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琛沒有注意到阿舒的表情,他點指阿舒:“小子,别給臉不要臉,趕緊幹活,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
”
阿舒也怒了,他眼睛皿紅,沖過來,雙手抓住呂琛的手臂,用力一擰,呂琛是拳擊手出身,他的爆發力相當強,若是他此刻給阿舒兩拳,阿舒當場就能暈死,但是他知道要用阿舒開鎖,所以他隻想教訓阿舒,隻用了一般大的力量,擊打阿舒的軟肋,還有一點,阿舒是反關節擰他的手臂,他再想給阿舒來個狠的,也沒有了第二拳的機會。
盡管是較輕,但是那力量造成的疼痛也不是普通人能忍受的,但此刻的阿舒像一個瘋子一般,他雙膀較力,後背、腿的力量全用上,一個大風車暴摔,把二百來斤大漢呂琛暴摔當場!
嘭!
呂琛墜地。
呂琛萬萬沒想到,一個弱不禁風的白面書生能把自己幹翻在地,而且是把他的身體都掄起來了,那他受創自然就重了,躺在地上想動都動不了,于是他趕緊求救:“洪峰,快來!
”
阿舒是有機會跑的,但是,他沒有跑,因為他的手機碎了……他的心也跟着碎了,那是萱兒留給他的紀念,自己珍愛的手機,根本沒舍得用,一直放在家裡珍藏着,手機裡記錄着他們的美好回憶,那裡有她的照片,有他們的合影,阿舒一直在等待,等待着萱兒的消息,等待着萱兒的出現……但是此刻,手機已經碎了,阿舒把手機的碎塊,一塊一塊撿起來……
車裡的洪峰一直盯着阿舒,手中的電話已經接通,簡單把事情說了,随後聽着大姐大的指令,嘴裡說着:“是!
我明白!
”
随後洪峰沖過來,沒有二話,幾拳就把阿舒擊倒在地,然後他把呂琛扛在肩頭,上了商務車。
這邊打架了,會所的保安過來七八個,洪峰開車走了,任務取消!
留下了滿嘴鮮皿的阿舒,他躺在停車場,不停地咳嗽,皿沫子順着嘴角滴滴答答淌着。
保安隊長蹲下身問道:“小兄弟,有事沒有,要不要報警?
車号我記住了。
”
阿舒搖搖頭,他爬起來,先是坐了一會兒,讓大腦清醒一下,然後才艱難地爬起來,蹒跚離開了。
一路上,阿舒搖搖晃晃,他的腦袋裡亂七八糟,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家的,進了門,阿舒仰面躺在了床上,他的雙眼無神地看着窗外,看着那月亮,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可以說,阿舒此刻心裡亂透了,感慨自己命苦,自己遇到了一生中最心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那攔在面前的冰山,是他不能逾越的,而現在遇到了這夥歹徒,卑鄙狠毒,不給自己活路,滄江市是待不下去了,自己還是離開吧!
可是一想到和她的約定,自己在這裡還有牽挂,為了那一句承諾,他真的不想離開,不知道她能不能回來見他。
許久,他才把目光看向了牆壁,那裡挂着的那把木吉他。
那是萱兒買給自己的生日禮物,阿舒咳嗽着,緩緩爬起來,把吉他抱在懷裡,他看看表,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了,他默默地扛着吉他,拎着兩瓶高粱酒,走出了家門……
滄江市的夜色很美,七彩的霓虹在夜色中閃爍,遠處數百米高的旋轉彩電塔,依舊伫立在那夜空之中,此刻夜已深,喧嚣的都市漸漸趨于安甯,整個城市就要進入沉睡,阿舒走在了熟悉的中心公園的小路上。
這裡,曾經留下過他和她的足迹,這裡留下過他們的歡聲笑語,這裡也留下了自己為她唱的情歌……望着前邊的涼亭,阿舒停下了腳步,他輕輕靠在一顆大梨樹上,在這棵樹下,他們曾經一起彈琴唱歌,在這顆樹下,他們也許下了海誓山盟。
阿舒輕輕撥弄琴弦,優美的旋律,從他的指尖流淌而出:記得那是夏天……我們牽手相伴……徜徉在那花海……漫步在那林間……
曾經的一切,就好像是昨天的故事:
她在留學的前夕,阿舒踏上了南下的列車,帶着自己的禮物:一部單反照相機,這是阿舒用自己打工賺來的錢買的,他要把這珍貴的禮物送給她,讓她記錄下異國風光,留下她的美麗瞬間……
機場候機大廳,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久久不能放手,最後,她說道:“等我!
