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萱笑了笑:“沒事,我見到一個老同學,一個以前玩的很好很好的朋友。
很久沒聯系了,突然之間見到他,覺得還挺驚喜的。
跟他聊了好多好多心情很好,所以也不覺得很冷啊。
不過,你們怎麼會無聊,下午線索找的怎麼樣?
”
她這話,沙發上的幾個男人都聽到了。
甯仕錫搶先站起來回答她:“别提了,你都不知道我們幾個腦袋有多大了,我本來以為景城是個小城。
結果沒想到,就是在這樣的地方找一個人,都實在是件很困難的事。
而且,還是,楚老爺子的那輩的人,你說我們哪裡知道什麼線索!
”
裴亦萱被他一提醒,就轉頭看着楚夢琪:“夢琪,你不是說打電話給楚爺爺嗎?
怎麼樣?
爺爺怎麼說?
”
“唉,真是,提到這個我就生氣。
也不知道老爺子怎麼想的,你說他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啊?
要我們來找人?
又不告訴我們是什麼情況。
我問他叫什麼,姓什麼?
他就說他忘了,怎麼可能會忘了?
”
“聽他那樣子,好像那個人對他很重要啊。
既然是那麼重要的人,怎麼會忘了名字呢?
他就是明擺着不肯告訴我們,我在想他要是再這樣欺負我們,我們就不給他找了,太過分啦!
”楚夢琪說着還翻了個小白眼。
這次回答的不是甯仕錫而是甯仕铎了:“這怎麼行,我們都已經答應老爺子了,這已經答應的事,怎麼能言而無信!
!
”
一旁坐着的簡澤宴也緩緩開口應和:“這個我贊成。
商人講究的就是信用,既然都答應了,那不管怎麼樣都得給個結果,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呢,怎麼能就這樣放棄?
”
“現在已經過去三四天了,就還剩十來天。
而且半個月,他就給我們半個月,我們怎麼可能找得到嗎?
本來說要是,肯讓你們動用你們手下的人去幫忙找,那也就算了。
可關鍵問題在于,老爺子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還不讓你們用手下的人去辦事,憑什麼啊!
”楚夢琪憤憤的道。
甯仕錫走到舒可兒身邊,攬上她的肩,作勢想要把她拉到一邊去,嘴上卻在回應楚夢琪的話:“憑什麼?
那還不得問你家老爺子?
這我們怎麼知道?
不過說真的啊,小楚同學,我覺得你還真有必要,再和老爺子進行深入的交流,要搞清楚我們有沒有突破口,現在連突破口都沒有,讓我們怎麼找?
真的是很為難人!
”
舒可兒其實一直的想法是和裴亦萱,以及甯仕铎他們一樣。
覺得既然答應了要來找,就一定要盡力幫老爺子找到。
而且看樣子也就知道,這兩個人對老爺子而言,應該是很重要的。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不盡心盡力呢?
所以,她肩膀一抖,就把甯仕錫的手抖下去:“你少在這裡瞎出主意,我們這麼多人興師動衆的來了,那不幹脆就把事情完成再說嘛。
等到了時間了,我們也真的盡力了,如果還沒有找到,老爺子也會體諒的,一半的路程都沒有走到就要說放棄,你也好意思!
”
現在的舒可兒和甯仕錫之間的感覺,越來越融洽了。
都不像是才在一起沒多久,而像是在一起很多年,磨合了很久,已經十分契合的戀人了。
甯仕錫同學也十分有妻奴的潛質,現在就已經開始對于舒可兒說的任何話,都是無條件贊成的。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你說要找咱就找,你說不找了咱就回去,成嗎?
”甯仕錫簡直就是無時無刻,不抓緊時間表達着,他對舒可兒的濃烈的愛意。
哪怕是現在,當着衆人的面,也不會有所顧。
倒是舒可兒,有些害羞了,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轉身就挽住了裴亦萱:“亦萱,你是景城長大的。
你有沒有什麼線索啊,我覺得我們現在,真的是被困在這裡,沒有出路了,總覺得有點找不出去呀!
”
裴亦萱笑了笑,點點頭,嗯,好,我一定會,想辦法,動用我,在京城積累了這麼多年的人脈,看看能不能幫我們找到點突破口吧!
