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色的嬌小身影,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融入了那戰局。
看起來比之書生更加的渺小。
正是剛才拿着一包炒栗子看戲的紅衣。
隻見她舞着一支鞭子,紅衣飄飛看起來十分的飒爽。
“鐵牛,這書生恁地厲害,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鞭子靈活的往書生那邊竄去,像一條赤練蛇吐着紅色的信子,散發着危險的味道。
紅衣的加入讓書生應付起來很是吃力,而鐵牛竟然十分欣然的就接受了紅衣的幫助,配合着紅衣大開大合的使着招式。
但是書生是真的挺有實力,戰局一時陷入了焦灼狀态。
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不說廳上這邊一時不能分出勝負的三人,就說被帶到芮奈雪房間的清月。
此時房中一片甯靜,清月在人都走了之後睜開了眼睛。
她被放在一張塌上。
稀疏的月光透了進來,映照在她的臉上。
清月坐了起來。
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屋子裡一盞桐油燈亮着。
清月看着那一盞燈,漸漸走了神。
空中是清幽的香味,清月猜測這個夫人是一個典型的閨閣女兒家。
可是這樣的閨閣女子為什麼會跑到這裡還占山為王了?
清月很是迷茫。
找不到答案,于是隻能呆呆的坐着,
這個夏雪寨今日給她帶來的沖擊太大了。
大到清月已經不能用自己所知的常理去推測了。
她現在的心思哪裡還在蘇錦的身上?
清月呆呆坐了一會,就站起身了,活動活動已經僵硬的肢體,清月環視着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建築風格特别奇怪的屋子,同清月見過的玉辰的所有房屋都不一樣,雖然很奇怪,可是清月卻隐隐約約覺得十分熟悉。
熟悉?
這熟悉是哪裡來的?
既然現在那個夫人還沒有來,清月可以随意的在這間屋子裡走動。
她最為好奇的莫過于那個傳說中的寨主,夫人的夫君了。
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建造這山中的一番營地?
廳中那些人對夫人完全的聽從有一半原因是在這個寨主的身上吧。
可是清月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這裡有什麼寨主。
甚至于連有寨主生活的痕迹都沒有。
難道寨主和夫人不是一同生活的?
那那個夫人不就應該是一副閨怨婦女的樣子?
可是她哪裡有的那個樣子?
可是現在這個場景十分的不對勁啊。
清月來回的在房間中折騰着,像是非要找出一點這個屋子裡有男人生活的痕迹。
來回走了幾遍之後,終于是讓清月發現了一些什麼東西。
清月的目光落在那面梳妝鏡上,緩緩坐在了前頭,銅鏡中顯示的卻不是她的面容,而是一個面若冠玉蒼白着臉的男子。
烏黑的頭發随意的披散着,帶着一種另類的灑脫淩亂的美。
清月說實話很是欣賞。
她在看到這男人的第一眼就呆滞在了原地,屏住了呼吸。
不是因為這男人也是秦鎖陽蘇錦之流,那種絕色到讓人忍不住要喜歡的美色,而是因為心中突然噴洩而出的,奇異的感覺。
清月突然生出了想要靠近這個男子的心思,她緩慢的将手伸了過去。
指尖落在了銅鏡上。
正對着男人的鼻頭。
挺翹的鼻頭,長而卷翹的睫毛。
清月突然心中很難過。
不知不覺的嘩嘩流淌着眼淚珠子。
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頰緩緩滑落下來。
他是誰?
那個寨主嗎?
清月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是看了這個男人面無表情閉着眼睛的樣子就能這樣哭出來,她已經許久不曾這樣哭過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
“覺得很奇怪嗎?
”
清月吓了一跳,迅速的将手指收了回來,同時轉身向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個穿着大紅色喜服的女子,精緻的妝容,鳳冠霞帔,盤好的發髻。
很美很美。
隻是卻是一臉憂傷的看着清月的眼鏡。
清月認得她的眼鏡,這是那個夫人?
清月眼神一閃,知道要掩蓋自己已經醒過來的事實已經是不可能了。
“他那年許諾娶我,可是那一天為了救自己的親姐,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
芮奈雪将視線從清月的身上轉移,落在銅鏡上,目光溫柔,聲音沙啞。
“他出事那一天我在火場中盡力找到已經受傷了的他,從此後穿上了這專門為了等他娶我而繡制的喜服。
”
芮奈雪是記得那一日的場景的,火浪滔天,她之後的大紅色喜服比火舌還要更紅上幾分。
像是會灼傷到她心裡去。
清月看着她身上整潔如新卻樣式已經十分老舊的衣裳開口說道
“你穿了許久?
’”
“是許久了”
清月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夫人明明看起來年級比她還小,可是這話語中滄桑的語氣,卻比她要蒼老許多。
她卻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到清月的眼神,獨自又開口了
“你剛才哭了”
她的視線複又落在清月的臉上。
眼神交彙之處,清月睫毛抖了抖,呆愣了一會,轉頭看向旁邊的銅鏡。
大着膽子伸出手,隔着厚厚的鏡面在上面細細的描繪着。
像是她已經真切的碰到了男人的臉。
清月這樣細細的描繪了許久才開口說道“不知道”
更為奇怪的是看到她動作的芮奈雪并沒有一絲的反應,也沒有阻止。
隻是在她說出這句話後皺了下眉頭。
轉瞬即逝。
清月并沒有發現。
“是這樣”芮奈雪裝作十分理解了的樣子點點頭,清月這下又愣了,她自己都還沒有搞清楚,這位夫人就已經明白了什麼?
她明白了什麼?
可是清月雖然奇怪也沒有開口詢問。
而是點點頭,放下手,大大方方的朝芮奈雪看去。
芮奈雪這時慢慢的踏着步子走了過來。
“你沒有昏迷,天外有人,我知道你必定是有着什麼高明的法子。
這個迷香同别的不一樣,它是夫君的姐姐親手所制,尋常人是不能解開的。
”
芮奈雪沒有錯過一絲清月的反應,可是清月其實并沒有什麼反應。
隻是在聽着她的話而已。
“當然了世界之大,不尋常的人太多了,精通醫術的就未必不能解開這藥,夫君的阿姐就曾經說過,天下沒有不能解的毒藥,這個迷香就是毒藥的範疇,所以才會與别的迷香不同。
”
清月暗中點頭,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這個百毒不侵唯獨栽在了迷藥上的身子這一次居然躲過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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