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離婚
回到公寓時慕容川還沒有回來,陶然沒等嚴暖邀請她小坐人就急匆匆走了。
“性子還是這麼急。
”
嚴暖無奈搖頭,轉身走進公寓。
好幾天沒有回來,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充斥着冷硬的裝飾風格,更多的則是陌生。
在原地站了一會,嚴暖打算回房間。
咔嚓。
房門被打開,慕容川走了進來。
嚴暖轉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把黑色的雨傘。
男人修長的影子立在牆邊,随手将手中的傘放在一邊,輕輕解開領帶。
兩人隔了隻有數米之遙,嚴暖卻覺得自己仿佛已經看不清他的眉眼。
慕容川有些疲累的按了按額角,深色系的領帶被随意丢在沙發一角。
他招了招手,喚小狗一樣:“過來。
”
嚴暖隻踟躇了一會兒,便走過去。
剛靠近,腳步又忍不住頓了頓。
隔了四五天沒有再見過面了,他的眉眼竟也籠罩了一層陌生感。
嚴暖曾想在見面會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卻未料到會如此的突然,以至于她連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不知該如何言語。
隻是印在牆上的影子提醒她,她剛從醫院回來,沒有洗過澡,不修邊幅,甚至連頭發都沒有梳過。
一時間自建慚形,近鄉情怯般。
從她走來這一段,慕容川未發一言。
直到看着她站在那兒像個木頭樁子似的一動不動,眉梢才輕輕挑了挑。
“過來。
”
男人的語氣說不上冷硬,但已經是第二次強調。
嚴暖小心翼翼的靠近着,一步一步。
慕容川無法忍耐,直接将人環在懷裡,手臂緊了緊。
“瘦了。
”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索性隻回答了一個輕輕的:“嗯。
”
二人一直無話,嚴暖感覺仿佛過去了很久,久到她覺得腳已經站的酸了,慕容川才松開手臂。
“餓了。
”
嚴暖愣了下,而後猜測他是讓她去煮東西隻能朝廚房走去。
打開冰箱,裡面琳琅滿目的食材令嚴暖側目。
她沒有多問,窮盡手藝烹煮了一桌豐盛的午餐。
索性慕容川很給面子,沒有挑剔。
飯後,慕容川坐在餐廳的椅子上看着她洗碗,突然開口:“去把婚離了。
”
洗碗的手指一頓,嚴暖呐呐道:“嗯。
”
慕容川說過後,第二天早上就派了一位律師給她。
嚴暖假裝沒有看到對方審視的目光,盡量将自己和楊子沛之間的事說清楚。
“網上的事對我們很有利,我會幫你盡量争取的。
”
嚴暖知道該如何回答,最終沉默了。
開庭的日子很近,再次見到楊子沛,他的樣子實在令嚴暖吃了一驚。
憔悴的容顔,不修邊幅的着裝。
當看過來時,啐毒的目光。
律師很盡責,準備的資料也很充分。
本以為會是一場惡戰,最後竟順利的讓嚴暖有些不敢相信。
庭審當日,律師就帶着嚴暖去辦理了離婚手續。
握着手中那張離婚證,嚴暖眨了眨眼睛,沒忍住,有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楊子沛的臉色猙獰,他似乎想咆哮着沖過來說什麼。
可人還未靠近,就被黑衣的保镖直接拖走。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
“然然!
”嚴暖驚喜道:“你怎麼來了。
”
陶然笑嘻嘻遞上一束鮮花:“當然是來恭喜你離婚愉快啊。
”
嚴暖哭笑不得接過來,無奈道:“你呀。
”
“來,笑一個。
”
咔嚓!
相片将這一刻永遠的留存下來。
陶然編/輯了下,迅速發了朋友圈,快的讓嚴暖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讓大家知道你恢複單身不好嗎?
”免得某些人沒有危機意識。
發完,陶然握緊她的手,“走,吃飯去。
”
也許是離婚的事真的令嚴暖容光煥發,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你這也算因禍得福了吧。
”
嚴暖咀嚼的動作一頓,苦笑道:“現在可好了,大家都知道我離婚了,同學會還不知道怎麼辦好。
”
“怕什麼,你沒頭沒搶的,不就是個離婚?
切,理那群人幹什麼。
”
話是這麼說,嚴暖的眼前卻仿佛出現了那些尖酸刻薄的嘴臉。
即使過去這麼久,也依然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腦海中。
原來她從來就沒有放下過……
“也是……”
推開公寓門,嚴暖動作一頓。
窗外星辰點點,公寓内則暖意一片。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冷硬的棱角也仿佛被柔化了一樣,顯出幾分溫柔。
嚴暖怔了下,小心翼翼的關門。
正坐在餐桌旁用餐的男人擡眸,銳利的眸光讓她瞬間僵硬在門口不知所措。
而慕容川隻是随意看了眼,似乎并無話要說。
籲了口氣,嚴暖放下包打算回房。
“你要參加同學會?
”
嚴暖沒有問他是如何知道的,小聲回答:“嗯。
”
“需要幫忙嗎?
”男人已經用餐完畢,正慢條斯理的擦着嘴角。
嚴暖遲疑了下,小心問:“這次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
“代價?
”慕容川的語氣有些古怪,似乎是愉悅,令嚴暖琢磨不透。
她認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說:“是的,代價。
”
“代價嘛……”男人很是認真的想了想,最後回答:“有場宴會需要攜女伴參加,你和我一起去,我就幫你。
”
就這麼簡單?
嚴暖差點兒脫口而出,話到嘴邊又被她吞了回去。
“好……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
她從來沒有參加任何正式的宴會,隻有公司每年的年會。
聽說那種宴會需要穿着正式,還有一些禮儀。
慕容川竟真的很認真想了想,才回答:“到時候會有人來通知你。
”
“好。
”嚴暖松了口氣,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在得到答案的那一刻,她的心中竟隐隐有一種說不明的失落。
“沒事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了。
”
“去吧。
”
嚴暖走的飛快,自然也沒有注意到男人一瞬間變得饒有興緻的眼神。
如果陶然在這兒的話,一定會告訴她,那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或者不如說,是一個男人看自己欣賞女人的眼神。
正因為嚴暖的失神,才錯過這一幕,以至于日後被耍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