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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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她解開王守智對她的‘誤解’,說不定就能讓孝心值上升。
可關鍵是,李彩英是個大麻煩。
按照原身的記憶和王守智的支言片語,錢淑蘭覺得那就是個孔雀女,高傲得不行。
而且,這兩口子似乎是出現問題了。
她待在這裡,恐怕還會介入他們的婚姻問題。
到時候,她幫誰都不好,但是不管,似乎更不合适。
錢淑蘭揉了摟額頭,傷口似乎在結痂了,一直癢癢的,總想撓一下,但她又不能真的把傷口撓破,隻能揉傷口旁邊的地方,好緩解一下癢意。
她朝王守仁笑道,“沒事,娘帶你到附近吃大餐。
”
王守仁還沒在城裡吃過飯呢,聽到他娘說要帶他吃飯,立刻高興起來。
錢淑蘭拿着王守智給的鑰匙,帶着王守仁出了門。
至于馬車就鎖在門口,王守仁給它喂了幾把草料,它吃得很香甜。
兩人剛出了家屬區就聞到一股香味,兩人順着香味往右拐,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家飯店。
這家飯店是屬于公私合營的。
解放後,一些出身貧寒的手藝人開的鋪子,被國家歸攏到一塊,盈利按“四馬分肥”原則分配。
“四馬分肥”就是說:國家稅金約為30%,企業公積金餘額為10%~30%,職工福利獎金約為5%~15%,股東紅利、董事、經理、廠長的酬金約為25%。
不過,這種公私合營的形式,到了文|革時期,就會轉變為社會主義全民所有制,也就是這店是公家的。
到時候,這些手藝人不會有分紅,隻能拿些死工資。
錢淑蘭曾經也在小飯店打過工,也知道這些小店的利潤其實還是不錯。
這飯店從外面瞧着特别不起眼,木制的門面上用紅油漆刷着“紅旗飯店”四個大字,門前土竈上架着個油鍋,旁邊鐵架子上豎着一根根炸得金黃的油條,旁邊一個土竈上架着好幾層的蒸籠,最上面一層是包子,正冒着熱氣。
菜香不怕巷子深,說得就是這家。
不大的門鋪前擠得裡三層外三層,許多趕着上班的人拿着錢和票一疊聲地喊着。
一個十五來歲的小夥計正在給客人拿東西收錢,那老闆站旁邊一個勁兒地喊“排隊,不許擠!
”
錢淑蘭和王守仁不趕時間,倒也沒往裡面擠,不到五分鐘,時間指到八點,剛剛還喧鬧的飯店立刻寂靜下來。
那些來不及買早餐的人,全都急急忙忙跑了。
兩人趕緊走過去。
老闆見他們穿的樸素,想來他們應該是鄉下人,便笑着問,“咱這飯店是要糧票人的,二位有嗎?
”
他的态度很友好,跟剛才兇巴巴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錢淑蘭愣了一下,王守仁卻是尴尬得臉都紅了。
錢淑蘭回過神來,剛想問,糧食怎麼抵糧票的,就聽那老闆下巴一擡,往對面的小巷子裡指了一下,“那邊是倒賣糧票的,二位可以去買一點,應應急。
”
錢淑蘭心下一喜,這是黃牛嗎?
當下也不準備用糧食換糧票了。
錢淑蘭這次沒有讓王守仁出頭,讓他在飯店裡等,自己順着剛剛老闆手指的方向,進了對面的小巷子。
剛進去就看到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長得消瘦,顴骨突出,一副營養不良的架勢,他的頭發亂七八糟,兩眼無神,倚在牆邊一邊用腦袋磕牆,嘴裡一邊數着數。
錢淑蘭在心裡暗暗琢磨應該不是這人吧,這人似乎有點傻的樣子,她小心越過他,伸着脖子往裡探了一探,這條狹窄的小巷子裡隻有他一人。
“老奶奶,您是想要糧票嗎?
”
錢淑蘭心裡一突,定定朝他看去,剛才還兩眼無神的小夥子仿佛變了個人似的,雙眼冒着精光,犀利地眼神直直往她臉上掃,錢淑蘭在心裡暗贊一聲,好演技!