簡澤宴這邊已經走向他們,打斷了楚夢琪又準備開口的話:“亦萱剛回來,外面又這麼冷,你們先讓她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
裴亦萱很感動,她沒有想到簡澤宴還這麼關心她。
當即就用紅腫的眼睛看了看簡澤宴,表示自己很感謝他,而簡澤宴的目光則全部留在了那雙紅腫的眼睛上。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他其實猜得到,裴亦萱這是去了哪裡。
他不知道她剛才說的話,也就是她說看到了同學這話是不是真的。
可是,簡澤宴知道裴亦萱絕對見了林宇軒。
隻是當下,他沒有捅破這一點。
隻想着裴亦萱現在肯定很不好受,也不知道他們聊的到底怎麼樣,但是看裴亦萱眼睛紅腫的樣子,肯定是那個男人傷了她的心,說了不該說的話。
簡澤宴的主意打的挺正,想着一會兒大家都去休息的時候,他再給林宇軒打電話。
如果知道了是這個男人傷了裴亦萱的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隻是他并沒有這個機會,因為裴亦萱在洗漱之後,在大家陸陸續續回房之後,她先找上了簡澤宴。
簡澤宴看到裴亦萱站在他卧室門口的時候,都不知道有多興奮,因為看到裴亦萱有些扭捏,所以簡澤宴還是讓自己盡量的不顯得那麼興奮。
“怎麼了,有事嗎?
怎麼還不去休息?
”簡澤宴語氣溫和的問。
裴亦萱苦笑了笑:“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睡不着,又不好意思去打擾可兒和夢琪。
她們倆現在肯定是一個纏着甯仕铎,一個被甯仕錫纏着纏着,我還是不去打擾他們了。
”
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看簡澤宴:“那個,你,你忙嗎?
有時間嗎?
我,我想跟你聊聊。
”
“當然不忙了,進來聊?
”簡澤宴試探的問。
裴亦萱本來就不是個扭扭捏捏的人,也不再糾結,當即就從簡澤宴讓開的位置往裡走。
要說起來啊,裴亦萱這個老舅的這棟小别墅,還真不是蓋的。
典型的豪華型小别墅啊,雖然不是占地面積特别大的那種,但是絕對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而且重點是每個房間都像個小套間,有獨立的衛浴,而且每個房間還配備了待客的沙發茶幾。
隻是每個房間風格都不一樣,所以裴亦萱一進去就開始大量簡澤宴這裡,發現他選的是冷色調的風格。
“怎麼,有什麼奇怪的嗎?
”簡澤宴看到裴亦萱在打量着,就問她。
“沒,就是覺得我舅很厲害。
其實以前的時候,我就特别崇拜我舅舅。
那時候吧,覺得當什麼慈善家一點都不好玩,反而覺得我舅舅那樣在商場馳騁很厲害。
所以,以前有時間的時候,我就回去我舅舅那玩。
”
“不過我都來了他家幾次,都不知道他還有個這麼别緻的小别墅。
早知道,那個時候和朋友們聚會什麼的,就可以來他這裡了啊!
”說着就往沙發邊走去。
簡澤宴因為她的話笑了:“這裡建成的時候,估計你應該是在濱城常駐了。
”
裴亦萱身子微微一僵,笑的有些幹:“是嗎,原來這麼晚才建的。
”
将溫熱的水杯遞給裴亦萱,簡澤宴就在她身邊坐下:“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聊?
”
裴亦萱淡笑了笑:“你又何必跟我這樣打太極?
你不是知道林宇軒來景城了嗎?
你也猜得到我去見林宇軒了,為什麼不單刀直入問我和他聊了些什麼?
”
簡澤宴一愣,然後回答:“因為我怕,怕觸及到你的傷心事。
不瞞你說,我确實猜到你是去見了林宇軒。
我甚至也猜得到,你回來的時候紅着眼睛也是因為他。
可是我又不敢肯定,我不想自己肯定那個男人對你的影響力如此之大。
”
“我來,就是想跟你聊聊他,也聊聊我和他的事。
”說到這,裴亦萱頓了會兒,喝了口水才接着道:“沒錯的,我就是去見他。
我們見面的地點,是我們曾經一起就讀的高中。
”
“在那裡,他自己告訴我,他就是呂霖哲。
他也,跟我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我也跟他說了我自己的想法。
不過我這哭,倒不是因為他,而是為自己這幾年來固執,無知,還有愚蠢。
”
“其實,說起來,我和他的事應該算是解決了的。
從此以後,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總覺得很難受。
之前我以為,隻要和他把事情說清楚了,我就可以重新開始我的生活的。
”
“可是,我才發現我還是太幼稚了。
我用了七八年的時間,才接受他已經死了的事實。
而現在,我隻用了不到一個月,就說服了自己,他其實可能還活着。
在那個同時,我就告訴過自己,就算他活着,我們也不可能。
”
“一切都不一樣了,所以也不可能像之前所想的那樣。
我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我也一下就可以回到以前那個我。
這太難,雖然現在是和他死了一樣,可要過心裡那道坎,還需要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