要我就這麼走了,我怎麼做得到?
将自己的親生骨肉拱手給他人,我還是親媽嗎?
“我不要,我一定要要回我的孩子,大不了我不讀書了出去工作把他撫養大就好了。
”
我看着我的孩子,倔強地說道。
或許在有這個孩子之前我自己都還隻是一個孩子,可是有了他之後,我覺得自己一夜之間就明白了什麼叫責任感。
錢罐看我的眼神也很是心疼,但最終還是咬咬牙說道:“你不想你的孩子有事的話,最好還是讓她把孩子帶走。
”
錢罐話語中的意思我不懂,可是他的眼神充分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我今天執意要留下孩子,可能會害了他。
雖然,以那個女人的本事,還不知道留不留得下。
“真的嗎?
”
我盯着錢罐,委屈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多希望他此刻改口,告訴我剛才說的都是騙我的。
可是沒有,從頭到尾,他的表情都很認真。
錢罐這個人難得認真,一旦他認真起來,就說明了事情真的很嚴重。
最終,我隻能是不甘心地看着那個女人問道:“他在天庭裡都吃些什麼,能吃飽嗎?
”
我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看他這麼白白胖胖精神百倍的樣子,肯定是吃好喝好睡好了的。
“奶粉,天庭裡售的奶粉,絕對可以放心。
”
我點點頭,身後卻是傳來了錢罐奚落的聲音。
“說的好像你有奶水喂一樣。
”
咳咳咳!
這話說的我很是尴尬。
雖然照理說我現在應該多少都有奶水了,可是我畢竟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連飯都不能吃的人,哪裡還有多餘的營養來産奶?
“好了,我要走了。
”
說着,也不等我反對,她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速度之快,仿佛從來沒有來過。
“走吧。
”
錢罐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就帶着我往回走。
路上,我一直追着他問為什麼讓那個女人把孩子帶走,可我磨破嘴皮子錢罐也不肯告訴我,無奈之下,我隻能是放棄了。
錢罐不告訴我,不代表我不可以去問别人。
想到這裡,我裝作閑聊的樣子問錢罐:“你說,要怎麼樣才可以去地府啊?
”
錢罐這摳人,舍不得打車,正在包裡翻着零錢準備坐公交,聽見我這麼問,擡起頭來對我說了一句:“死啊!
死了之後就可以去地府了。
隻要死的到位,十八層地獄任君選擇。
”
他的一番話,說的我是啞口無言。
但我也肯定了一件事,他肯定是知道的,隻是不想要告訴我罷了。
我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徐彥霆身上。
錢罐回家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拿上他吃飯的家夥擺攤去了,剩我和徐彥霆在家裡。
他正坐在沙發上玩着開心消消樂,有一關怎麼都玩不過去。
“給我,我幫你。
”
說着,我把他的手機搶過來,三兩下就幫他通關了。
他看着我,眼神中滿是崇拜。
我卻在心裡暗暗鄙視,這個傻子,存了這麼多道具舍不得用,留着換肉吃呢!
見徐彥霆已經是被我哄的高興了,我趁熱打鐵,正準備問他要怎麼去地府呢,他卻是率先開了口。
“我感覺你的舍友怪怪的。
”
“你說的是哪個?
”我問道。
他繼續玩着遊戲頭都沒擡,卻是皺眉說道:“每一個我感覺都有些怪,但讓我感覺到最不舒服的,是那個最安靜的女生。
”
最安靜的?
他是說宋倩?
我突然想到那天初次見面時,他看着宋倩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當時我還以為他是看上宋倩了,原來是在觀察她。
看來我的預感沒有錯,宋倩這個女生,真的不簡單。
“怎麼個怪法?
”我繼續問道。
不知為何,一說到宋倩,我就緊張了起來。
徐彥霆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也說不好。
算了,你還是說說你是不是有求于我吧。
平時你都不會主動搭理我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
我嘿嘿幹笑了兩聲,問道:“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下地府,不用死的那種。
”
他凝神想了想,然後一拍大腿站起來,肯定地對我說了句:“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