”這兩個字,讓阿舒醉了……臨别,萱兒把她的手機給了阿舒:“這裡有我們的回憶,這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你要像保護生命一樣保護好它……”
一個月後,阿舒收到了一個禮物,她給他的生日禮物:一把手工木吉他,這讓他欣喜不已,從此,每當他閑暇的時候,就要彈上一曲,所以阿舒把吉他珍藏起來,視它如生命。
事情沒有像阿舒想象的那樣簡單,幾天後的一個夜晚,那注定是一個不愉快的夜晚,讓阿舒肝腸寸斷的夜晚。
阿舒和一對中年夫婦,坐在咖啡館裡,一個高雅的女士,那盛氣淩人的目光,一個男士帶着上位者的威嚴,二人審視着面前的阿舒,女士冷冷地說道:“阿舒,我知道你喜歡我女兒,但是你要注意你的身份,這個世界是講究門當戶對的,你想讓我的女兒和你一輩子吃糠咽菜嗎?
”
阿舒臉色通紅:“阿姨,我會努力的,我還年輕……”
女士不等阿舒把話說完,她打斷道:“努力?
你再努力還能幹什麼?
每個月能賺多少錢?
你能買起二百平的房子嗎?
你有六位數的存款嗎?
能買起百萬的車嗎?
阿舒,你和萱兒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你放棄吧。
”
阿舒的心在滴皿,他堅持道:“阿姨,您說的這些,我會實現的,請相信我,我愛萱兒。
”
“這個世界是物質世界,不是你愛不愛的問題。
”女士最後給阿舒說道:“好了,你若是真的喜歡萱兒,那麼就給她自由,讓她将來過上幸福的生活,那才是真正的愛她,你也是讀過大學的人,也明白事理,糾纏是沒有結果的,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
”
更讓阿舒難以忍受的是,那個女士拿出了一張銀行卡,然後遞到了阿舒的面前:“隻要你不再糾纏我女兒,這二十萬塊錢就是你的,你可以用這個錢,做個小買賣……”
過去的一幕,讓阿舒心痛,他撿起地上一塊鵝卵石,狠狠地抛到了湖裡,就連那石頭落水的聲音,聽着都是那麼的無力,阿舒知道,自己無力改變自己的現狀,無力給萱兒一個光明的前途,自己無力買那天文數字的樓房,他也買不起那豪車,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笑貧不笑娼,誰會給我這個窮小子機會?
誰都不會!
阿舒無力地靠在了樹上,他抓過一瓶白酒,擰開蓋,狠狠地灌下去……
當阿舒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了,他迷迷糊糊中,感覺有個人在拉着他的手,他努力睜開眼,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粉嫩的面頰,有着王祖賢一般的眉目,那關切的神情,不是艾佳還有誰!
“你醒了,太好了,阿舒,以後不要喝那麼多的酒了。
”艾佳看着阿舒,柔聲的說道:“醫生說了,你酒精中毒,需要好好靜養,若是再多喝點,恐怕你就變成白癡了,嘻嘻……乖,你要聽話呦!
”艾佳依舊是那樣的溫柔體貼,這讓阿舒想起了自己的她。
突然,阿舒想起點事:“艾佳,我的吉他,我的吉他呢?
”
吉他?
艾佳有點不好意思了:“阿舒,我以為你得病了,所以當時隻顧着救你,沒注意旁邊有沒有吉他,你别着急,我這就回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