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藝俏也沒再堅持,她整理一下裙裝,背着坤包,向着俱樂部款款走去,阿舒看出來了,她的步伐不是那麼堅定,帶着些許的遲疑。
肖藝俏走進俱樂部的時候,裡邊的人迎出來了,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帶着一男一女,肖藝俏非常禮貌地問好:“白叔好。
”
被稱作白叔的,自然是洪武區的黑道大哥白金龍,别人都尊稱他白叔,白金龍曾經是肖藝俏老爸肖雷霆的手下,年齡比肖雷霆小一點,如今頭發花白,精神卻非常好,滿面紅光,此刻白金龍滿臉堆笑:“藝俏,你可來了,白天就聯系不上你,我可很久沒看見你了,你這孩子,也不說看看叔叔,今天這場合,你還出差了,一會兒,陪叔叔喝一杯!
哈哈!
”
肖藝俏連連抱歉:“白叔,都怪我公司太忙,你知道,那些保安一個個都有野性,馴服不容易,再說了,我身邊沒有合适的人選能幫我分擔,你大侄女可人,你也知道,就她那性格,唉!
我肩膀上的擔子……”
白金龍的女兒白玫瑰拉着肖藝俏的手說道:“藝俏姐,你來晚了,開業當時那氣氛……”此處省略一萬字,兩個女孩在一起的親切勁,就跟好朋友似的,說的沒錯,跟好朋友似的,但絕不是好朋友!
而旁邊的女婿泉朗和肖藝俏打招呼:“藝俏,你好,你能來,我非常高興。
”肖藝俏當他是空氣,直接忽略。
泉朗心中不悅,他沒想到肖藝俏能當面讓他難堪,他讪讪地陪着笑,白玫瑰狠狠地瞪他一眼,泉朗後退了一步,誰都沒注意,在衆人身後的泉朗,他眯着眼睛,自那眸子裡射出了一絲怨恨的光,他心中暗道:你牛什麼?
你們肖家已經大勢已去,還跟我裝?
!
肖藝俏和白玫瑰手拉手走進俱樂部,泉朗走在三人背後,一臉陰沉。
到了裡邊,肖藝俏對白玫瑰說道:“妹妹,今天是白叔值得慶賀的日子,我一定要表示一下,倉促了,沒給叔叔買禮物,我直接轉點錢吧。
”
“不用了,姐姐,那多不好意思。
”說這話的時候,她隻是嘴裡這麼一說,并沒有真正阻止肖藝俏,肖藝俏直接到了吧台,轉賬六萬六,這叫六六大順!
看見轉賬成功,白玫瑰喜上眉梢,拉着肖藝俏向着裡邊走去,邊走邊問:“姐姐,那天我看見你和一個帥哥走紅地毯,哇塞,姐姐好眼力,找了一個那麼帥的,我都和你說了,今天怎麼沒帶來?
不夠意思!
”
肖藝俏笑了笑:“他啊,很忙,所以沒時間。
”
“這都幾點了還忙?
趕緊打電話,讓我看看,姐姐,說實話,那天若是沒有現場直播,我都要找你去了,趕緊地,别掖着藏着啦!
”
白玫瑰的身後,就是泉朗,他臉色陰沉,因為白玫瑰口中的帥哥,他沒見過,但是,媳婦當着他的面這麼想看那男人,讓他心裡很不舒服,他不允許有人比他還帥,他對媳婦一點招都沒有,所以,他的恨,隻能發洩到肖藝俏身上,還有一點,自己沒得到的女人,也決不允許别的男人得到她――肖藝俏!
“你們年輕人一塊玩,我去歇一會兒。
”白金龍向着肖藝俏擺擺手:“老喽,身體不行了。
”
肖藝俏笑着說道:“白叔,您歇着吧,有玫瑰妹妹陪我呢。
”
白玫瑰一再要肖藝俏打電話,沒辦法,肖藝俏撥通了阿舒的電話,沒人接,肖藝俏如釋重負:“你看,他忙得沒時間接電話。
”
“再打!
”白玫瑰的心裡就像長草了一樣,說什麼都要見到那帥哥,她的心中有一股嫉妒之火,這種火焰随着肖藝俏的遮遮掩掩而燃燒。
結果,肖藝俏再次打電話,阿舒接聽了,肖藝俏溫柔的說道:“親愛的,你忙完了嗎?
沒事的話,你也來俱樂部吧。
”
親愛的!