她從來沒有看過哪位演員能把演技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的,這人簡直是屈才了。
錢淑蘭收回視線,立刻道,“對,對,我要糧票。
多少錢一斤?
”
“一毛錢一斤。
”
錢淑蘭心裡一突,這麼貴?
她試探着問,“現在供銷社一斤大米多少錢?
”
小夥子不明白她問這話什麼意思,但還是老實答了,“一毛四”
錢淑蘭點了下頭,“你手裡有多少糧票?
我都要了。
”
小夥子驚訝了一下,見老太太神情很嚴肅,似乎是認真的,心裡忍不住雀躍起來。
而後,飛快從自己上衣兜裡,褲子兜裡,袖子裡,鞋子裡,褲腿裡,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全被他翻了個遍。
然後,把所有糧票全都疊整齊,數了一遍,一共有五十三斤。
等錢淑蘭付了五塊三毛錢之後,小夥子才把糧票往她手裡塞。
交易完成之後,錢淑蘭便向他打探,“小夥子,你知道黑市在哪嗎?
”
小夥子見這老太太似乎挺有錢,也有心交好她,“在成安街那邊。
早上五點,别起晚了。
”
錢淑蘭點點頭。
回到飯店的時候,錢淑蘭點了三屜小籠包,兩碗胡辣湯,兩根油條。
價錢也不便宜,一塊五!
時下無論是國營還是公私合營的飯店,跟菜肉沾邊的都不收糧票,唯獨兩根油條收了一兩糧票。
錢淑蘭點一樣東西,王守仁就吞一次口水,把他纏得口水都快流下了。
等服務員走了,他才反應過來,“娘,一頓飯就吃這麼多,太貴了吧?
”他是個勤勞節儉的農村漢子,還從來沒吃過這麼豐盛呢,饞過之後,就擔心太浪費了。
錢淑蘭用那雙混沌的雙眼慈愛的看着他,“今天你起了大早,拉着娘趕了好幾個小時的馬車,太辛苦了。
娘怕你身子虧,特意給你補補。
”
這話說得王守仁直想落淚,也把那孝心值從9分漲到10分。
錢淑蘭激動得不行,她拍了拍兇口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終于刷滿一項了,雖然隻漲了兩分,可也是一項壯舉有木有。
等菜上來的時候,王守仁也顧不上感動,拿着筷子就開始大快朵頤。
錢淑蘭雖然是個老太太,可她年紀還算輕,隻有52歲,牙口也不錯,油條也能吃下去。
兩人吃得滿嘴是油。
包子沒吃完,還剩下好幾個,錢淑蘭直接從垮包裡(其實是空間裡)拿了一個鋁制飯盒,把剩下的小籠包全裝了進去。
數了數,感覺不夠家裡孩子分的,又向老闆再要了一籠,裝了起來。
叮囑王守仁,“家裡幾個孩子都瘦得不成人樣了,這些包子是留給孩子們的,人人都有份。
你記得要公平分給他們。
”
王守仁立刻答應下來。
雖然他更疼自己的孩子,可其他孩子也是他侄女,再加上平時侄女吃得很差,臉色蠟黃,他看了也于心不忍。
現在能改善一下夥食,他也不能太自私。
何況,他娘還是最心疼他,剛才那三屜小籠包子,他吃了兩籠。
他娘一個勁兒地催他多吃。
吃完飯後,王守仁就趕着馬車回去了,錢淑蘭怕他記不住路,又重複了一遍路給他聽。
還不放心地叮囑了好幾次,王守仁都一一記下。
送完人,往回走的時候,錢淑蘭開始問路人附近哪兒有糧油店。
原身從來沒有來過縣城,所以,她不知道糧食在哪買,隻能問老闆。
好在路人挺熱心,幫她指了路。
錢淑蘭到達糧店的時候,把剩下的糧票全買了。
她手裡的這堆糧票居然全是細糧,所以她買得是每斤一毛一的細糧--白面。
她沒有買那種級别高的富強粉,畢竟那價格太高,她們家吃不起。
等她拎着半袋面粉從糧店出來的時候,她找了個背靜處把白面全放進空間裡去。
