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面一樣長!
他這形容詞!
我别開頭笑出聲,“真沒什麼,她就是說廖錦華看你眼神不對勁,讓我小心點,我說我會點,謝謝。
”
“哈哈哈哈――”瑾燃一下就笑了起來,一手拿下咬在嘴裡的煙一把摟住我,大手從我後頸繞過掐住我下颚偏頭看我,半響才斂住笑,“真心的,敢跟你一起上廁所的女人沒一個能笑着走出來。
”
“……”瑾燃的話讓我想起那時候的堂姐,還有在酒吧的沒眉毛外加羅薇……好像真的沒有能笑着出來的。
“小姐姐,講真,你這性子真的能憋死人,有時候都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還真就是這樣。
”
我笑着看他,輕抿了下唇說:“有時候真就是那樣,有時候是故意的。
”
他輕輕的哼下了聲,松開我的下颚,身子往後仰腦袋和我拉開距離的上下打量我一圈後,視線落在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發絲上。
“好久沒見你這個樣子了……”他聲音帶了些歎息,随即又彎起唇,“還是和以前一樣,真特麼土。
”
我是又好氣又好笑,手很習慣的就往腰肉探。
他側腰閃開,扣住我的手腕,将我一把就拽靠在他腿上。
我心頭一怔,“别鬧。
”
“沒鬧啊。
”他說着,将捏着的煙咬在牙尖,手就按在我腰上。
我起不來,急得直擰眉,“别人家看到不好。
”
“有啥不好的,都老夫老妻了。
”
“……”那你要膩歪也别在廁所門口啊,好尴尬啊!
“松手,真的,等下我頭發亂了。
”
他垂眸看我猶豫了一秒後,還是松了手,然後微微别開頭,我連忙坐起身,摸了摸裹在腦後的發,真是有些松脫了。
“看吧,真的亂了。
”我說。
他抽了口煙吐出,轉眸看我,擡手撩起我鬓邊的碎發别到耳後,“等下……如果他們亂說話,你别亂想。
”
我彎起唇,對他露出安撫的笑,“當然不會。
”
是啊,不會!
我覺得,我這輩子再不會遇上一個對我那麼用心的人了,都那麼用心了,還有什麼值得我去胡思亂想的呢?
那不是自尋煩惱,無病呻咛麼?
他又抽了口煙将煙頭随手就丢在地上,然後用鞋尖磨了磨站起身,“那走吧,我們可能吃得有點慢,你讓你姐陪你多坐會。
”
“嗯。
”我應着,站了起來。
我跟他走了兩步,忽的發現不對,“我們這樣一起出去嗎?
”
“不行?
”他側頭看我。
“會不會不好?
”
“呵……”他笑,“都知道你前腳才走我後腳跟上,哪不好了?
”
“……”我笑着垂下眸,沒再說話。
他送我回到席上的,羅凱和羅薇已經不見,陳旭說,羅薇才回來就嚷着要走了。
然後他見瑾燃和我一起回來的,還開玩笑的問瑾燃,是不是我們撒狗糧把羅薇撒跑了。
瑾燃笑,送了陳旭兩個字,把陳旭樂瘋了。
“慧眼!
果然是慧眼啊!
”
我也忍不住笑,看他擺譜的樣,不知怎麼的,我忽然感覺他越來越像徐莫北了……
堂姐和姐夫陪我坐了好會,直到宴席大半的人都散了,已經喝得臉有些微紅的瑾燃,他們才離開的。
我們看着我姐他們走遠,才轉身朝後院的方向走。
走到木屋右側的時候,身後有人叫我們,陸文霍的聲音。
我們停下,轉過頭,就見陸文霍和四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以及……廖錦華一起走了過來。
“阿燃你跑得可真快啊。
”其中一個笑着說。
瑾燃輕扯了下唇,“我說,你們能别來做電燈泡麼?
哥一年就那麼幾天。
”
幾人一下就笑了起來,包括廖錦華,依舊是那溫溫婉婉的笑。
我微微垂眸,沒吭聲,陸文霍就說:“耽擱不了你幾分鐘,瞧你那樣。
”
說真的,出了懷孕那會見過陸文霍之後,我好像就一直沒見過他。
一年了,他的樣子感覺一點沒變,還是那斯斯文文的樣,笑起來臉頰邊懶個淺淺的酒窩。
“小纾,好久不見了啊。
”
我掀起眼,看着他輕點了下頭,他又笑了笑,“還是老樣子,不愛說話啊。
”
瑾燃輕輕的笑了聲,伸手摟住我的肩轉身,“走吧,茶桌應該已經擺好了。
”
我們一起往前走,其中一個年輕人就說:“阿燃,你媳婦看起來真保守。
”
“……”保守,是想說我土吧。
“呵。
”瑾燃笑,“你不知道哥就好這口麼?
”
他話音才落,回應他的是稀稀落落的笑,帶了些尴尬。
頓了頓,陸文霍忽然說:“對了阿燃,聽說你在那邊很受歡迎啊。
”
“還湊合吧。
”
“你回得那麼幹脆,也不怕小纾削你。
”
我依舊垂眸默默的任由瑾燃摟着我的肩走着,瑾燃笑了聲說:“他知道我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削我幹嘛呢。
”
“阿燃,你這話可不能那麼說。
”跟在我們身後的一個小年輕不服,“你說那些洋妞是庸脂俗粉可以,我們錦華可不是。
”
“……”這不是明顯的在告訴我,瑾燃也很受廖錦華歡迎麼?
“情人眼裡出西施,你喜歡阿華很久了,我們都知道。
”瑾燃一句化解,邊上又是一陣稀稀落落帶着尴尬的笑。
我沒忍住掀起眼,下意識的想看廖錦華是什麼表情,可惜她走在我後面,我看不到。
不過笑聲才起沒兩秒,廖錦華的聲音就從我身後傳來,“你們能别亂說話麼?
開玩笑适可而止啊。
”
廖錦華的聲音含着淡淡的笑意,聽起來輕輕柔柔,比那年在茶樓聽到更細婉,竟讓我感覺和我的有些像。
我眉不受控制的微蹙了下,瑾燃就回頭說:“怎麼就亂說了?
這裡除了哥,誰都惦記你。
”
“……”噗――瑾燃能給人家個台階麼?
!
身後一下沒了聲,我正無語,陸文霍立馬打圓場,“诶!
擺好了,走走走。
”
涼亭很大,擺了兩張茶桌,但是徐莫北還沒來,其中一桌就不能動。
我們加起來都八個人了,一桌是肯定不夠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