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懷孕兩個月
我推開她,失了魂般的從洗手間出去,卻沒有回到裡面。
而是跑出去了。
也許是我失慌的神色讓服務員覺得奇怪,在門口将我攔了下來,禮貌的問我:“小姐,請問是有什麼事情嗎?
需要幫忙嗎?
”
我慌忙撇開臉,躲避他的視線,扶着他的胳膊勉強站直,“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
然後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像是後面有洪水野獸般。
可隻有我自己知道,還有比洪水野獸般更可怕的事情。
會所比較偏僻,在園區的摩爾河邊。
我幾乎沒有來過這裡。
馬路上都是車輛來回穿梭。
不要說人了,就是打車都困難。
也許是剛立秋沒有多久的緣故,晚風都帶着涼意,我又是穿着抹兇,風陣陣拂過我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上面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昏黃的燈光看不到盡頭,這像是一條不歸路一樣。
我整個腦子晃晃蕩蕩,時不時的響起田琪說的那句話。
有過一個孩子。
他們之間有過一個孩子。
該是有多相愛,才會在他們之間産生過孩子。
那我算什麼?
還是說是他療傷的人?
我不知道。
沈景言說的很多的話開始在我腦子裡面一個遍一遍的閃現。
我知道或許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介意他的過去,别說是有沒有和别人有過孩子了,就算是離過婚我也沒有資格。
畢竟我是一個多麼悲哀的人,沒有人知道。
也許是老天爺也覺得此時此刻的我有多麼可悲,漸漸的風越來越大,最後下起了雨來。
這裡荒蕪的連個公交站台都沒有,我也一點都不着急避雨,或許讓雨淋濕我,我能夠清醒一點吧。
我看着馬路上的車。
沒有人注意到我,也沒有人會停下車載我。
包裡的手機在震動,我卻連拿出來的勇氣都沒有,我現在害怕看到那個名字。
我也害怕我自己會說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
突然一輛車停下來,我以為是什麼好心人,結果車窗降下來的時候,就聽見裡面的人對着我吹了口哨,而且還一副耍流氓的樣子盯着我的兇前。
我低頭看了眼,本就是抹兇裙,因為雨水在身上的重量,衣服又吸上水之後,難免的往下滑落,我下意識的就捂住兇口,立刻轉身就走。
誰知那輛車一直慢慢的跟在我的後面,我努力的加快步伐,卻因為腳上穿的是高跟鞋,走的格外的慢。
車裡的人又吹了口哨,然後嬉皮笑臉的說:“美女,你看外面雨下的那麼大,要不我們送你?
”
我一個眼神都沒有理,把腳上的鞋脫了,提着衣服跑起來。
奈何我的速度怎麼可能跑的過車,他們又用同樣的速度跟在我的後面。
我視線隔着雨簾,看着四處,這裡真的什麼人都沒有。
“美女,真的不要坐我們的車嗎?
你看啊,這雨多大啊,待會還要下。
你快些上來吧。
”
那個人很執着,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幹笑了笑說:“不用了,謝謝,我男朋友待會就來了。
”說着我繼續往前走。
雨天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我不小心被一塊小石頭絆倒。
跌倒的時候,那個人像是說了一聲小心。
我想我肯定是出現幻覺了。
我試着站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肚子有些疼,頭也開始發暈,應該是被雨水淋的吧。
我掙紮着,雨越下越大。
那個人又說:“美女,你還是趕緊上來吧。
啊,車裡多舒服啊。
”
我看見前面就是加油站了,晃了晃頭,剛要站起來,一個殂步徹底的沒有了意識。
昏迷之前我下意識的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丢失。
我緊緊的捂着肚子。
.....
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了。
我試着動了動,肚子還是很疼。
我不是應該昏倒了嗎?
那個一直跟在我身邊的車,難道說是他将我送醫院的?
我坐起來的時候,一個護士進來了。
看見我醒了,高興的說:“小姐,你醒啦?
現在感覺怎麼樣?
”
摸了摸肚子,我問她:“是誰送我來的?
”
護士說:“一個男人,還挺帥的,不過他将你送來之後就走了。
”
男人?
“是不是穿着大紅色衣服的?
”雖然當時下着雨,我沒有看清車裡面的人是誰,但是我記得我看見他穿的是大紅色。
因為印象深刻,便記着了。
護士點點頭,讓我躺下來:“你現在需要靜養,不能再受一點涼。
要是再稍微出現的狀态的話,那麼問題就嚴重了。
”
嚴重?
我奇怪的看着她,“護士我怎麼了?
我身體挺好的啊。
”
護士一愣,然後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說:“小姐,你不知道嗎?
你要是已經懷孕快兩個月了。
動了胎氣,不過好在這個寶寶很堅強,一點事都沒有。
出了點紅,好在沒事。
”
什麼?
我猛的做起來,拉着她的手驚慌失措的看着她的眼睛:“護士,你剛剛說什麼?
再說一邊!
”
她被我的樣子吓到了,然後茫然的又重複了剛剛的話。
我跌坐在床上,久久不能接受。
怎麼會懷孕,這個孩子,兩個月,那就是出車禍之前那一兩次就懷上了?
可是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護士擔心的看着我:“小姐,你怎麼樣?
你的愛人呢?
需要打電話讓他過來的,你的住院手續還沒有辦。
”
我一下子驚醒,“不用,我自己辦。
”
護士一愣,大概是誤會了,可憐的看着我,将我的吊水換了之後,就離開了。
外面還在下雨,我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應該是淩晨了。
我低着頭,摸着肚子。
還是很平,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
卻已經悄然無息的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我和沈景言的孩子。
這種感覺和奇妙,卻也很殘忍。
如果他知道的話,想到這,我心裡像是在害怕什麼,這個孩子不能要。
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田琪說,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一個孩子,那那個孩子最後為什麼會沒有?
我從病床上站起來。
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外面的雨還在下。
不知道沈景言現在是不是在找我,還是和田琪那個女人憶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