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放喉嚨微微發緊,上下極速滾動,碰到她的瞬間欲/望就像洪水決堤,腦中火花四濺,一頭猛獸在叫嚣着要掙脫牢籠,心中燃燒起來,炙熱的嘴唇包裹住柔軟的唇瓣,她的呼吸是溫熱的,帶着清淡的口氣。
他收緊手臂,另一隻手摩挲着解她的衣服,甯谧臉頰透着嫣紅,垂着水潤的眼睛看他,幽幽溫熱的鼻息噴灑在他臉上。
“你的傷口不痛了嗎?
”
“痛。
”
她抓住他的手阻攔他的動作:“既然痛就老實一點。
”
“行。
”
他聲音有些磁性,動作很慢的抽回手。
甯谧坐的位置距離他近了幾公分,漆黑的長發垂下來遮住臉。
李東放擡手幫她撩起來。
“我有些渴。
”
甯谧連忙去拿水杯,兌好水溫送到他嘴邊,他就着喝了兩口。
因為李東放身上帶着傷室内的溫度有些高,她微微出汗,才發現自己進門的時候沒脫外套,脫掉大衣,把淩亂的頭發随便紮上,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還有纖細的脖子。
裡面的衣服比較緊身,低領窄腰的款式,她鮮少這麼穿。
今天見他,刻意拿出來穿上了。
李東放把水杯放下,目光在她身上某幾個部位輾轉,壓低聲音說:“今天比那晚還要漂亮。
”
甯谧臉色微紅,垂着眼眸看他:“就今天還有那晚好看嗎?
”
李東放淡着臉說:“以前左一句叔叔右一句叔叔,心裡覺得你漂亮嘴上也不敢僭越,生怕再扣一個亂\\倫的帽子。
”
“沒看出來你還怕什麼,”甯谧輕輕擡起眼,他的起色很不好,鬧了半天也沒見他休息,“你好歹睡一會吧,不是說自己已經兩天沒睡好了。
”
他嗯了一聲,确實是兩天沒怎麼睡,傷口很痛,火燒火燎的,不過今天好多了,回國後精神壓力變小,也不用時刻保持警惕。
“過來,你陪我躺會兒。
”
床很大,足夠兩個人,甯谧沒有矯情,枕着他的肩膀躺到被子外面。
李東放怕她待會兒真會睡着,掀開被子蓋住她。
甯谧這兩天其實也沒睡好,如果李東放就這麼死了,甯谧可能要淪為玩物,如今跟李東放有了感情的牽絆,她就更不想答應周俊的要求。
有李東放在,起碼有博弈的可能性,沒了她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連死都做不了主。
李東放剛冷靜,懷裡軟玉柔香,再一次讓人情不自禁,默了會兒,低頭又開始吻她。
她這會兒放松精神躺着,困倦襲來神志有些混沌,拗不過隻能任着他。
林佑臨走的時候吩咐劉國宴買水果,他到附近的商場看了看,價格比肉還貴,雖然錢是李東放出,但也不能亂花,開着車跑到水果市場,水果都是從外面剛進的,連貨車都沒卸,應有盡有。
一箱紅提,一箱青州蜜,加在一起一百出頭。
他經常過來給李東放拿文件,密碼鎖的密碼熟記于心,一手提着一箱水果,直接開門進來。
客廳靜悄悄的,往卧室一掃,有點轉不開眼。
李東放正抱着甯谧吻得難解難分。
他怕長針眼,趕緊退了出去,說不驚訝不可能,說驚訝也并沒有多驚訝,男人突然對一個女人特别關照,為的不就是床笫那點事。
不過這姑娘也太嬌軟了點,怎麼就那麼容易被推倒。
林佑的想法是這個事情必須要立案調查,畢竟涉及到人命,但跨國案子不好辦,這件事也證明他一開始就猜的沒錯,張明昆已經不顧及情誼了,迫不及待想買兇殺人。
李東放那邊這兩天不安生,林佑不得不多跑着點,下午到中暻公館,看見劉國宴的車在就知道甯谧沒走。
他從朋友手裡購買了幾件設備,準備把李東放家裡的安全系統再升級一下。
書房的電腦需要密碼,他敲了敲卧室門。
推門要進,擡眼對上李東放的視線,床上多了個人,在李東放身邊睡着了,一隻纖細的水蔥似的手搭在李東放肚臍往下的地方,誰看了都覺得香\\豔。
林佑愣了半天:“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
李東放:“來的正好,幫我換瓶。
”
林佑看了一眼,沒好氣說:“都回皿了。
”
李東放看了一眼,聽他諷刺:“不是留下照顧你的嗎?
她怎麼睡得比你還香?
懂不懂規矩,敢跑你床上睡?
别說是假侄女,就是真侄女這麼大也知道避嫌了。
”
他關上點滴,拿起另一瓶換上,調好速度,“啪”一聲往桌子上一放。
甯谧被驚醒,翻了個身,頭從被子下面探出來,愣愣的看着林佑。
林佑說:“哎呦,睡醒了。
”
她這才回過神,臉紅的像煮熟的蝦米,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
扯開皺巴巴的衣服,她輕描淡寫說:“不小心睡着了。
”
林佑看笑話似的:“隔壁有客房。
”
甯谧擡頭看他,厚着臉皮說:“我去了客房睡還怎麼照顧他。
”
李東放噙着笑看了甯谧一眼,岔開話題問林佑:“你不是不過來了,怎麼又來了?