回到家的時候,她坐在沙發上狂喊系統。
她迫切想要看到金币增加,等系統把商城界面打開,看到20已經變成30,錢淑蘭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她又刷了一下自己發布的求購信息,比較悲劇,已經被壓到二十頁之後了。
她也沒興奮往下翻。
她反思一下,是不是應該買個廣告位,畢竟靠她手裡這點錢,要想讓一家老小度過災荒恐怕有點困難。
最後,錢淑蘭還是一狠心決定買了,隻是買的時候,還是不忘碎碎念,這商城簡直坑人,第一個坑位居然要十五個金币,它怎麼不去搶啊。
系統似乎屏蔽了她的碎碎念,一直沒有說話,好在錢淑蘭也就是發發牢騷。
她一咬牙,買了個中間位置,卻要10個金币。
發出去之後,錢淑蘭在等人來接她的單,但這些人似乎都忙着修仙打怪,愣是沒人理她。
錢淑蘭有些喪氣,直接把商城關閉。
修河渠的王守義也回來了。
看到他娘頭上的傷,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皺了皺眉,卻什麼話也沒說。
錢淑蘭沒注意到他的動作,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雪梅沒過來的事上了,她該不會是回娘家了吧?
于是問道,“老四媳婦怎麼沒過來?
”
衆人面面相觑,李春花坐在離門最近的地方,就想站起來去喊人。
還沒等她站起來就看到,王守禮拉着小桃從偏房出來。
剛才,他走到堂屋門口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娘的話,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娘,雪梅她眼睛哭腫了,正在屋裡消腫。
”
實際上是周雪梅怕婆婆發難,在飯桌上給她難堪,她擔心自己的暴脾氣收不住,再跟婆婆吵起來。
到時候,左鄰右裡都會知道,她昨晚幹的糊塗事了。
所以,她得躲着點,不能讓自家男人夾在中間為難。
王守禮聽到媳婦這麼貼心,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也就沒叫她出來,想着,一會他給雪梅留兩個紅薯填肚子。
他剛拉起閨女的手突然發現怎麼都拽不走她。
他低頭一看,隻見閨女低着頭一臉倔強。
小桃早上起來就聽大伯母說,娘是為了她才和奶奶吵架的,心裡怕得不行,奶奶是家裡的權威,村裡人都怕她,可,娘卻跟奶奶吵起來了,還推倒了奶奶,娘會不會被罰不吃飯呢?
村裡小花她娘就是這麼懲罰她的。
不吃飯一定會很餓吧,她餓得時候,渾身難受,可疼可疼了。
現在聽娘真的不吃飯,以為自己猜中了。
小桃吓得臉色蒼白,無聲哭泣,拉着周雪梅的手攥得緊緊的,任王守禮怎麼拉都不願松開。
王守禮和周雪梅一邊勸一邊跟她講道理,口幹舌燥說了半天,小桃才松開周雪梅的手,跟着她爹出屋吃飯。
錢淑蘭點點頭,用下巴擡着那兩個空位,“快坐下吧,一會兒粥該涼了。
”
見自家老娘沒有發火,王守禮松了一口氣,就連他懷裡的小桃也放松了身體,不再僵硬。
錢淑蘭坐到堂屋那張正中央的位置上時,一一掃視衆人。
看着她們腦門上的數字,她頭又暈了。
她摸了摸額額上的傷,也分不清自己是被氣的,還是因為傷口疼。
如果之前她嫌棄王守禮的666太少,那面前這些1啊2啊的,她是不是該把這些人全一個個拉出去槍|斃呢?
這啥情況?
難道這是極品之家嗎?
