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很平穩的醒來,真的再無睡意了。
瞧外面的天色,應該快天亮了,方豔豔正面對着我,睡的很香。
我給她捏好被子,看她一眼。
愣住了。
終于明白夢中那個丫鬟的臉為什麼給我一種眼熟的感覺,她跟方豔豔長的很像。
基于前幾次她反常的表現看來,方豔豔該不會真是?
我不敢肯定,以前我問過方豔豔,為什麼非要封印李成蹊,她扯出陳家村不能生育男孩為由,後來我問過李成蹊,他也說不出為什麼要詛咒陳家村,卻很理所當然的承認了,他就是給村子下了詛咒。
我腦海裡面的線條打亂了,不再看方豔豔,我悄聲起身,打開門,坐在外面。
晨起的風很清爽,卻拂不去我内心的燥熱感。
我不信前世今生的,也不信輪回轉世的。
可是在這裡,一切都發生了,我甚至以為我自己在做夢,這隻是一個很誇張,很離奇的夢。
隻是我死過兩次,兩次那麼真實的死亡。
我也就認為這不是夢了。
如果我真是慕容蘭蘭的轉世,為什麼吃了那黑魚會覺得腥臭無比,是裴離故意騙我的,還是那魚真的能測試出人的三魂七魄?
我從小到大沒什麼異常,平安長大,也沒有出過什麼大事情,怎麼可能屬于三魂七魄不全的那種人?
還有就是方豔豔,她越來越奇怪了。
對李成蹊的恨意,對我脖子上這塊玉的在意,都讓我覺得方豔豔奇怪的很。
“怎麼這麼早起來了?
”
正在想事情,方豔豔突然出現在我身後,披着衣服。
我讓出一個位置,讓她坐下,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被我看的摸摸臉,“怎麼這樣看着我?
”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跟你在一片桃林裡刺繡,你繡工很好,我一直誇你,我還記得那幾隻蝴蝶,看起來像真的。
”我決定用夢裡的事情試探一下她。
方豔豔果然愣住,眼裡有很複雜的光芒。
我認真的沒有放過她一個眨眼。
“你是昨晚被那瘋子娘吓到了吧。
”她打着哈哈敷衍過去。
我明明看她眼裡的意思不是這樣,“嗯,可能吧,我想你也也不會什麼繡工。
”
我也打着哈哈。
誰不會?
不一會,高偉來了,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瞧見我跟方豔豔坐在門外,眼神先在我身上過一遍,又轉到方豔豔身上,方豔豔對他眨一下眼睛,我假裝沒有看到。
“你個賤人,翅膀硬了是不是,晚上敢不回來服侍老子!
老子打死你!
”高偉撸着袖子,拳頭就朝方豔豔身上招呼來。
我一把拉過方豔豔,朝他大吼:“你幹嘛!
?
”
他被我這一吼愣住,趾高氣昂的看着我,“老子教訓自己的女人,關你屁事!
?
”
“呵,你教訓誰是不關我的事,但是豔豔是我朋友,你再動她一下試試,我讓山神卸了你的胳膊!
”
這個時候,我搬出李成蹊,方豔豔害怕的躲在我身後,除去她身上的疑點,我自認為她這個朋友還是可以交的,所以才會護住她。
也算是之前她救我的幾次的回報吧。
我還想在她身上下功夫,解答我心裡疑惑,不能讓這個男人在這裡壞事。
高偉恨我幾眼,用手指着方豔豔,“你行,我們走着瞧,臭婊、子!
”
等他走後,我跟方豔豔才松口氣,方豔豔讓我不要跟這裡的人正面抗衡,吃不了好處的。
我點頭表示知道,下午的時候,我還想上山看看,這一次我沒有告訴誰,連方豔豔我都沒說。
我想知道李成蹊到底還在不在?
這個男人,就算是惡鬼,我也放不了手了。
我在原本的山洞周圍轉了好久,都沒有發現,看了看天色,不能再這裡拖太久,就準備下山回去。
回去的途中,有點口渴,我知道這附近有一條小溪,就打算去解解饞。
喝了幾口,才化解口裡的幹燥。
正準備起身的時候,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我心一驚,條件反射的躲在了一旁的灌木叢中。
“媽的,老子受夠了!
”
這聲音像是高偉。
我偷偷從縫隙裡看一眼,果然是高偉,他身邊還站着一個人,背對着我,身材的比例勻稱,看起來像是女的。
“高偉,你冷靜點,塊頭大,頭腦不發達,有個屁用!
”那女人呵斥着高偉。
大塊頭的高偉竟然沒有反駁。
我倒吸一口涼氣,捂住嘴巴,眼瞳放大,想要确認那個女人是我看錯了。
怎麼會是方豔豔?
“你什麼時候搞定那老家夥?
這破地方,鳥不生蛋,還要呆多久?
你不是說那惡鬼已經死了嗎?
接下來,我們就應該幹一票大的,媽的,老子好久沒吃肉了。
”
“你放心,我會讓你吃肉。
”方豔豔吸一口麻煙,那是村長經常抽的煙,我知道。
隻是沒想到方豔豔還會抽煙。
眼前的這個方豔豔給我的感覺太驚訝。
“老家夥讓你幹啥?
”高偉暧昧的接過方豔豔手中的煙,吸一口,神情很厭惡,“媽的,這是人抽的煙嗎?
”
把煙甩到腳下,用力攆着。
方豔豔過了一會才說話:“老家夥讓我幹的,你不用知道,你隻要等着我的信号就好。
”
“我怎麼覺得你這次來這裡後,就變了,尤其是這鬼地方還真有鬼,你不會真吓到了吧?
”
方豔豔冷哼一聲,“收起你那些操、蛋的思想,我沒有變,隻是知道了一些事而已。
”
“你不會真想把那個女人帶走吧?
那可是老家夥要的人,我們從來隻售貨,沒有幹過賠本的買賣。
”
高偉的話,讓我心狂跳不已。
他這是什麼意思?
方豔豔不是跟我一起被拐賣來的嗎?
怎麼又成了售貨的?
什麼貨?
我隐約覺得腦海裡面的那些雜亂的線,正一根根鍊接起來,快要清晰了。
“我的事,你不要管。
”方豔豔說完這一句,突然朝我這邊看來,“誰在哪邊?
”
我以為自己被發現了,盡量讓自己的身子壓下很低。
連呼吸都放慢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