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無你,隻是虛度 第一百九十五章 在世界裡
躺了一會兒,覺得不舒服,總想翻身。
慕容川看着她眉頭緊鎖,似乎想做什麼又不能的樣子,很擔心。
“還是很不舒服?
”
嚴暖“嗯”了醫生,看着他說:“我想做起來,躺着很不舒服。
”
慕容川扶着她慢慢坐起來,伸手攬過她的腰,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
“這樣呢?
”
其實還是很舒服的。
男人的肩膀很寬厚,身上很暖。
嚴暖微微仰頭,看着他生了胡茬的下巴,怔了怔。
但隻看了一秒,她就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慕容川就聽到她均勻的呼吸,便知道她應該是睡熟了。
一绺碎發從她眼前滑落,慕容川手癢的想要給她勾到耳後去,又擔心會吵醒她,最終還是沒動。
到了午餐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落座了,還是沒見到慕容川。
慕老爺子眉頭一皺,“容川呢?
”
慕堇忙跳起來去看。
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帶着一臉竊笑。
“嚴暖生病睡着了,他陪着呢。
”
慕老爺子也聽說嚴暖生病的事,此刻一看慕堇還一副笑嘻嘻的樣子,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就不能成熟一點,不惹事?
”
慕堇不知道自己又哪兒惹到他老人家了,忙危襟正坐。
慕老爺子看到他這幅渾然不覺的樣子,差點兒被氣壞了。
這個絕對不是他親生的,絕不是。
慕堇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這才一頓飯的功夫,自家老爹就看他各種的不能順眼了。
等到午餐後,他忍不住抱怨:“老爺子是不是就沒有看我順眼的時候啊。
”
慕女士睨了他一眼,笑了。
“爸是被你氣的,平常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到這時候反而變笨了?
爸是想在飯桌上看看容川,順便讓他也服個軟,關系也别這麼僵。
你倒好,把人請來也就算了,還用這種方式。
現在好了,人被你弄病了,容川還得陪着。
爸,心裡能樂意嗎?
”
俗話說,老小孩老小孩。
這人上了年紀後,許多時候就和孩子一樣沒區别了。
要你順着,還得哄着。
小堇呀小堇,怎麼關鍵時刻你就變笨了。
慕堇一聽慕女士解釋,發覺還真是這麼回事。
老爺子一進門,視線就往容川平常坐的位置上看了。
等菜上齊了,也沒下筷子,可不就是在等容川。
慕堇一拍腦門,一歎。
這下可好了。
嚴暖病了,容川肯定把這事兒記在他頭上,現在老頭子那兒也記了一筆。
等這事兒過去,他的悲慘世界應該就來臨了。
慕容川直到慕堇進來,但沒理會。
嚴暖睡得很熟,他根本不忍心去打擾她。
後來還是一瓶要輸完了,他不知該怎麼辦,才叫了人。
結果一動,嚴暖就醒了。
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納悶:“怎麼了?
”
“沒事,該換一瓶了。
”
嚴暖點了點頭,咕哝着:“我餓了。
”
慕容川早就讓人給她準備了适合病人吃的飯菜,一聽她說餓了,忙讓人去端。
雖然還是粥,但因為加了一些魚肉和蔬菜,味道也不差。
嚴暖以為聞到海鮮的味道,會想吐。
但捏着鼻子喝了一口,發現很鮮美,而且很滑順。
“還可以嗎?
”
“嗯。
”
因為生病,她吃的不多,隻吃了一小碗。
慕容川一面抱着她,一面用碗把剩下的粥吃了,連開胃的小菜也沒放過。
嚴暖眨了眨眼睛,有心提醒他自己還病着,會傳染的。
但一想到自己來的時候,他正發着燒,第二天就活蹦亂跳的,就不想管了。
反正身體是他的,随便。
一直抱着她,手臂都有些麻木的沒知覺了。
因為她在懷裡,所以甘之如饴。
嚴暖倒不是沒有感覺,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嚴肅,手臂也有些僵硬,忍不住開口:“累的話,就讓我躺着吧。
”
能這樣抱着她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慕容川舍不得。
舔了舔下唇,他毫不猶豫的說:“不累。
”
真的不累嗎?
嚴暖撇嘴,一點都不信。
除了手臂僵硬,他的額角都汗液滲出來了。
如果這樣還不算累的話,那就不知道什麼才是累了。
“你說的不累的。
”她懶得拆穿,直接閉上眼睛。
手臂有麻木變成了針紮一樣的疼痛。
慕容川的目光始終柔和,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似乎這樣,便是天荒地老。
……
安城。
周庭月的手機拿起來了,又放下。
反反複複了好幾次,最後手機被他随意丢在床上。
自從那天後,他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嚴暖,也再也沒有見過她。
可是,他根本做不到讓那個人輕易的跑出他的世界裡。
隻要閉眼睛,腦海中全是她。
嚴暖這個名字,已經在他的世界中根深蒂固了。
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消散一樣。
就算明知道,她應該已經把他從自己的世界中驅逐了。
就算明知道,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男人,依舊放心不下。
可是,如果電話撥通了,他該說什麼呢?
周庭月苦笑着,慢慢捂着自己的臉。
原來你是一個這樣怯懦的人啊。
“兒子……”
周父請了國外的專家來到安城,親自為周夫人進行手術。
手術很成功,周夫人正在緩慢的恢複中。
今天,她推開門,才發現兒子居然瘦了那麼多。
薄薄的T恤包裹着的背脊不再強壯,瘦的骨節分明。
一眼看去,就蕭瑟的讓人心疼。
周夫人是經曆過愛情的,她知道這種感情是很難以用語言來解釋,用行為來表達的。
她不喜歡那個女孩,希望他們分開。
可看到兒子這樣,她又不舍了。
大不了,她就忍一忍吧。
“庭月,你想她,就去找她吧。
”
周庭月知道母親的身體還沒有好,不該讓她替自己操心的。
可是他忍不住,忍不住想把自己的不滿宣洩在她身上。
緊緊咬着牙關,即使牙龈裡已經泛起了鐵鏽的味道。
嘴角滲出一絲皿紅,他倔強的沒有回頭。
“我不會去找她了,你放心。
”
“可是……”
“她也不需要我了。
她以前的男朋友找來了,他們和好了,沒我什麼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