這三個字讓阿舒第一反應是,肖藝俏打錯了電話,可是聽語氣是跟自己說話,這三個字,雖然很輕,卻無比的溫暖,喚起了阿舒許多的回憶,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身影,身穿校服,梳着披肩的長發,一笑兩個酒窩……那是他的萱兒。
“上次我們在拍賣會的時候,玫瑰妹妹就看見你了,你若是忙完了,就過來一下,他想看看你。
”
阿舒知道了,肖藝俏是和自己說話,也知道,這個玫瑰一定是個非常棘手的女人,不然肖藝俏不能叫他過去,他沉聲說道:“快了,再有一會兒就能到了。
”
肖藝俏納悶了,不是在門外嗎?
怎麼再有一會兒才能到?
“走吧!
我們喝兩杯,邊喝邊等他。
”白玫瑰拉着肖藝俏走向了酒吧間,這裡是供客人消遣和休息的地方,旁邊是供客人娛樂的地方。
肖藝俏要了一杯蘇打水:“我剛下飛機,頭有點暈,就不喝酒了。
”
“這怎麼能行?
”泉朗說話了:“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時不時地來一杯烈焰炸彈,來,今天我陪你喝一杯……”
泉朗的話沒說完,忽然感到了身邊射過來一束冷電,他扭臉看向了那冷電的方向,隻見白玫瑰狠狠地瞪他,泉朗尴尬地笑了笑說道:“你們聊,我去那邊照顧客人。
”說完,他讪讪地走了。
泉朗走了,白玫瑰笑臉如花,她拉着肖藝俏的手,刨根問底:“姐姐,你的情郎是幹什麼的?
你們認識多久了?
”
肖藝俏心中一陣苦澀:怎麼回答?
如實回答是一定被人取笑的,他隻是自己的一個手下,根本不是自己的男友,回想起阿舒那桀骜不馴的樣子,她的心裡很不舒服,若是不回答,眼前的白玫瑰已經纏得她死死的,不說出個子午卯酉是不行的,她隻好模棱兩可地回答:“他隻是一般人,家庭普通,我圖的是他人好,善良,你知道我家的實際情況,那些王孫貴族怎麼能看上我?
”
“拉倒吧!
我聽說副市長的兒子追你,差點讓你給弄得斷子絕孫了!
”
肖藝俏矢口否認:“妹妹,你可不要亂說,若是真那樣,我可要進去了,我确實是拒絕他了,你知道我不喜歡男人抽煙,他也戒不掉,所以合不來,至于他看上别的姑娘,被人家男朋友打,可跟我無關了。
”
白玫瑰怎麼可能相信肖藝俏的說辭?
兩個人在酒吧間裡,東拉西扯,肖藝俏不勝其煩,但是也不能甩手離開,後來幹脆,她靠在沙發上睡着了,這可不是裝的,因為,她真的太累了,片刻過後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白玫瑰看肖藝俏睡着了,自感沒趣,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也離開了,陰影中,泉朗的身影出現了,他悄悄來到了肖藝俏的旁邊,把他那罪惡大手,伸向了肖藝俏……
肖藝俏猛地醒了,看見了那張醜惡的嘴臉,使勁掙紮,卻不敢喊出聲,俱樂部裡有很多客人,但是此刻都沉迷在舞廳、賭桌,在酒吧間喝酒的人一個都沒有!
泉朗使勁把他的臭嘴湊近肖藝俏的臉,而肖藝俏拼命用手往外推:“你給我滾!
你個流氓……”而泉朗的手在肖藝俏身上肆意摸索,肖藝俏哪裡是一個壯漢的對手,她的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找死!
”随着一聲怒喝,泉朗就感覺自己的軟肋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哎呦!
痛入骨髓的擊打,讓身高一米八多的泉朗,此刻彎成了蝦米腰,随後栽倒在沙發上,不能動彈,原來,阿舒來了。
肖藝俏的眼淚下來了,整理衣襟,無聲的哭泣,阿舒的心莫名的一痛,他走過去站在了肖藝俏的身旁,他想伸手安慰一下,手停在半空沒有落下,隻是嘴裡輕聲地說道:“沒事了,有我在。
”
肖藝俏轉身跑向了洗手間,阿舒望着她的背影,歎息一聲,一個獨立要強的女人,也有她無助的一面,阿舒扭頭,看向那個泉朗,此刻的泉朗,腰都直不起來,但是他的嘴不閑着:“好小子,你敢打我,看我不掰掉你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