一個個都不正常。
她溜了一圈,發現最少的就是她的大兒媳婦孫大琴,孝心值隻有1分,是非值隻有3分,這分值就是告訴她,孫大琴就是個事非不分而且絲毫沒有孝心的人。
孝心值最高的人是老大王守仁,居然有8分。
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錢淑蘭兩眼放光,身子不自覺地往前傾,勾着脖子直盯着他腦門瞧,差點以為自己是老眼昏花看差了。
自家老娘火辣辣的目光直盯着自己腦門上瞧,王守仁下意識地摸了摸腦門,還以為自己額頭上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大家注意也到錢淑蘭的動作,好奇之下一個個全朝王守仁腦袋看。
一雙雙眼睛全投過來,把王守仁驚得不行,頗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們什麼時候用這種目光看過他,這讓他頗有幾分不自在。
特别是他娘,雖然他給娘生了三個孫子,可他親娘并沒有對他特别關愛。
用以前的老話來說就是,長子為父。
所以,自從他爹沒了之後,他開始擔任父親的角色,繼續充當壯勞力,繼續對錢淑蘭言聽計從,他一直堅信他爹臨終的遺言,隻要是他娘說的話那就是對的。
後來,見他娘偏心他這一家子,他對老娘的話更加信服了。
他砸吧着嘴,看着老娘頭上的傷,心裡痛得不行,皺着眉朝老四瞪了一眼,見對方羞愧地垂下頭,他才放過了他,轉頭又關心地問,“娘,你沒事吧?
”
錢淑蘭搖了搖頭,她沒事,她好的很。
但,有事的人是你,孝心值有8分,可為什麼是非值卻隻有1分,瞧你的樣子也不像是非不分的人啊。
她有些想不通。
系統那醇厚的聲音自她耳邊響起,“你這麼激動,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的。
建議宿主不要崩人設,盡量和原宿主保持一緻。
”
錢淑蘭差點被它嗆到,不崩人設,那她不就成極品了嗎?
那她還改造屁個極品。
不理會系統的碎碎念,錢淑蘭開始分飯。
與以往不同的是,錢淑蘭先用大勺子在粥盆裡攪了好幾下,讓粥上下保持勻稱一點,才開始按順序分飯。
孫大琴首先就不樂意了,她看着與自家兒子一樣待遇的幾個侄女,眼珠轉了轉,“娘,今天隻有這一盆粥,小康他們幾個隻吃這麼些會餓肚子的。
錢淑蘭聽她拿孫子說事,直接白了她一眼,就你那3分是非值,我能給你口吃的就不錯了。
還沒等她張嘴,王守仁直接瞪了她一眼,滿臉怒火,“這麼厚的粥,小康幾個怎麼會餓!
你再敢找事,就餓着吧。
咱娘怎麼分就怎麼分。
你再多說一句,就滾回娘家!
”
這話把錢淑蘭都震住了,怪不得是非值隻有1分呢,一言不和就發火,可不就是是非不分嗎。
不過,對于孫大琴她絲毫沒有好感,雖然她不知道太姥姥叫什麼名字,可猜也能猜到,這個家隻有孫大琴生了三個兒子,她奶奶是有三個哥哥的,這剛好對上了。
看到孫大琴吃癟,錢淑蘭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老大說的對,誰要是對我的分飯方法不滿意就餓着吧!
。
”
說話的時候,她在每人臉上溜了一圈,除了孫大琴有些氣憤填膺,其他人都是滿臉喜色。
能吃飽飯誰會反對,那不是缺心眼嘛!
錢淑蘭更是看到他們一個個腦門上突突的加了孝心值。
瞧,她不崩人設,能漲孝心值嗎?
聽系統的,這條命熬沒了,她都未必能完成任務。
所以說,盡讀書不能死讀書,關鍵時刻還是要有腦子。
“沒腦子的系統”在她耳邊提醒她:“你變化這麼大,就不怕他們懷疑?
”
錢淑蘭一臉無所謂,心裡回道,“你懂什麼!
這年代正是破除封建迷信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敢往怪力亂神方面想。
而且,就說我腦子被嗑,幡然醒悟了,也說得通。
”如果連分飯方法都改不了,那她還怎麼改造極品。
系統無語:“你高興就好!
”
吃完飯後,錢淑蘭讓王守禮把周雪梅叫過來,她要開個簡短的家庭會議。
王守禮有些忐忑,小心在他娘臉上溜一圈,發現他娘似乎沒有要發火的樣子,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想到這事兒總要解決,也就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