”
林佑想起正事:“你書房電腦密碼多少?
”
“六個六。
”
甯谧忍不住想,設這麼簡單的密碼的人,為什麼還要設密碼。
林佑沒再擠兌甯谧,關門出去,他輸入密碼電腦果然開了,瞧見李東放的抽屜沒關好,鑰匙挂在鎖眼裡沒摘,拉開看了一眼,有本書放的不平整,關不上抽屜,想調整一下卻看見下面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摸出來一瞧是一把手槍。
九毫米口徑的CZ75手槍,精準度良好,造工一流,沒有勃朗甯威力大,後坐力自然也小。
李東放一定是在黑\\市買的這玩意,林佑雖然不支持非法持有,但這次看見他九死一生也不想上綱上線,就當他是為了防身吧。
默不作聲放回去,鎖上抽屜。
李東放開機瞧見劉國宴發的消息,說水果買來了,洗好放進了冰箱。
他吩咐甯谧去拿,甯谧打開冰箱一看,忍不住對司機刮目相看,别看他長得不像伺候人的,伺候起人的時候原來這麼細心。
放進盤子裡端回卧室,喂了李東放一顆葡萄,他隻吃什麼也不說話,甯谧忍不住問:“甜不甜?
”
“劉國宴在哪買的這麼新鮮。
”
甯谧嘗了嘗,果然很好吃,怪不得他說新鮮。
林佑從書房出來,看了甯谧一眼,對李東放說:“今天在警局又看見周俊了。
”
“為了田軍的事?
”
“對,”林佑忍不住啧啧稱奇,“他們關系還真是好。
周俊意思是想請我吃飯,我知道他什麼花花腸子,直接拒了。
”
李東放:“你也不要太刻意,免費的飯實在不行就去吃,吃飯歸吃飯,不一定就得幫忙。
”
林佑說:“田軍的案子要從市裡移交到省裡了,所以周俊這兩天很急。
”
“怎麼回事?
”
“還不是你幾個記者找的好。
”林佑心想你裝什麼無辜呢,現在媒體透明度太高了,一周的熱度持高不下,輿論之下辦事效率自然快,幾千萬個眼睛盯着呢。
一些自媒體更是吓人,趁着熱度炒作了一波又一波,李東放這幾天在新加坡幾天,又差點回不來,不清楚情況也正常。
李東放想起甯谧說老爺子今早身體不大好,便想讓林佑打個電話探聽探聽,他現在不能走動,暫時還不想讓家人知道回國了。
林佑直接撥電話——
“喂?
”
甯谧瞬間聽出來電話那頭是張明昆,拼住呼吸看李東放。
林佑:“姐夫,我是林佑。
”
“知道是你、知道是你,有什麼事?
”
“今早聽說老爺子身子不太好,怎麼樣了?
”
“吸完氧好多了。
”
“我找個時間過去看看舅舅。
”
“工作忙就算了,老毛病了,沒什麼大礙。
”
“啊,那好,”林佑說,“我看看吧。
”
然後挂了電話,看向李東放:“應該沒事。
”
甯谧靜靜的聽了半天,心裡一驚疑惑好久,這才問出口:“爺爺身邊也沒有人,現在身體那麼差,你們不怕張明昆對老爺子不利嗎?
”
林佑聞言笑了下,看向李東放,不準備插嘴。
李東放默了會兒才說:“沒有我爸提攜張明昆沒有今日,他心裡記着恩情呢,張明昆小時候家中窮困潦倒都是我爸接濟,否則一家早就餓死了。
他要是敢算計我爸,估計張叔的棺材闆都按不住了。
”
“張明昆的爸爸跟老爺子是?
”
“戰友。
”
甯谧恍然大悟,怪不得李東放對李老爺子那麼放心,那個年代的人比較重情義,尤其是同生共死過的,關系不一般,也怪不得李玥會跟張明昆結婚,這麼看也可能是青梅竹馬了,隻是兩家家境懸殊,男人又是狼子野心。
水壺裡幹了,甯谧去廚房燒水,有些冷,回身拿衣服,還沒進門,就聽到兩人趁她不在開始交談。
林佑似乎還知道什麼内幕,對李東放說:“張明昆要不是為了以前的事,估計也不會要殺你。
”
李東放聞言一頓:“那是他咎由自取……跟我姐在一起這麼多年沒自己的孩子,不知道是自己的問題?
”
說起這個眼神就變得犀利陰沉,咬住後牙槽:“我姐還沒嫌棄他,他倒開始有不滿了。
也就我姐性子好,臉皮薄,換做我早就廢了他了。
”
林佑說:“玥姐不知道張明昆外頭有人?
”
“大概吧,”李東放說,“他守着家裡就會裝好人。
”
甯谧微微吃驚,原來張明昆不能生育,那國外的兩個孩子……都是領養的?
從他們談話裡可以聽出來,李東放跟張明昆的過節,似乎深得很。